李智一手拿著菜刀,把手指伸到菜刀下面,用力劃了下去。
粉紅色的鮮血滴落在深紅色的紅糖水裡,勺子輕輕攪拌,鮮血和紅糖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李智的手指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絲毫看不出受傷。
“好,我會調查這件事,一定會給兒子一個交代。
我們不惹事,但也不會怕事。
小響身上攜帶的氣息是環狗的。
那幫傢伙又開始不安分了。”
王以沫神情有些擔憂:“環狗就是那傢伙的狗腿子,既然環狗出現在這裡。
你說,那傢伙會不會……。”
李智眼眸中閃過一抹睿智,沒了平日軟弱可欺的樣子。
輕輕環抱住老婆柔軟的嬌軀,低聲安撫懷中心愛女人的不安。
“不會,那傢伙自當年那一戰,身受重傷,動搖到本源。
即便過了這些年的修養,他的傷也不會那般輕易好起來。
老婆,咱們在這個房子裡住了快五年,是不是該搬家了?”
王以沫神情糾結一瞬,搖搖頭。
“再住一年,等小響高考結束,咱們再搬家。
老公,萬一那傢伙選擇進入轉生,藉此修復本源呢?”
李智拍拍王以沫的後背,“你這是關心則亂,轉生後,意識便不是之前的意識。
沒有必要的情況下,誰的意識願意消散呢?
環狗的事情只是意外,一個智力低下被本能支配的小妖不足為慮。”
王以沫稍稍安心。
“你有沒有察覺到,小響身體裡的東西有動靜了?”
“那是好事,畢竟我們為的不就是……。”
李智語氣頓了頓接著道:“好了,一切事情都有你老公我扛著呢,你快點乖乖去睡覺,明天早上還要上班呢。
我把紅糖水給小響喝完,就過來找你睡覺。”
王以沫扭頭微笑,恢復了平日的撒嬌任性的模樣。
撅撅嘴白了李智一眼,臉頰紅撲撲的,“老沒正經的,你羞不羞?誰要跟你睡覺!”
啪的一聲用力把門關掉。
留在廚房站在原地的李智有些凌亂。
不是,到底是誰的心思不純潔?
這都快晚上十二點了,睡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咱倆一個臥室,我說找你睡覺哪個字有問題?
李智搖搖頭,一時之間心裡竟也有點火熱。
壓下躁動,端著紅糖水走進李響的臥室。
裡面一片黑暗。
李智精準的走到李響床邊。
一隻手把李響扶著半坐起來,一隻手穩穩的端住紅糖水,一滴都沒有灑出來。
低聲道:“兒子,乖。起來把紅糖水喝完再繼續睡,紅糖水補氣血,明天你就能恢復正常去上學。”
李響迷迷糊糊的,沒有聽清爸爸說什麼。
身後的肩膀給他一種心安的力量。
乖巧的張嘴咕咚咕咚把紅糖水喝光。
一股暖流順著食道流進胃裡,全身都暖洋洋的。
黑暗的房間,除了李智沒有人看見此刻的李響全身發出淡淡的粉紅色的光芒。
李智想到老婆說的話,伸出兩指輕輕的搭在李響的脈搏上。
良久,他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
神情複雜的看著沉睡的李響。
那目光裡有懷念和釋然,天道無情卻有愛,隨即他的目光再次堅定……。
李響覺得自已身體輕飄飄的,漫無目地的飛來飛去。
無錯書吧一直漂到一處熟悉的遊樂園。
他站在遊樂園門口,看見一個穿著牛仔外套的短髮女人,手裡牽著一個小男孩朝著遊樂園門口走去。
並不能看清女人的臉,她的臉好似被打碼了一般。
卻可以清晰的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
“媽媽,你不是很忙嗎?今天為什麼有空帶我來遊樂園玩?”
“因為今天是現現的生日,現現我的寶貝兒子,六週歲快樂。
今天媽媽哪裡都不去,陪你玩一整天,好不好?”
小男孩高興的點頭,圍著媽媽蹦蹦跳跳。
“好!謝謝我的好媽媽,要是爸爸也在就更完美了。”
女人伸手摸摸小男孩柔軟的頭髮,什麼都沒說。
“媽媽,你的眼睛怎麼紅了?現現知道爸爸是超人,去解救有困難的人,不能陪在我們身邊。
現現有媽媽陪著就很滿足。”
女人蹲下抱住小男孩,直到自已的情緒平穩。
“走吧,媽媽帶你去坐旋轉木馬。”
“好,我還想吃烤腸,還有生日蛋糕。”
“今天你最大,都滿足你。”
……。
李響跟在他們母子二人身後,看著他們一起玩了旋轉木馬、海盜船……,一直到坐了摩天輪。
轉眼一小天的時間過去。
小男孩很興奮。
他左手拿著吃了一半的烤腸,右手拿著一個做工精緻的生日蛋糕。
蛋糕上面站著一個做出攻擊手勢的奧特曼。
“媽媽,我想吃棉花糖。”
“好,現現乖乖坐在這裡等媽媽回來,哪裡都不要去,媽媽現在去給你買棉花糖。”
一陣風吹來,小男孩不自覺的縮了縮肩膀。
女人從身上脫下衣服給小男孩裹好。
小男孩乖巧點頭,“媽媽要快點回來,現現在這裡等你。
等你回來,咱倆一起點蠟燭許願。”
女人伸出白皙的手指輕輕颳了一下小男孩的鼻尖。
“現現想許什麼願望?”
小男孩一本正經的想了想,神情認真:“我的願望是爸爸媽媽永遠陪在我身邊。”
女人站起身,嘴唇微動,苦笑。
用只有自已可以聽見的聲音說:“真是一個傻孩子,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李響站在男孩身後,看著女人轉身離開。
小男孩坐在摩天輪下面的臺階上看著媽媽一點一點消失在眼前。
一股吸力傳來,李響睜開了眼睛。
鈴鈴鈴。
床頭的鬧鐘響起來,李響伸手關掉。
六點半,該起床了。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李響的身上,好聞的花香傳進李響的鼻腔。
他坐起身,雙手向上伸懶腰。
又是新的一天。
等一下,哪裡有點不對勁。
李響看向自已受傷的右手。
昨晚明明被環狗捏碎骨頭的右手,如今表面青紫色都消失不見,只有淡淡的紅印提醒他昨晚的經歷不是夢。
他試著動了動右手,已經完全不疼了。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