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4章一地雞毛

吸夠了煙,望著這車水馬龍的城市,是啊,他的煩惱終與別人無關。用腳踩滅菸頭,生活還要繼續。

第二天,幾乎跟他預料的一樣他被裁了,收拾了自已的東西搬回家。“明啊,你這怎麼?”江素枝正在屋裡拖地,看到兒子搬著東西回來,忙問。

“沒事媽,公司裁人,我不幹了。”

“咋這節骨眼裁人啊,這以後咋辦?”

“沒事,我下午就去工地找活,一個月咋掙不來這五六千塊,您放心。”

“天爺啊,咋啥事都往你身上砸吶,小蝶不是經理麼?她都不管?”

“都減了,她表叔都退了。”江明在屋裡收拾著東西,過些天許媛和孩子就回來了。“媽,我失業的事先別給媛媛講。”

“行了,媽知道。”

江明以前就是幹工地的,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活,每天早出晚歸,只是累的很,工資倒是可以,每天能開到三百左右。

“你天天起這麼早幹嘛?離上班時間還早呢!你不會再等等吃了飯順便送了豆豆上學。”許媛望了眼手機才五點半,外面天都是黑的。

“我有事,晚些時候讓媽看著安安,你去送豆豆。”

“你有啥事?”許媛說著來氣,“一天中午也不回來,你到底在幹嘛?”

江明站住“我去幹活!”

“你也被裁了?”許媛欲哭無淚,她在醫院時接到通知她被辭退了,想著江明無事,誰料……自已的命好苦啊,原想跟了江明晚年能有一份保障,誰知多了一個腦癱的孩子,江明又失了業,重新幹回老本行。唉!她忍不住的嘆息,上次在醫院母親說到了自已的前夫張雷現在進了縣城的鑄鋼廠,還是正式工,也結婚生子了。母親似乎有些悔意,說張雷那孩子一直都很好,好又有什麼用?

她起了床,江明已經走了。婆婆不知道從哪裡領的手工活,正在客廳幹著。見她起床便道“昨晚剩的飯我熱好了,你去吃吧!”

她進廚房掀開鍋蓋,鍋裡的飯讓她一點食慾也沒有,她去換了鞋下樓去吃了早餐,還有一根油條沒吃完,她用袋子裝著拎著回家。

“媛媛,你不知道現在家裡多緊張,做的有飯,非在外面吃。你吃這一頓,夠咱們一家一天的菜錢了!你看江明天天起早貪黑的多辛苦,你都不會體諒些啊?”江素枝看著許媛拎回來的油條,忍不住的說道。

“我吃個早餐就把家吃窮了?孩子要吃奶,你看你做的飯,剩飯加水,餵給豬豬都不吃!”

“你說這叫啥話?我跟江明都吃了,你這想著方的罵人呀!”江素枝氣的漲紅了臉“天爺呀,我們家咋會攤上你這樣的媳婦,生了個不靈光的孩子,天天花錢。我家江明都快被你娘倆個給拖死了,你還天天嫌東嫌西,你自已咋不去掙錢?”

許媛一聽這話,好像這所有的不幸全因為自已,自已就願孩子是個腦癱嗎?那可是自已的親生女兒啊,她的脾氣也上來了“安安姓江,她不是你們老江家的種?不是你們做啥壞事報應到孩子身上了吧!我花江明的錢,他娶了我,我花他的錢虧了嗎?”許媛轉頭進屋,重重關上門裡面傳來了安安的哭聲。

江素枝扔了手裡的活,抓起茶几上的油條扔進垃圾桶,一會又撿出來放在桌上直嘆氣。豆豆早被吵醒了,穿好校服背上書包“豆豆,給你叔打電話讓他送你上學。”江素枝看孫子起來,便去廚房給孫子打了兩個雞蛋讓他吃。

中午江明和豆豆都不回來吃飯,江素枝做了一鍋湯麵條,自已先吃了便拿起活去自已屋裡做,這個活一天能掙個十來塊錢,全在工夫上,她是一點也不想耽誤,掙十塊也夠一家人買菜了,不少。所以她也是早起晚睡,只想著為江明減少些負擔,這樣一來,看安安全是許媛的活,除了吃飯時江素枝抱抱,其餘全是許媛在管。

許媛的壓力很大,她覺的自已現在就在崩潰的邊緣,沒有人可以分擔她的痛苦,江明和婆婆似乎已經認定安安是個傻子的存在,漸漸反對她再去醫院給孩子做康復,認為這是在扔錢。養著她吧,聽天由命,就這樣。而她也在一點點的失望,康復訓練似乎沒有效果,望著沒有意識的安安,她在一天天的暴躁和洩氣,你這個孩子生來就是拖累父母的,討債鬼!討債鬼!她沒有耐心再去哄她,朝安安的屁股狠狠的打著。

“你這個瘋子!”江素枝在隔壁聽到動靜,趕緊過來,許媛在哭孩子在哭,她奪過孩子,哦哦的哄著“拿孩子撒什麼瘋!咋跟別人都不一樣,一點耐心都沒有!”

“我就是瘋了,這日子我過夠了!”許媛歇斯底里的哭著。

“自已作的!”江素枝鄙夷的望著她,抱著孩子去了客廳。

江素枝哄了哄孩子,安安便睡著了。她著急幹活,便把孩子抱進許媛的房間裡,看許媛正躺著睡覺,便說“孩子睡了,你也起來把你這屋裡收拾一下,亂的跟狗窩一樣,真不知道你咋能看的下去。”她放下孩子便出去了。嘴裡兀自嘟囔“一天天的不知道在幹嘛!”

安安這一覺睡的很長,江明回來了。江素枝忍不住跟兒子抱怨許媛今天的所做所為,江明也生氣,那麼大人了天天嘴饞,你就是吃了給老人孩子帶點也好啊,光顧著自已吃,就去屋裡說許媛,兩個人說著吵著就動了手,吵聲大人孩子的哭聲在房間裡傳蕩,豆豆捂著耳朵躲進奶奶的懷抱,“我怕,奶奶我怕。”

“別怕孩子,她活該,你爸再不管她,她能翻了天,還有理了!”江素枝哄著孫子,咬著牙狠狠說道。

許媛散著頭髮從屋裡哭著出來了,江素枝冷冷的看著她,沒有挽留沒有問候,在她看來她就是該打。走吧,超不過一個小時就回來,我還不知道你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