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開始一起砸沈亦琛的房門,結果等了他半天都沒開門,發訊息也不回,楚星瑜發出一天之內的第二次感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而一旁的楚玉也默默拿出小本子在寫有沈亦琛名字那一頁上畫了一個叉。
他這次來表面上只是單純的慶祝楚星瑜殺青然後接她回家,其實還有一個隱藏任務,受二老囑託公費出差調查,沈亦琛和自已妹妹的關係。
目前看起來,一點點流言蜚語就能讓他閉門不見人,這個男人不可靠,沒有毅力,雖然這跟楚煜平時接觸到的沈亦琛完全相反,但事實就是如此,他也只能按照實際情況記下來,畢竟再怎麼說也是自已親妹妹,不能坑她……絕對不是因為零花錢在老父親手裡攥著。
但是在不為人知的地方,沈亦琛的房間快變成廢品回收站了……
---
“星瑜,情緒醞釀好了嗎?”螢幕前傳來賀興邦嚴肅且認真的聲音,這一場戲是全劇的高潮部分,如果拍好了,那就是點睛之筆,如果沒有拍好那整部電影差不多可以直接宣佈撲街了。
“好了,賀導。”
“行!那各部門準備,action!”
……
葉滿跟在葉庭後面,踏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他從未觸及過的盲區,昏暗的地下室內,不知從哪裡發出嘀嗒嘀嗒的流水聲,用水泥砌成的牆壁也上溼答答的,讓人剛進門口就生出了退縮的想法,心跳也逐漸加快。
越往裡走,好像時不時還能聽見鞭笞和厲聲詢問的聲音。
“聽見了吧,這裡的人一部分是仇家,一部分是犯了錯誤的人,還有一部分就是和那個女人一樣的身份,這裡是我的刑罰室,是我的天堂,但也是他們的地獄。”
葉庭轉頭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耐心的跟他解釋,看著葉滿捏緊的拳頭還頗為得意的笑了一下,伸出手慢條斯理地幫他舒展開,同時還不忘記善解人意的替他考慮。
“你放心,這些粗人使的腌臢東西當然不能給嬌滴滴的小姑娘用,為此我還精心挑選了一件最合適她的,那臉蛋是一點沒傷著。
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奇怪,你說他們是沒人吃那碗飯了嗎?怎麼還輪到小姑娘親自上陣了,多丟人啊。”
葉庭的雙眸如同餓狼覓食時一般,死死地鎖住了葉滿,彷彿要透過對方的眼睛看穿其內心世界。他企圖在葉滿那毫無表情的面龐和冰冷如霜的眼神中捕捉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但遺憾的是,葉滿根本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面對葉庭的質問,葉滿表現得異常冷靜與淡漠,甚至連語氣都沒有絲毫起伏,淡淡地回應道:\"我怎麼會知道?我只知道她騙了我,死不足惜!\"
隨即,葉庭爆發出一聲聲爽朗的笑聲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得好!那咱們現在就去看看那個騙子的下場。”
葉滿已經不知道自已已經走了多久,只覺得時間過得異常緩慢,沿途經過的無數個牢房裡,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濃烈的腐朽氣息。
地面、牆壁,甚至空氣中,都被染成了觸目驚心的血紅色。好似一種詭異的紅色墨水,它們肆意流淌,將這片原本陰暗潮溼的地方渲染得更加恐怖陰森。
有些囚犯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爛不堪,僅剩下絲絲縷縷的布條勉強掛在身上,他們渾身佈滿猙獰可怖的傷口,鮮血從中不斷滲出,與周圍的血紅墨液相融,毫無生氣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只有極其微弱且幾乎難以察覺的呼吸起伏,才能證明他們尚未斷氣。
他無法想象這裡曾經發生過怎樣慘絕人寰的事情,恐懼如影隨形,但內心深處的某種力量卻驅使著他繼續前進。
又過了好久,前面人的腳步突然停下,扭頭露出一個看起來很慈愛的笑容,滿臉期待的彷彿眼前這扇鐵門後是專門給葉滿準備的一個巨大的驚喜,“她就在裡面,不開啟看看嗎?”
葉滿呼吸漸輕,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輕輕發抖,遲疑地靠近,手微微用力一推,鐵門就發出吱呀一響,毫無徵兆的將裡面的場景全部展示在他的眼前。
葉庭沒有騙他,女孩的衣服依舊是他之前見到的那一身,只是身上裹滿了汙漬,人看起來好像也不再清明,眼神呆滯地環住腿靠坐在牆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即使有人進來也沒有絲毫反應。
“看見了也就放心了吧,只不過現在得換你幫爸爸一個忙了,我想你一定不會拒絕的對吧。”
葉庭招手的瞬間葉滿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裝著三種沒有標籤的藥瓶和一個一次性注射器的盤子。
男人在他背後來回晃悠,杵著柺杖發出的聲音一下又一下的敲擊在他的心上,“她每隔一段時間就需要注射一次藥物,一旦時間錯過,身體就會像被數萬只螞蟻啃咬撕扯般痛不欲生,但是這藥還只是試驗階段,我也不知道按時注射會發生什麼,你不是恨她嗎?給你這個機會報仇。”
葉庭說得輕鬆卻字字紮在葉滿身上,雖然他沒明說,但是不管什麼藥,注射過多的後果一定是死亡,而且還可能會承受錐心的痛苦,更何況是葉庭研發的,痛苦只會成倍上漲。
葉滿目光空洞無神,整個人彷彿失去了魂魄一般,機械般地伸出手去接住那個盤子,雙腿如同被灌滿了鉛塊一樣沉重無比,每邁出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彷彿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前行。
這段路程對他來說就像是走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終於來到了林蘇的面前。
他緩緩地蹲下身子,眼神凝視著眼前的林蘇,只見她宛如一個毫無生氣的提線木偶,靜靜地坐在那裡,原本白皙的肌膚此刻變得蒼白如紙,而手臂上則佈滿了令人觸目驚心的猙獰針孔,密密麻麻。
葉滿心如刀絞,但還是強忍著內心的悲痛與自責,努力不讓自已的情緒表露出來,手微微顫抖著,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支冰冷的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