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鑫澈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身形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暫停鍵,猛地一頓。
他的目光猶如兩道冰冷的利箭,帶著滿滿的質疑直直地鎖住我,隨後低沉的聲音傳來:“你這什麼意思?”
“我……”我張了張嘴,內心陷入了掙扎。
要不要開口呢?如果開口,難道是說對不起以前忽視你了?
不論是往昔的懵懂歲月,還是當下的此時此刻?
無數的念頭在我腦海中飛速閃過,讓我舉棋不定。
因為要我怎麼開口,我魂穿的事?
陳鑫澈看著我這副猶豫不定、眼神閃躲的模樣,彷彿一下子就洞悉了我內心的糾結與慌亂。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篤定,冷冷地開口道:“果然莫寒那件事是真的,所以你是因為對我撒謊了才向我道歉?”
這時候的陳鑫澈彷彿被瞬間點燃的火藥桶,憤怒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燒起來。
他雙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握住我的肩膀,那手上的勁道很大,讓我隱隱有些吃痛。
與此同時,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冷嘲之色浮現在臉上。
“沒有的事。”我迎著他那犀利的目光,眼睛一眨不眨,表情嚴肅而又堅定,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小山,不容置疑。
陳鑫澈的眼眸中透著探究與深沉,猶如深不見底的幽潭。
他緊接著問道:“那你為什麼道歉?難道不是因為這幾天都說了謊,所以心裡覺得對我有愧嗎?”
陳鑫澈這話猶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我,讓我根本無從反駁,只能無奈地承認:“我確實對你心懷愧疚。”
“看吧。我就知道。”陳鑫澈帶著果然如此的神情看向我,眼神五味雜陳,自嘲與落寞交織,還摻著強裝的堅強,看似堅強實則脆弱,像風雨中強撐的小草。
看到陳鑫澈這樣,往昔記憶潮水般湧來,我不禁想起魂穿前的場景,他落寞失望離去的背影如刻痕印在腦海,每每想起就刺痛內心。
於是我著急地解釋道:“陳鑫澈,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陳鑫澈死死盯著我,眼神似熾熱火焰要將我燃盡,又像銳利鑽頭欲看穿我,在我鑽個洞,眼眸深處的狠厲如暗處冰錐散發寒意。
我看著陳鑫澈這副執著的樣子,心裡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有些觸動。
可是,真相似被深鎖心底最隱秘處,無論如何都不能吐露。
我的眼眸閃爍,像夜空中不定的小星星,透著不安與糾結。
沉默片刻後,我才緩緩啟唇:“總之,對不起,我以前對你的態度確實很過分,還有,謝謝你幫我。”
陳鑫澈像是猛地被什麼擊中,自嘲地扯動嘴角笑了一下,隨後目光帶著疑惑與自嘲問道:“所以,是因為我今天幫了你,你就覺得愧疚才向我道歉的?”
他的眼眸中滿是憂傷,視線直直地落在我身上,身體也微微發著顫,用一種低緩的聲音說道:“陳婉寧,你知道嗎?今天面對唐霖的時候,我都不曾感覺自已像個傻瓜,可你剛剛那句話,卻讓我覺得自已就像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說著,陳鑫澈的眼尾慢慢泛起紅色,眼中已經蓄滿了淚花,那些淚花在眼眶裡打著轉兒,他卻倔強地強忍著,不讓眼淚掉落。
目睹陳鑫澈這般挫敗又受傷的模樣,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揪住,重重一沉,嗓音也變得有些艱澀:“不是的,陳鑫澈。”
陳鑫澈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笑容裡滿是苦澀與無奈。
瞧著他這副模樣,我的心裡如同被亂麻纏繞,難受極了,緊接著說道:“我說的是,一直以來你為我做了很多事,我都很感激,所以要謝謝你。”
我在心裡默默思忖著,不管是耐心地陪我做粘土畫,細緻地指導我跳繩,還是關於曹澤的那些事,我心裡都清楚他為我付出了多少。
我怎麼可能傻到會認為曹澤會平白無故地說出陳鑫澈傻這種話,還說我故意靠近他呢?
我更不會相信僅僅是因為陳鑫澈那天打了曹澤,曹澤就會老老實實的,再也不敢來欺負我。
畢竟曹澤在我們眼裡可是個出了名的刺兒頭啊。
陳鑫澈的眼眸開始微微閃爍,嘴唇也輕輕翕動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用有些顫抖的聲音開口:“陳婉寧你……”
“我知道你為我做的一切。所以一直以來真的很感謝你。”我抬起眼眸,目光堅定且誠懇地說道。
陳鑫澈的手指似乎微微發顫,即便隔著校服布料,我也能隱隱感覺到那細微的顫動。他緩緩垂眸,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看著他的樣子,我深吸一口氣,這次說話的聲音更加堅定有力:別再說自已像個笑話了,我不是沒心沒肺的人,我能看到你為我做的一切,也知道我對你的態度有些冷淡,很抱歉,但以後不會了。”
陳鑫澈像是受到了某種觸動,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有那麼片刻整個人都愣怔在那兒,隨後緩緩開口:“你知道我做了什麼,那你……”
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我就趕忙接過話頭:“我知道我不該對你撒謊,可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已的。你能理解嗎?”
陳鑫澈聽了我的話,緩緩低下頭注視著我,眼神中透著思索的意味,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就在這時,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眸光閃爍,緊接著問道:“唐霖說你這幾天都和莫寒一起回家,這事你怎麼說?”
“莫寒……”我抬眼看向陳鑫澈,他臉上那副急切想要得到答案的模樣讓我心裡有些發慌,不由自主地猶豫起來。
我在心裡躊躇了好半天,才再次鼓起勇氣開口說道:“陳鑫澈,這個話題咱們能不能就跳過不談啊?”
“不可以。”陳鑫澈回答得斬釘截鐵,態度堅決得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他這種堅決的態度讓我感覺有些頭疼,就像一團亂麻堵在胸口。
“因為那幾天你不理我,所以莫寒就一直送我回家。至於週五,你都因為體力不支暈倒在操場了,所以……”
我內心掙扎良久,似有兩個小人在腦海爭鬥,終是咬咬牙說出原委。
“所以,莫寒就說要送你回家。”陳鑫澈直接把話接了過去,聲音冷沉冷沉的,像是冬日裡的冰窖散發出來的寒氣,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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