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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任務,血獵

禍矣把他囚禁在落亭斯本意是想羞辱他一番,孤遲卻像沒事人一樣。這般表現,就像是他什麼都知道,卻在縱容一般。

去特麼縱容。

孤遲給個甜棗,再打一棒子的把戲,他領教了不止一次。

他將孤遲放下來,拿過桌子上的小瓶子,去脫孤遲的衣服。

“你如果把我當了禁臠,又為何去西薔院給我找來了衣服……”孤遲蹙眉問,卻並未掙扎。

“塗藥而已。”禍矣說,“大人想哪了?”

說著,他沾滿藥的手指往裡一探,在裡面動了兩下。

“呃……我不需要你來。”孤遲膝蓋彎一彎,手指絞著床單對他說道。

這個姿勢太過羞辱,對孤遲來說也太處於弱勢了。

重新穿好之後,孤遲坐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用食指挑了點乳酪送入口中。

“餐巾呢?”孤遲抬眼問他。

“沒有。”

“……”

“沒餐巾,你帶這玩意兒?”孤遲指著盤子裡的乳酪語氣染上怒意。

“都被囚禁了,你在想什麼呢?”禍矣笑著看他,命令道,“餵我。”

孤遲深呼一口氣,他捏住盤子的一角,懟到禍矣的面前,微微揚頷示意。

“用那個金色指甲的手指挑。”禍矣眼底含笑,煙色的灰猶如泛了波。

孤遲表情隱忍,他垂眸將盤子放在桌子上,用指尖劃出一小塊,挑的時候乳酪沾進了金色荊棘雕紋的縫裡。

他身體前傾,將乳酪送到禍矣嘴邊,抬眼看他。昨天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他現在手指還忍不住發抖。

禍矣露出滿意的笑,抓住他的手腕,輕輕咬走了乳酪。當孤遲想要抽走手指時,禍矣又將他半根手指含入口中,細細舔著那雕紋,手也不安分地伸進他的衣服裡,揉捏著腰。

指尖傳來的酥麻感和腰處的不適使他身體軟了下來。禍矣輕輕咬了下,感覺到手指一瞬間的抖動,又舌尖一抵,放過了他。

“果然,大人有一副令人瘋狂的好皮囊。”禍矣說道。

“餐巾,水。”孤遲別過頭簡短冷淡地說道,來掩飾耳垂的充血。

殊不知這樣卻暴露了他。

禍矣低笑,不等孤遲發火便站起身來。

當東西拿過來後,孤遲洗過手,用餐巾認真地擦拭著指尖時,一隻信鴿飛落到禍矣的肩膀上。

孤遲斜眼看他開啟信,撤回眼神,將白色絲綢的餐巾疊放好。

“等我回來,孤遲。”禍矣取下掛在牆上的雨傘和提箱,扭頭對他說道。

“呵。”

孤遲低頭看了眼腳踝上的鐵鏈,輕笑一聲,躺在床上拉上被子假寐。

怎麼能不等呢?

約摸半個小時後,孤遲緩緩睜開眼,光著腳走到石欄處。他用指甲在指腹劃了個口子,血珠冒了出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已的血可以驅使蝙蝠,並且可以加快傷口的癒合速度。這是其他吸血鬼所沒有的,他們大多是靠特殊的聲波來與蝙蝠進行溝通。

他抬起手,很快,便引來了幾隻綠眼睛的蝙蝠。

孤遲低聲說了幾句血族語,又將一片榕樹葉遞到蝙蝠的利爪下。

隔絕人世方圓十里,榕樹長青,薔薇不敗,這就是落亭斯。

只是某些季節蚊子多。

他仰望了一會榕樹葉遮蓋下的天空,轉身離開……

蓋茨血獵聯盟的會議開在一個山洞裡,裡面的佈置十分簡單。一張長桌,幾十把椅子,牆上掛著的雨傘排列整齊,沿著牆的是藥盒。

如今,這些椅子上坐滿了人。

坐在首位的是一個長相極具攻擊性的男人,半扎著深棕色捲髮,碧綠瞳色的眼睛專注地看著手中翻閱的資料,高挺的鼻樑下是有點乾裂的薄唇,帶著圓蓋戒指的左手一下一下地打著節拍。

他穿得極為隨意,黑色麻布的上衣大半敞開,咖色圍巾沒有遮住鎖骨,只是散散地圍掛在脖間,而那布料看上去也有些年頭,褪了些顏色。

會長茨威格是個具有異能的四十歲男人,禍矣、凱恩科尼特分別坐在他的左右兩側。

茨威格看完資料,雙手交疊著放在桌子上,說道:“今日凌晨三點,凱恩科尼特已經將三十一箱同化劑運往此處,這對我們下一步計劃的進行有很大幫助。現在安置在我們這的吸血鬼共十七位,接下來,我們要分別把他們送到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他所指的地方正是吸血鬼的藥室、政務堂、會議室……

“然後,我們需要讓一個最不容易被懷疑的吸血鬼得到他們現在的所在位置,讓這個吸血鬼救出他們的‘同類’,以及讓他知道‘解藥’的存在。”茨威格繼續說。

說完,他看向了禍矣,瞥了一眼他脖子上的紅痕,眼底含笑道:“卜承,這個任務交給你就再好不過了。”

“此外,就是孤遲的血僕,把他們帶過來。”

茨威格略一停頓說道,他喝了一口水,手指輕叩了兩下桌子,開始下達B方案。

與此同時,木卡丘尼鎮裡,徵澤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聽著血蝙蝠傳遞的訊息。

同化劑對半吸血鬼沒有用嗎?

只是針對吸血鬼異能的新藥劑……

“孤遲啊……”

聽完孤遲的計劃,回想起與禍矣見面,那個半吸血鬼看他時充滿敵意的眼神,徵澤心情複雜地嘆息一聲。

我曾想過要保護好你。

丹還在熟睡,漂亮的金色捲髮垂在胸前,她睡著的樣子顯得格外溫柔。

也不知道當年做出的決定是對是錯。

徵澤走過去,彎腰在丹的額頭上烙下一吻。

親愛的,相信我,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

這個你們指的不是孤遲,而是丹和她那未出世的孩子。

他摘下掛在牆上的傘,輕輕關上門離開。

當徵澤出現在威魯都行街街頭時,沃卡攔住了他的去路。這是聖平歐的成員,也是為數不多的高等吸血鬼之一。

“大人,作為聖平歐的將領,獲取的情報不應該第一時間交給組織,而不是往曼羅森跑。”沃卡握著劍,右手放在劍柄上,對他沉聲說道。

他穿得十分正經,衣服打理得一絲不苟。沃卡是深邃的長相,眼睛也是不摻雜質的曜石黑,眉毛粗長,線條平緩,看人的時候給人一種很認真的感覺。

徵澤笑了一下,手中的黑傘迅速一轉,一個用力將他手中的長劍勾了過來,他稍稍側身躲過沃卡的“擁抱”,輕而易舉地將那把重劍取到手中。

怎麼回事?徵澤已經厲害到這程度了嗎?沃卡瞪大眼睛,雙腿向後用力,努力使自已的身體不再向前傾。

徵澤用傘柄幫了他一下,沃卡的身子堪堪站住。

“年輕人都這麼浮躁的嗎?看來聖平歐挺防備我的。”徵澤微笑著說道,“命令下得那麼早。”

能不防嗎?作為一個將領,手裡有那麼多權利,每天那麼散漫,還光往對家跑!沃卡內心吶喊。

不過,看樣子,他給組織傳過訊息了?

他看見徵澤繼續往前走,微微一愣,一個瞬移又是擋在他面前。

“怎麼還攔?”徵澤奇怪地看他一眼問。

“……我的劍。”沃卡說道。

徵澤輕笑一聲,把劍丟給他,說道:“小孩子回去再練練吧。學學人情世故,別人把你賣了,還幫著他數錢呢。”

沃卡接過他的劍,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疑惑,什麼數錢。算了,先回去彙報一下吧,他轉身瞬移回去。

中途的時候,徵澤路過西薔院的時候停住了。片刻,他又從裡面走出,準備去往曼羅森的大型會議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