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媛在第二天去了醫院,沒有人陪她。經過醫生檢查她確實已懷有40天的身孕,望著B超單上那團小小的陰影,她心裡生出了萬般不捨,孩子何罪?好不容易投胎到她肚裡,她卻要拋棄他。醫生告訴她孩子發育很好,如果確定不要做流產手術最好不要超過49天,她聽了醫生的話有了一絲猶豫,慢慢走出病房。
初秋的太陽暖暖的照著,許媛手撫著腹部,想了很多。想到了日日和張雷的吵架,彼此之間惡語相向,想到了張雷那晚的冷酷無情,動手打人,也想到了昨晚和江明的情意綿綿,她下定了決心。
術後的不適讓她難過,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吧!她在醫院觀察室的病床上休息了一個小時,打了輛計程車回家。
她睡了整整一個下午,是張雷回來才驚醒了她,張雷很意外她今天沒有去店裡而在家裡睡覺,便問了她怎麼了。
“我來例假了難受。”她有氣無力的說道。
“哦。”張雷便去廚房給她打了一碗荷包雞蛋,加上了紅糖給她端去。
許媛這次沒有嘴硬,端起碗一口氣把雞蛋吃完,額頭上冒出了汗,才覺的身子好了不少。
“你還吃飯嗎?”張雷問她。
“不吃了,我再睡會。”說罷便躺下了。
許媛不吃,張雷也懶得做飯,鍋裡剩下的開水,他拿了饅頭就著鹹菜絲就是一頓。“你怎麼不做飯啊,吃這個能吃飽?”許媛起來去上衛生間,看到張雷這樣,不由得說他。
“咋不能,這就挺好的。”
許媛的心有些微疼,一直以來張雷都是有好吃的先讓自已吃,自已吃夠了才是他的,雖然自已比張雷還大兩歲。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但好人卻不適合自已,她已經打算好了,等自已再休息幾天,就找機會跟張雷提離婚,他們沒有孩子好離的很。
第二天早上下起了雨,一場秋雨一場涼,走到半路的小雷冷的有些受不了,決定回去加衣服。到家屋裡沒人,想許媛可能去店裡了也不在意,開啟衣櫃翻找自已的衣服。翻找中從上面滑下了幾張醫院的報告單,他準備扔向一邊卻看到了許媛的名字,宮內早孕,是前兩天的。就是她懷孕了,他心裡不由得激動萬分,不對,昨晚上她說她來例假了,自已還給她做了一碗紅糖荷包蛋呢!他去衛生間看到垃圾桶裡的衛生巾,似乎明白了什麼,心頭之火熊熊燃燒,好啊!如果不是我今天天冷回來找衣服,我都不知道呢,許媛,你好狠的心,虎毒還不食子呢,竟然揹著我偷偷流產了!
張雷氣憤難平,點上煙開始給許媛打電話“你去哪裡了?”
“在下面吃飯,怎麼了?”
“一會你上來,我找你有事。”說罷掛了電話。張雷在許媛的包裡找到了做流產手術的清單,氣的他來回在屋裡踱步,他倒要問問這個歹毒的女人為什麼要流掉自已的孩子。
門開了,許媛望見了一臉怒火拿著醫院檢查單的張雷,她沒說話便進了臥室,張雷緊隨其後進屋,把單子甩在她臉上“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
“我不想要!”
“為什麼不告訴我?”張雷的表情很嚇人,似乎能生吞活剝了許媛。
“你知道了又能怎樣,他在我肚子裡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啪啪”兩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張雷打了兩巴掌猶不解恨,拳頭朝著許媛的面部就是一擊,“張雷,你有種就打死我,我們一起去見閻王爺!” 許媛被壓在下面動彈不得,口裡兀自罵著。
張雷鬆開手,然後蹲在一邊嚎啕大哭起來,許媛掙扎著起來,她的鼻子流血了,滿面淤青,“張雷,我們離婚!我不欠你什麼了。”她給她哥打電話,準備讓她哥接自已回家。
等許媛哥哥帶著母親趕到的時候,張雷爸媽張娟和王棋都過來了,小小的出租屋裡擠滿了人。許媛一見母親和哥哥便是人未語淚先落,望著滿臉傷痕的女兒,許媛媽也是心疼不已。
事已至此,也無挽回的餘地,離婚是唯一的出路,一切好聚好散吧!張娟爸叫來了當初為他們做媒人的張娟姨,他心裡實在是心疼兒子,找了個這麼歹毒的女人,兩天三頭挑事不說,懷孕了不吭聲就做了,這還不是看小雷好欺負,這是看不起人啊!既然離婚,當初送去的彩禮,買的三金還有要商議一下,不能離婚了全歸許媛家,媽的,她吐也得給我吐出些!
畢竟是女兒有錯在先,但張雷也不能動手打人,這都第二次了,幾經商量許媛返還張雷十二萬的彩禮錢,那輛車歸許媛,兩個人離婚。
閃婚閃離,一切如夢一般的不真實。小荷在醫院裡聽到張娟這樣說,唏噓不已,她是見過那個打扮洋氣的許媛的,不是一路人果真是長久不了。
晚上江明過來的時候,小荷便向他講述著張雷和許媛,“那女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打扮的妖里妖氣的,”小荷正說的精彩,被江明打斷了“真是吃飽了撐的,你管人家做什麼!”
小荷登時憋了一肚子氣,什麼狗屁同學,你還護著人家了!
江明轉身去外面走廊窗戶處抽菸,他似乎有些後怕,回想起那天晚上跟許媛的會面,莫非她……
自已是多少有點難忘舊情,但從未想要拆散自已的家和她在一起,但願她不是誤會了自已的意思,要不然這個玩笑可鬧大了。
他拿出手機給許媛編輯了一條資訊“媛媛,你好點了沒?”
“好多了,謝謝你江明哥,我現在在縣城的宜家賓館,你有空了就來吧!”
“你怎麼住那裡了?”
“我這坐著小月子呢,不能回孃家。”
“嗯,你多休息,你啥時候方便了我們見一面。”
“明天上午吧,我一個人在這。”
“好的。”江明收了手機,想著還是要說清楚的好,不然誤會越鬧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