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糖下午審了三個小時的稿子,頭暈眼花。
正在陽臺上遠眺,敲門聲響起。
姜喜糖走過去開啟了門。
“在家幹什麼?”
唐舒儀看著披頭散髮的姜喜糖,眼裡露出一抹嫌棄,提著幾十萬的鉑金包進了屋子。
姜喜糖面無表情的關上了門。
“你來做什麼?”
唐舒儀環顧一週然後坐到沙發上。
“我是你媽,來自已女兒房裡還要理由?”
姜喜糖懶懶散散的走到陽臺窩進搖籃裡不說話。
唐舒儀皺了皺眉,眼裡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憤然。
“你平時都是這麼不修邊幅的?”
姜喜糖淡淡的嗯了一聲。
唐舒儀實在是忍不住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家裡是缺鏡子嗎?你好歹瞅瞅你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要是子川,成天對著你這副鬼樣子,我也得出軌。”
姜喜糖撩起眼皮,冷冷的看了唐舒儀一眼。
唐舒儀似乎也意識到自已說的話的確不妥,於是四周看了看。
“外面花胡溜哨的女人跟筍尖一樣,一茬接一茬的冒,誰不想往霍家撲?你倒好,守著個金元寶當糞球。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怎麼一點都不像我?沒一點上進心!”
姜喜糖突然覺得好笑。
“唐女士也懷疑我不是你生的了?”
唐舒儀一時無語,白了吊兒郎當的姜喜糖一眼。
她走到姜喜糖跟前,從包裡掏出一個長條形的禮盒,遞了過去。
姜喜糖隨意的用手勾了下耳畔的髮絲,瞄了眼那個精美的粉藍色盒子。
“喲,今天什麼日子?怎麼想起來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這得小十幾萬了吧?”
姜喜糖伸手接過,正要開啟,手背卻被唐舒儀拍了一下。
“不是給你的。”
姜喜糖抬眸看向唐舒儀的眼睛。
不出意外的,她沒有在唐舒儀臉上看到絲毫的波瀾。
那顆微微起了漣漪的心此刻再一次歸於死寂。
她到底還奢望什麼?
姜喜糖,昨晚的那個巴掌還沒有打醒你嗎?
重新換上剛剛那副漫不經心,姜喜糖說:“哦,不是給我的。這麼貴重,讓我猜猜,一定是送你那個心尖上的汪洛安的吧?”
姜喜糖說著抬眸看向唐舒儀,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眨不眨。
唐舒儀面色坦然道:“我還不是為了你?今天是你姐姐的生日,本打算在家裡過的,中午她說不在家裡了,晚上要在幻城和朋友聚會。你拿著這個禮物去,送給你姐姐。”
姜喜糖輕蔑的看了一眼那個精美絕倫的盒子,說:“你怎麼不自已去送?”
唐舒儀不耐煩道:“我已經送過了,這是給你準備的。你姐姐過生日,難道你要空著手倆肩膀抬一張嘴去丟人現眼嗎?”
姜喜糖冷笑一聲:“她是太陽嗎?我必須得圍著她轉?她過生日我為什麼要去?”
唐舒儀面色不虞道:“你怎麼說話的?她是你姐姐。你們是一家人,她從外面回來,剛好趕上過生日,你不該去祝賀嗎?再說了,你忘了汪家對你的恩德了嗎?你能過著富貴的日子平安長大,你不該感謝汪家嗎?”
姜喜糖冷笑一聲:“她是我哪門子的姐姐?我姓姜,她姓汪,我媽是唐舒儀,她媽是樊美惠,我倆既不同父也不同母,算什麼姐妹?還有,唐女士,你歲數不大記性倒是不好,用不用我提醒你我們是怎麼進的汪家?”
唐舒儀聞言臉色剎那間變了,巴掌抬起。
姜喜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唐舒儀的臉。
“怎麼?不讓說?還想打我?給,朝這打。”
姜喜糖站了起來,把臉湊了上去。
看著和自已一般高的女兒,唐舒儀嘴唇上下動了動,終於還是放下了舉起的巴掌。
“喜糖,洛安終歸是你姐姐,你是我親女兒,我們在汪家生活,我對她好一點,也是為你好。你記著,吃點虧沒什麼,吃虧是福。”
姜喜糖冷嗤道:“既然吃虧是福,那我就祝汪洛安福如東海好了。”
唐舒儀看姜喜糖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氣的直咬牙。
她肅著臉道:“反正東西我給你帶過來了,你晚上記得去。聚會在幻城,晚上七點半。”
唐舒儀說完直接轉身往門口走。
姜喜糖的胸脯上下起伏,心頭是無邊無際的煩躁。
“喜糖,趕快嫁給子川,等你嫁進了霍家,成了霍家名正言順的少奶奶,你就可以揚眉吐氣,再也不用看誰的臉色。包括我的。”
唐舒儀站在玄關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開門離開。
姜喜糖站在陽臺,看著手裡那個精緻的盒子,眼底都是冷漠。
她看著唐舒儀離開,把手裡的盒子往沙發上一扔。
冷笑一聲:“唐女士,你只看見了霍家的小少奶奶,卻忘了少奶奶上面還有霍太太。”
晚上,姜喜糖還是放了毛橘樺鴿子,去了幻城。
不是她被唐舒儀拿捏,也不是她想通了要去給汪洛安祝賀生日。
而是因為汪洛安的一個電話。
“喜糖,我晚上在幻城舉辦生日趴,你一定要來。”
姜喜糖本能的拒絕,但是她轉念一想,汪洛安不是慣會在外人面前營造她溫婉大氣,對繼妹也照顧有加的光輝形象嗎?
要是她去了不配合她,她這個生日指不定得過的有多糟心。
雖然姜喜糖承認自已這份心思多少有些陰暗了,可是,受了汪洛安那麼多次的霸凌,能讓她不爽,她為什麼不去做?
於是她應下了汪洛安的邀約。
毛橘樺都快到姜喜糖小區門口了,一聽到被鴿,氣的臉都綠了。
“姜喜糖你二大爺!我都到你門口了!”
姜喜糖:“別誇張,說實話。”
毛橘樺白眼子亂翻:“還有三公里。”
姜喜糖樂了:“你滴,可以打道回府了。”
毛橘樺氣的吹鬍子瞪眼:“你最好給我一個說法。”
“汪洛安在幻城辦生日趴,唐舒儀讓我去給她慶生,準備的禮物十幾萬,我多有面兒,不得親自送去?”
毛橘樺眼珠子轉了三百六十度:“你可真是個滿級大孝女!我猜你想去給你那便宜姐添堵。”
姜喜糖一本正經:“膚淺!粗鄙!我是那大煞風景的人嗎?”
毛橘樺一聽就知道姜喜糖這是憋了大招。
頓時喜笑顏開:“去!必須去!我舉雙手雙腳支援你!撕下她那張假臉皮!”
姜喜糖:“低調低調,我賢良淑德,高風亮節,慶生而已,別搞得我跟出徵滅匈奴一樣。”
毛橘樺激動的拍方向盤,嘔吼嘔吼的叫著,被後面的車一頓滴滴。
“嘔吼!我想給你背一遍滿江紅為我家糖寶助威。”
姜喜糖哈哈大笑。
毛橘樺老爸是個文化人,毛橘樺從小被嚴父耳提面命,背了不少的古詩名詞。
姜喜糖和毛橘樺認識多年,情投意合,就被毛橘樺壓迫著聽過好多古人的驚豔之作。
倆人在電話裡說笑一陣,姜喜糖掛了電話。
她換了衣服,月白色的旗袍,外面一件淺咖色風衣,頭髮鬆鬆的綰了個結在腦後,很是有股清雅感。
把那個禮盒裝進了包裡,帶上門便下了樓。
到了幻城,姜喜糖從計程車上下來,
昨天一場冷雨,今天的溫度低了好幾度,這會兒外面有些涼,她攏了攏風衣,快步往幻城門裡走。
後面倆男人也往裡走著。
“驍哥,我怎麼看前面那個姑娘的背影有點像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