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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賣楊紫安

王翠花氣沒有撒的地方,看向屋前的大丫,上去就是一巴掌:“你這個賠錢貨,怎麼不死呢,你看看人家能弄到熊瞎子,你呢,能幹啥?”

揚大丫憤怒看著自已的親孃,說不出的心酸,楊紫安就算了,自已可是她的親閨女,她也能這樣對她,簡直就不是人,偏心偏的沒邊了。

大丫也記得孝字大過天,雖然憤怒,但是並沒有回嘴,也沒有回擊,這樣王翠花更加的肆無忌憚。

一指頭就挖在大丫腦門上,她躲閃不及,頭磕在牆上,發出砰的一聲。

楊紫安在屋裡聽著外面的動靜,都替她疼,站起來就要出去,楊奶奶拉住她的手。

“安安,你出去不合適,她們母女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楊紫安安撫了楊奶奶,站起來走出去,靠在門檻上,抱著手臂看戲一樣看著王翠花。

“小賤貨,你看什麼看。”

楊紫安吭哧一聲,淡淡開口:“王翠花原來你並不是針對我一人呢,原來你肚裡出來的你也這樣不留情呢?你這個娘當的挺好的,真不知道你娘是不是這樣把你拉扯大的,讓你心裡如此扭曲。”

大丫憋的肩膀一聳一聳的,雖然王翠花沒有看到,但是也氣的不行,趕緊向楊紫安衝過去。

楊紫安進屋砰的關上了門,王翠花跨出的腳收也不是,進也不是,臉色像調色盤一樣五彩紛呈。

大丫趁她不注意進了屋,留王翠花一人在外面。

肖智肖冰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王翠花的身邊,抱著她的腿哭嚎。

肖冰“娘,你有沒有帶肉回來,別人家都有肉”

肖智“娘,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鄰居家傳來吭哧:“真是倒黴跟揚大虎一家做鄰居,一天沒個消停的,也是揚大虎,要是其他人早就把這死娘們給修了。”

“可不是嗎,不孝敬婆母就罷了,還虐待婆母,不給婆母吃的,連自已的孩子也嫌棄,真不是人。”

楊紫安在一片嘈雜中帶著弟弟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一早,楊紫安開門嚇了一跳,大丫靠在門口,隨著開門一個踉蹌,差點摔個狗吃屎。

“你想把我嚇死是不是。”楊紫安瞪了大丫一眼,朝著院子裡的井口走去,隨意用井水摸了一把臉,冰涼的感覺,讓她整個人清醒幾分。

拉著弟弟推開門向王嬸家走去,王嬸家的門早就開了,楊紫安剛走到門口,裡面就傳來王嬸的聲音:“快進來,嬸子給你們做了肉粥”

肖然開心的衝進院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王嬸鍋裡的粥,雖然有點稀,可是裡面是有熊肉的,他不自覺吞嚥著口水。

王嬸子看了又心酸又好笑,楊紫安看著弟弟的樣子也不是滋味,暗暗道:“放心,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大丫也吞了吞口水,王嬸看到遠遠的大丫招手:“大丫,你也來”

大丫驚詫:“嬸子,我也可以嗎?”

王嬸摸了摸大丫的頭:“傻孩子,怎麼不可以,也真是造孽,真不知道你娘是怎麼想的,這麼好的姑娘怎的就看不到呢。”

楊紫安吃完,揹著揹簍對王嬸子道:“嬸子,弟弟就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

楊紫安對著大丫使了一個眼色,兩人迅速上了山。

王嬸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嘆口氣,把楊逍然拉到自已身邊坐下:“肖然,以後你長大了,可要好好對姐姐,她沒大你幾歲。”

楊逍然一臉迷茫,點著頭:“我會對姐姐好的”

王翠花起來就在院子裡罵罵咧咧:“老不死的,你就不會打掃一下院子,你看看這個院子全是雞屎,這怎麼下得了腳,還有那衣服已經快堆成山了。”

楊奶奶沒有回應,在屋裡不出來。王翠花罵了一會,似乎是罵累了,聲音漸漸小了。

這邊楊紫安和大丫來到昨天的山林深處,兩人繞著兔子洞搗騰。

大丫:“安安,今天應該沒有兔子了吧”

楊紫安比了一個噓的手勢,一步步小心的向兔子洞走去,用石頭堵住多餘的洞口,大丫守著有揹簍的洞口,剩下的一個洞口,楊紫安拿出樹枝點了起來,用煙燻了會。

兩隻小兔子從洞口鑽出來,被大丫迅速用藤條綁起來丟在揹簍裡。

緊接著楊紫安又到昨天放魚簍的地方把簍子提起來,裡面撲騰著一條大魚,大概有一公斤的樣子。

大丫瞪大眼睛,一臉驚喜:“安安,你真能耐,魚都能捉到,只是這魚真的能吃嗎,魚刺很多的吧,還很腥不好吃。”

“大丫,你在編織兩個簍子,咱們放在這裡,肚子餓就可以來這裡取,這樣就不會餓著咱們了。”

大丫眼睛亮晶晶看著楊紫安,一臉崇拜,口水不斷吞嚥,想著能吃到肉還能天天吃,她突然就對生活充滿了信心。

“安安,你昨天的兔子為什麼不帶去王嬸子家?”大丫一臉疑惑道

楊紫安手速不變迅速拿著一根藤條把魚嘴串起來這樣就很好拿,嘴上道:“我又不是天天麻煩王嬸子,昨天已經有熊瞎子,為什麼還要帶兔子。”

兔子我是準備養殖下小兔子的,三個月生一窩,只要兔草供應充足,想吃兔肉還不難嗎。

“安安,你變聰明瞭,以後姐姐就靠你了。”

楊紫安看了大丫一眼,並沒有接她的話,這會能帶著她,也是因為小時候她經常帶著自已的面上,否則就是看都不會看她一眼,再說了,她有父母,輪不到楊紫安一個小孩子養她。

大丫很快就編織出兩個籃子,分別放進池子裡,她開心不已。

“安安,接下來咱們該幹嘛?”

楊紫安把兔子放進揹簍,魚也丟在揹簍裡,上面蓋了一點草,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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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跟在後面不知解:“安安,這會時間還早,為什麼不在山裡待著。”

楊紫安無語,這麼蠢的事大丫是怎麼問出口的

“昨天這裡還有熊瞎子,你能不能保證我們在這裡,就沒有其他動物,還是你能保證咱們能夠呆在這裡不會遇到猛獸……”

大丫啞口無言,一個興奮把危險這個事給忘了,不好意思摸了摸頭,跟在楊紫安身後下了山。

楊紫安並沒有回大伯家,而是在山腳下停了下來,進了自已家,她進屋看了看自已昨天捉的兩隻兔子,鬆了口氣,還在。

她把今日捉的兔子放了進去,一共四隻,心裡頓時就開心了,又把屋裡的盆拿出來裝著魚。

弄了點水養著,可是魚肚子向上翻,一看就是已經死了。

大丫不知道做什麼,只能站在一旁。

很快,楊紫安開始收拾屋子,並檢查一下屋子,發現這個屋子雖然有點破舊,但是還是可以住的,就是在山腳下,有點危險。

她嘆口氣,餵了兔子,提著魚向外走去。

她可以不顧自已的安全,可是原主弟弟可是不能有閃失的,原主最放不下的就是弟弟,沒有什麼比這個弟弟更加重要。

看來離開的事,只能先緩緩,主要還是太小了。

來到王嬸子家,王嬸子看著楊紫安手裡的魚,不淡定了。

“安安,你去哪裡弄的魚?”

楊紫安沒有回答,岔開話題:“嬸子,能不能給我們把這條魚給燉了,弟弟太瘦了,需要補補。”

王嬸子一臉為難:“安安,不是嬸子不給你燉湯,只是這個魚我怕弄出來你們吃不進去,太腥了,刺還多,一不小心就會卡到脖子裡,村裡有兩家都被魚刺給卡死了,脖子腫老大。”

楊紫安拿著魚到一邊,拿著刀開始刮魚鱗,接著給魚開膛破肚,又把魚雜從魚肚子裡拿出來,魚鰓扣了,打了點水仔細清洗,動作嫻熟,如同做了上百致千次。

王嬸子傻眼了,看著楊紫安這一套操作,把她整不會。

“安安,還是嬸子來吧,你說。”

楊紫安也沒有逞能,這副小身板太弱,還有這雙小手,按著魚著實有點難度。

王嬸子按照楊紫安的方法處理煮魚湯,很快一鍋奶白色的湯出現在幾人面前,味道也很好聞。

楊逍然吞嚥著口水,站在灶臺前一動不動,王嬸子也不自覺吞嚥了一下口水,大丫更是不用說。

她雖然有父母,可是她跟撿的也沒差別。

幾人圍在鍋前,一人喝一碗魚湯,王嬸子很滿足,沒想到安安丫頭自從來他們家,她們家的日子好過起來了。

楊紫安喝完魚湯,放下碗就走了出去。

附近楊家村的王媒婆扭著屁股向大伯家走來。

“王翠花,在家嗎?”

楊紫安頓覺不會有好事,於是摸到房子後面,蹲在牆角下偷聽。

“王翠花,你說的人呢?”

“不在,出去了,王姐這是談成了嗎?”

“成了,鎮上的大戶李員外,想給他兒子找一個童養媳,你家安安五歲,很是適合。”

王翠花眼睛放光,激動的拉著王媒婆的手:“姐姐,這銀子是怎麼算?”

“放心,銀子不會少,只要李員外滿意,保準你能拿到十兩銀子。”

王翠花激動:“姐姐,那什麼時候來看人?”

王媒婆拍了拍王翠花的手,安慰道:“急什麼,聽說明後天他們有時間,大概會在下午來看。”

王媒婆湊近王翠花幾分叮囑道:“你可把人給守好了,要是見不到人,我可救不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

“行了,我該回去了。”

王翠花看著王媒婆走遠,嘴角忍不住上揚,楊紫安陷入沉思。

要是晚上帶著弟弟逃跑的話,晚上太危險,什麼也看不見。如果明天白天逃,肯定逃不了。

楊紫安拱著腰回到原來的地方,給楊逍然比了一個淨聲的手勢,幾人撤回了王嬸子家裡。

王翠花心裡高興,還去五屠夫那裡割了二兩肉,開心回了家。

大伯一臉疑惑:“今個是什麼日子,能吃上肉”這句話在大伯腦海裡轉了一圈,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兩個胖小子圍著王翠花,拍著手,一臉開心“娘,這是給我們買的肉嗎?”

王翠花“不是想吃肉嗎,昨天太晚娘也沒辦法去給你們割肉,等娘有錢了,讓你們哥倆天天吃肉。”

兩個胖子開心的圍著王翠花轉悠,可是二兩肉沒有多少,邊炒邊抓,很快二兩肉就吃完了,就連王翠花都沒能吃上一口。

她安慰自已:一定是孩子們太饞肉才沒有給我這個娘留一點,等孩子長大會護著我的。

這一晚,王翠花睡的極為熟,夢裡,她拿著王媒婆給她的十兩銀錠子,咬了好幾下,生活一下子就有盼頭了,不僅天天吃的飽,還不用看著賠錢貨。

只是,第二日一早醒來,楊紫安和楊逍然早就不見了。

“可能去山上了,等會肚子餓就會回來的。”

“翠花,在嗎?”還沒看到王媒婆的人就聽到她的聲音。

“王姐,快進來”王翠花開啟門把人迎進來。

王媒婆身後跟著一個鬍子大漢,一看就不好惹,王翠花後退幾步。

“王姐,這位大哥是?”

“這是買你家安安的,人呢,快把人叫出來給胡管事看看,別讓人給等急了。”

“是是是,大丫,你這死丫頭還不去把死丫頭找回來。”王翠花轉頭吩咐躲在屋裡的楊大丫。

揚大丫看向胡管事,身體瑟縮一下,低著頭,快速向外跑去,一路上了山。

楊紫安揹著揹簍拉著弟弟從天沒亮就上了山。

“阿姐,為什麼咱們要起這麼早?”

楊紫安摸了摸楊逍然的頭:“大伯孃要把阿姐給賣了換銀子買肉吃呢”

楊逍然舉著小拳頭:“哼,大伯孃是壞人,阿姐不怕,弟弟保護你。”

看著楊逍然的反應,楊紫安很滿意。

總歸是沒有白護他,既然這樣就在用心幾分吧。

姐弟兩手牽著手來到深山,楊紫安把池塘裡的籃子拉起來,裡面有一條巴掌大小的魚,看著肥嘟嘟的。

“阿姐,這魚能吃嗎?”楊逍然吞嚥著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魚,像極了盯著獵物的狼。

楊紫安把魚拿出來,籃子丟進池塘,就近生火,用樹枝把魚串起,架在火上烤起來。

很快魚的味道就飄出來,雖然沒有佐料,但是屬於魚的香味撲鼻而來,惹的楊紫安不自覺吞嚥口水。

烤熟,楊紫安把魚遞給楊逍然,看向來時的地方,大丫氣喘吁吁扶著大樹。

“安安,快走,我娘要把你給賣了,人已經在我家等著了。”說完楊大丫就要往回跑。

楊紫安一把把人給拉住:“你不要回去,既然人來了,你回去難說會把你給拖走。”

揚大丫嘴巴張大,身體顫抖,眼睛不自覺溼潤。

“安安,你說我娘會把我給賣了?”

“不一定,伯孃答應賣我,如果你在場,人家找不到人,生氣的話不一定會把你給收了,所以你還是跟著我們在山上,不要回去,以防萬一。”

揚大丫點頭,一臉後怕。

“王媒婆帶著一個鬍子大漢,叫什麼胡管事,看著挺嚇人,眼睛像牛眼睛一樣大,站在那裡,我就被嚇得不輕。”

楊紫安四處看了看,一陣風吹過,地上的草嘩嘩的響,讓人覺得有點害怕。

楊紫安走到池邊,拉起剩下的籃子,把籃子裡的魚全部放到揹簍裡:“大丫,撿點樹枝,咱們去山洞裡。”

楊大丫一邊走一邊拾起路邊的枯樹枝,跟著楊紫安往山洞裡走,不時看向四周。

楊紫安牽著楊逍然的手,繞過一個小土包,鑽進山洞,又把旁邊的草叢扒拉一下,消除蹤跡。

進了山洞,楊紫安把火給點燃,山洞裡的鍋洗淨,魚處理乾淨,燒水熬魚湯。

做完這些,給楊逍然餵了點水,一個人盤膝而坐開始修煉內功,一個小周天下來,已經到了下午。

鍋裡的魚湯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清澈的水這時已經變成奶白色,而且都快熬幹了,楊紫安加了點水,等湯熬沸,拿起一旁的一個缺了一半的瓷碗,盛了一些。

楊逍然先喝,喝完接著是楊大丫,最後才是楊紫安。

楊大丫看了看洞頂上的洞,陽光西斜,回家的話也是危險的。

“安安,我們要住在山上嗎?”

“嗯,這會下山比較危險,可能要明天才能下山了。”

楊紫安說著說著似乎想到什麼,走到洞口,四處看了看,旁邊有一顆大石頭,她試圖把石頭挪過來把洞口堵住,但是力氣太小,只能把楊大丫叫過來一起挪。

“大丫,快過來,咱們把這個石頭挪過來,把風擋在外面,也許這樣就能把狼群擋在外面。”

“好”大丫顫抖著聲音回應,連忙來到安安身邊,兩人齊心協力一起把石頭挪過來堵上了洞口。

山洞更加的黑了,只能透過山頂的小洞,看到小塊地方。

三人躺在有光的地方,透過山洞頂上的小洞看向外面,看著看著頂上出現一隻眼睛,還傳出斯哈斯哈的聲音,聽上去有點瘮人。

楊大丫和楊逍然抱著楊紫安。

“安安,那是不是狼,它會不會吃了我們……”

“阿姐,我怕……”楊逍然顫抖聲音看著頭頂的眼睛,差點沒尿。

楊紫安慌張的心很快淡定下來,來到洞口推了推石頭,沒能推動,這才放心幾分,又把揹簍裡的鐮刀拿出來握在手裡,隨然準備搏鬥。

“大丫,咱們背對背,你拿著木棍以防萬一”

又拿著一根小一點的樹枝給楊逍然:“肖然,你拿著這根,男子漢大丈夫,有阿姐在,咱不怕。”

哭的鼻子冒泡的楊逍然看看楊大丫,又看看楊紫安:“嗯,大丫姐姐不行,有阿姐在我才不怕,我可是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