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夜,你回來了?是你,真的是你,是你回來了……”凜冬城霜降街12號,陳狂夜的小屋之中,一個女人正焦急地扒拉著床上的男人,男人卻背對著女人一動不動。
這個男人,正是從「輪迴」之地回來的陳狂夜。他只感覺自已的大腦傳來了一陣一陣的眩暈感,似乎被什麼重物給擊中了後腦勺。
“嗯……我這是在哪裡?”陳狂夜動了,他艱難地轉過身,可是下一秒他和床邊的女人都睜大了眼睛,雙眸充斥著不可思議。
“你不是「夜」?你是誰?”女人驚道。
“你是什麼怪物?你怎麼會在我家?”陳狂夜說道。
由不得陳狂夜不驚,因為女人的臉,就像是一張扁平的大餅,沒有五官也沒有毛髮,可是蠕動的血肉,卻能讓她發出女人的聲音。
這張臉,陳狂夜在夢中曾無數次夢到過。
“我叫「阿蓮」,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又是誰?你為什麼在我家?”「無臉」的女人站了起來,她退後幾步,謹慎地看著眼前的陳狂夜說道。
“「阿蓮」,你不是「阿蓮」,「寶兒」呢?「寶兒」去哪裡了?是不是你,你這隻怪物,你把他們怎麼了……”陳狂夜顧不上腦袋的眩暈,從床上爬了起來。
“你知道「寶兒」?他是我和「夜」的孩子,你又是誰?你怎麼知道「寶兒」?”女人問道。
陳狂夜沒有說話,他眼角的餘光掃過了屋內的一切,這裡的一切他都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連牆壁上的裂縫都記得清清楚楚。
突然,他的眼睛被一個東西吸引住了,那是一個老舊的掛鐘,他記得那是自已和阿蓮結婚的時候,父母送給他們的禮物。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時鐘上的日期顯示的是“2032年1月5日。”
他明明記得,在進入「輪迴」之前,他曾進入過審判局,走廊上的電子鐘,上面的日期是2032年3月5日,家裡的鍾和那個鍾,為什麼整整差了兩個月?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陳狂夜喃喃自語道。
女人動了,她抬起了手,拉扯著床上的陳狂夜,嘴裡大喊道:“你給我下來,下來,這是我和夜的床,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
“裡面的人趕緊出來,放下武器,我們是凜冬城審判局的,要是再不出來的話,我們就採取強制措施了……”外面傳來了大喇叭的聲音。
「無臉」的女人,突然放聲狂笑了起來:“哈哈哈……是審判局,審判員來了……”
“審判局?”陳狂夜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他走到了門口,輕輕地開啟了門。
“「李鋒」,放下武器,你已經被包圍了……”
被包圍了?陳狂夜有些疑惑,「李鋒」?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可是隻要他仔細地一想,大腦就傳來了一陣陣的劇痛。
看到陳狂夜走出了門,立即有幾個全副武裝的審判員衝了上去,他們的身上穿戴著厚厚的鎧甲,似乎在防備什麼可怕的兇徒。
“是你?”
“是他?”
兩個聲音不約而同地響了起來,因為在人群之中,出現了一個陳狂夜無比熟悉的面孔。
“「李鋒」,束手就擒吧,你已經無路可逃了……”說話的人,正是凜冬城審判局局長張國慶。
陳狂夜沒有抵抗,他在被兩個審判員押住手臂以後,就那麼被押著往張國慶的方向走去。
“好久不見,張局長,「五」、「五行教」、「成神」、「複製品」……”陳狂夜說了幾個亂七八糟的詞語。
“不準說話……”一個審判員大聲說道,押著陳狂夜的手臂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讓他說下去……”張國慶的臉色,已經變得如同煤炭一樣漆黑,他冷冷地盯著陳狂夜,卻只從後者的臉上看到了淡然。
可是陳狂夜不說話了,他和張國慶擦身而過……
“等一下,放了他,我要和他聊聊,你們都回去吧!”張國慶咬牙說道。他的眼神從驚詫變成了堅定,似乎是下了一個巨大的決心。
“可是張局長,他很可能就是殺人兇手,你一個人……”
不等身旁的審判員把話說完,張國慶就怒哼了一聲道:“怎麼?你們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說話的審判員還想說點什麼,結果被身邊的人拉了拉衣袖,到嘴的話也只能嚥了下去。
“好的,張局長,您注意安全!”說完,這個審判員又喊道:“所有人,收隊。”
看著如同退潮一樣退去的人群,陳狂夜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張國慶的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呵……「李鋒」,是陳狂夜,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