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務兵小王把三個孩子交給列車員小王和沈思念,以及那個阿姨,馬上就要跟著傅斯年出去傳令。
沈思念擔憂地上前拉住傅斯年的手臂,小聲的說,“可拉明這種藥非常的複雜,而且可拉明沒有什麼渠道可以拿得到。如果那個老太太都能有,他們多半跟喪心病狂的毒販有關係。千萬要小心。”
傅斯年反手握住沈思唸的手臂,示意她放心。
走出車廂,勤務兵有點擔憂的說,“營長,咱們的好手都沒帶來,咱們這些都是招募的新兵蛋子,什麼都沒有訓練過,怕是攔不住人。”
傅斯年冷靜地分析說道,“這倒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一旦下了車廂,這些新兵都沒有執法權。只有我們兩個。人販拐賣小孩子一般都是團伙作案,有負責踩點的,有負責盯梢的,有負責誘拐的,有負責搶人的,有負責藏人的,有負責轉移的,有負責交易的,一種一般都是連鎖的大案要案,他們清楚,一旦被捕,基本後半輩子都要交代在裡面了。”
“所有,一旦短兵相接,大家就都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勤務兵小王認真思索的回應。
“對,小王,咱們這次碰到的是一批硬茬。咱們只有我帶有一支配槍,真動起手來,對方都是一批窮兇極惡之徒。”傅斯年低聲跟小王分析局勢,然後領著小王穿過重重人群速來到新兵車廂。
這些戴著大紅花的新兵蛋子們,剛剛吃飽喝足回車廂休息,正在吹牛拍馬,講自已的女朋友有多漂亮,自已是什麼時候接吻,什麼時候在野草地裡揹著人上炕。哪個村裡的寡婦偷了哪些人。
這時候首長突然一臉嚴肅地帶著小王闖了進來,大家還以為是自已說錯話了,趕忙集體靜默,一言不發。
“現在火車上出事了,保家衛國是我們身為軍人的天然職責所在,現在車上疑似有一夥拐賣兒童的大型犯罪團伙,嫌疑人是一位中老年婦女抱著一個昏迷的女童,車上很可能還混有其它接應人。大家聽令,現在所有人,四人一組分為二二個組隊,分別守在各個車廂口,從現在起不允許任何人在站點隨意下車。”傅斯年用標準的普通話把每一個字都吐露的非常清楚,以便讓每一個人都可以理解。
“是!!!”河南小夥率先答道,並且起立敬禮。
其它人也異口同聲,學著河南小夥的樣子,整齊劃一地站起來立正敬禮。
整齊的軍裝,整齊的軍姿,整齊的軍禮,已然已經是一個成熟隊伍的風範。
“大家還要注意一件事。大家現在既沒有配槍,也沒有執法權。所以不能為難人民群眾,不能與人民群眾發生激烈衝突。”勤務兵小王回憶起政務的樣子,強調紀律。
“大家遇到可疑人員,對方有刀等尖銳物品,大家儘量借一些雨傘,扁擔和短棍之類的,不要與人發生近身衝突。儘量兩人一組,四個人前後呼應把嫌疑人擒拿。”傅斯年嚴肅的說道。
“遇到可疑人員,儘量不要激怒對方,趕緊派人通知我們接應,避免誤傷車內很多無辜群眾。如果對方有槍械武器,先自衛,讓對方下車,後續咱們再解決,大家聽清楚了嗎?”傅斯年威嚴地掃視著大家訓話。
“聽清楚了。”這次大家異口同聲的回答,越來越像樣子,這種全力以赴的應答狀態,讓臨近幾個車廂的人都紛紛側目。
“現在你們四個人一組,編號為1小組,去第一節車廂,你是第一小組的組長······”勤務兵小王手腳麻利的行動起來,快速把幾節車廂的新兵蛋子分割清楚。
新分隊伍的人員也都快速站隊,急待出發。
傅斯年最後鄭重交待道,“離火車的主站點還有很長的距離,而這些零零碎碎的站點會有老百姓按需下車。但一定會有嫌疑分子試圖矇混過關。而我們要與當地站點接應,恐怕來不及。”
“所以大家以例行檢查證件為由,查清楚對方的工作單位,家庭人口情況,下車點的戶籍情況。還是那句話,發現可疑人員立即通知我們。”傅斯年看著這些內心興高采烈,躍躍欲試的年輕人。
揮一揮手,就讓他們去了。
年輕人,總要在事情上練出來,總要在刀上磨出來。
而傅斯年帶著勤務兵小王,既是總指揮,又是機動組,決定自已各個車廂徹查一遍。
畢竟,人群中,深淵與深淵對視,黑與白,大家都清楚對方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