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與同事曾為她引介過一些物件,此前她已與幾位見過面,然而,一次次的相遇卻又一次次令她失落,最終,她選擇了不再相見。
父母對此略感慍怒,但也無法強求,冉秋葉詢問她心目中理想物件的標準,她卻沒有明確表述。
唯有童謠內心清晰,她期待一場浪漫的愛情歷程,希望在婚姻之後再回歸平淡生活,享受恬靜的家庭時光。
她深深理解浪漫並不能代替現實生活,只是那些與她相過親的男子,一開始就談及柴米油鹽、育兒瑣事,讓她倍感壓力。
抵達童謠家所在的巷口時,兩人心中皆有幾分難捨之情,她欲言又止,終是沒有說出心底的話。
葉川微笑著對童謠說:“你知道‘駕輕舟逆流而上,漫遊長河而流連忘返,思緒延綿不斷滋生眷戀,夜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這句嗎?”
童謠輕輕點了點頭,柔聲道:“這是《洛神賦》中的詩句。”
“那麼,‘凌空駕雲疾如電,天地之間遍尋覓,上至碧空下至黃泉,只為追尋伊人蹤跡’這句話呢?”
“當然,這是《長恨歌》中的詞句。”童謠回答,此刻她彷彿覺察到了什麼,臉頰不禁微微泛紅,因為葉川所引用的這三首詩詞都與愛情相關,飽含思念與執著追求的情感。
此刻,葉川凝視著她的眼睛,語氣柔和地問道:“那麼,你願意成為我的戀人嗎?”
這一突如其來的告白,讓童謠心中掀起波瀾,她未曾想到,葉川的表達方式竟如此浪漫,深深地打動了她的心扉。
“……”童謠輕輕頷首,滿臉羞紅,不敢直視對方,轉身步入了巷子深處。直至她的身影完全消失,葉川仍佇立在那裡,望著空蕩無人的巷口,痴痴地笑著。
回到家中,父母尚未安寢,灶臺上還溫著熱乎的飯菜。
聽見門響,劉悅立即走出,滿面嗔怪地說:“下班了也不知道早點回家,是不是在外面隨便對付了頓晚飯?”
葉川笑著回應:“媽,我吃過了。”
這時,葉永順正坐在桌前,手捧大茶缸,皺眉問道:“臭小子,大半夜不回家,在外面瞎鬧什麼呢?”
葉川嬉笑著坐到父親對面,一把奪過大茶缸喝了一口,打趣道:“哎呀,我們葉隊長架子還挺大嘛!”
這句話讓葉永順瞬間失笑,指著兒子,雖仍有疑惑,但並未繼續追問。劉悅這兩日心情頗佳,前一日丈夫告訴她已晉升為裝卸隊長,讓她喜不自勝。
裝卸工人這個職業不同於其他工種,鮮少有人能全身而退,大多數人都會留下職業病的烙印。
他們夫妻倆原先並未奢望能調離崗位或晉升,沒想到最後竟是依靠兒子當上了隊長。
葉川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缸,從口袋裡取出一沓鈔票放在桌上。
“媽,這是我這個月的工資,給您。”劉悅應了一聲,待看到桌上厚厚一沓錢時,頓時愣住,葉永順同樣驚訝地注視著。
“這是多少錢?”她聲音中帶著顫音。
“一共是兩百塊。”葉川平靜地回答。
劉悅拿起錢開始數起來,“兒子,你說這是你一個月的工資?怎麼會有這麼多?”
“媽,您儘管拿著,我這個月業務量高,所以獎金多,這大部分都是獎金。”葉川解釋道。
他沒敢告訴父母自已這個月工資加上獎金共賺了六百多元,擔心他們會受驚,所以只拿出兩百塊錢來。
即便如此,劉悅也震驚不已,這筆錢相當於丈夫半年的工資,兒子一個月就掙到了。
葉永順疑惑地問:“什麼獎金能發這麼多?”(盡享閱讀樂趣,就來飛盧小說網)
“爸,您也知道我和楊廠長熟識,光是軋鋼廠就給我們業務點提供了三卡車廢棄材料,這些都被算在我名下,所以獎金多了不少。”葉川解釋說。
他沒提自已係統空間裡其實還有一千塊錢的事,對這二十塊錢自然不在意,但看著母親關愛的眼神,他還是接過了錢。
葉永順看著那兩張大額鈔票,忍不住嚥了口唾沫,不過劉悅並沒有理會丈夫,而是毫不猶豫地收起了剩下的十八張。
葉川笑了笑,抽出一張遞給父親,“爸,有福同享,一人一張買菸抽。”
葉永順這才收起了委屈的眼神,換上欣喜的表情,嘿嘿一笑,接過了兒子遞來的十塊錢。
劉悅瞪了丈夫一眼,淡淡地說:“省著點花,月底記得報賬!”
葉永順立刻乖巧地點點頭,然後莊重地將十塊錢放入了口袋。回想當年未結婚時,工資全交給父母,婚後則交給妻子,身上零花錢從未超過兩塊,如今看著兒子賺錢的速度,他既羨慕又欣慰。
葉川覺得好笑,與父母打過招呼後便回屋休息。他關上門,將用布包裹著的電視機搬上炕,仔細端詳起來。
這臺十二寸的日立進口電視機價值至少一千四百元,他一分錢沒花就收到了,若修好後再轉賣,妥妥淨賺一千四百元。
不過,葉川心裡並不打算賣掉,畢竟他已年滿二十歲,這個時代人們普遍結婚較早,而且與童謠的感情已然穩定,兩人顯然是朝著結婚的方向發展。
偉人曾說過,戀愛應當以結婚為目的。
葉川並非不明事理之人,既然有幸遇到童謠這般絕色佳人,自然是以結婚為最終目標。
別家結婚講究“三轉一響”,倘若他結婚時能擁有一臺進口彩色電視機,那絕對是在親戚朋友面前倍有面子。於是,他從腦海中調出系統,準備修理這臺電視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