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照顧陽同志的意思辦吧。”
武凱還能說什麼,總不能隨便提一個派出所長來當局長吧?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個難題交給省公安廳。
至於公安局這一塊,武凱也只能暫時放棄,收縮兵力應對後續顧陽可能要發動的攻擊。
昨天晚上他也和上面領導聯絡過,從領導那得到一個讓他十分震驚的訊息。
他現在想的是如何保全自已,至於其他現在也顧忌不了那麼多了。
至於說唐牛會不會是顧陽的人,這是肯定的。
唐牛的履歷他是看過的,甚至當初也拉攏過。
只是在知道唐牛是省政法委書記的親侄子之後,武凱也就沒有再動過任何心思。
唐牛曾經可是傑陽的幹部,並且年輕的時候還參加過紀委借調。
他和顧陽的關係自然不用懷疑。
會議繼續進行,但武凱已經沒了任何心思。
一個小時後,會議結束。
走出會議室的武凱並沒有返回自已辦公室,而是帶著秘書直接坐車前往了省裡。
以至於趙俊毅和劉亮會議之後想尋找武凱商量都沒能找到。
會議結束之後,顧陽便返回了市政府。
先是給唐牛打去電話告訴他好訊息,然後便開始和王漢江溝通接下來的行動。
王漢江那邊表示完全配合顧陽的行動。
電話結束通話之後,顧陽又和陸安邦打去了電話。
陸安邦表示省紀委方面已經準備好,只等顧陽那邊展開行動他們也會開始行動。
結束通話和陸安邦的通話之後,顧陽想了想走到辦公桌上拿起紅色座機。
他這個電話是打給校長辦公室的,後由校長秘書直接轉接到校長手中。
顧陽和校長說了綿市的情況以及他的應對,得到校長高度認可。
並且校長還表示,北院會支援顧陽的行動同時展開全國掃黑除惡以及反腐常態化推動。
打了一圈電話之後,顧陽坐在椅子上開始思考起來。
綿市的社會問題嚴重嗎?
其實相比起劉寒時期的傑陽並沒有那麼嚴重,不過對於百姓來說影響也是很大的。
而且這些所謂的商人和某些幹部利益勾連十分嚴重。
所以為了避免某些商人收到風聲逃離,顧陽又一次拿出電話給劉宋打了過去。
目的很簡單,借兵。
也就是異地執法。
時間眨眼過去一週時間,顧陽的所有佈置全部完成。
百日掃黑行動如期展開。
由綿市公安局新任常務副局長唐牛坐鎮指揮,開始對整個綿市社會閒散人員和黑惡勢力開始定點清除。
由於是異地執法的原因,行動異常順利,短短半個月時間整個綿市街面上為之一肅。
孔富陽最是倒黴,剛從紀委放出來都還沒好好去去晦氣就被韓陽親自帶人給抓回了警察局。
而就在綿市展開轟轟烈烈掃黑行動的時候,顧陽卻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市政府。
“市長,這就是元寶村。”
元寶村,村口。
許映月看著窗外,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感慨和愧疚。
顧陽目光緊隨著看向外面,果然看到不遠處掛著“元寶村”的門樓牌坊。
牌坊修得倒是大氣磅礴,可下一秒顧陽的臉色卻是變得極為難看。
無他,只因為顧陽看到通往元寶村內部的道路。
黃土漫天,坑窪不平。
這只是最基本的形容詞,因為顧陽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了。
按照國家要求,這種村道早就應該通上水泥路才對,可元寶村卻還是黃土路。
黃土路也就罷了,偏偏路基修的還比一般縣級公路還要寬,旁邊就是農田。
很明顯路基佔了很大一部分農田的面積,旁邊農作物上也鋪著厚厚一層黑色粉末。
“映月同志,元寶村的道路一直就是這樣的?”顧陽問。
許映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顧陽一眼,猶豫許久才道:“市長,其實……其實不是的……”
“我曾經在江縣擔任過交通局長,那時候我就給元寶村批了一條鄉村公路,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那條路早因為拉貨的車太多而面目全非了。”
顧陽看出了許映月表情中藏著的東西,笑道:“映月同志不用這般,其實你這樣做並不違反規定,再說走出去的官員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誰又不為自已家鄉謀點福利呢?”
說著,顧陽又朝著道路看了幾眼,眯著眼睛道:“這麼說,現在的路是元寶煤礦修的?”
“是的。”許映月點頭;“原本的鄉村公路只有兩米五,元寶煤礦剛開發的時候他們第一件事情就是修路,因為原本的道路實在是太窄了。”
“那村委會和百姓都沒有意見嗎?”顧陽指了指佔了農田的路基。
許映月沉吟了很久。
她的目光落在道路兩旁的農田之中,聲音似乎有些哽咽。
“沒用的!百姓鬧過,當初我大爹還因為和村委會爭取,被孔富陽叫人給打到住院一個多月。”
“沒有賠償?”顧陽眼神凝了凝。
前世他最是清楚,貪官也好、汙吏也罷,其實這一類人存在最多的並不是高層,而是底層。
也就是村委會,也就是很多人口中所謂的蒼蠅。
甚至前世顧陽親自辦過一個村支書一家三代人掌控整個村子將近四十年的案子,貪汙金額更是高達數千萬甚至是上億。
這可不是沿海發達城市的村支書,而是西南省這種內陸城市。
每年吃著財政補貼的窮山村,村幹部年收入幾十上百萬的比比皆是。
“走,我們去村裡瞧瞧。”
顧陽示意前面的司機。
司機是許映月的專職司機,今天也特意開了輛越野車。
車子慢悠悠的開進土路,顛簸的幅度還是很大的。
轟隆隆~
大概前進了十來分鐘,突然一輛滿載煤炭的泥頭車像利劍般飛奔而來。
路上帶起一陣黃色和黑色的煙霧,根本就無法看清楚前方的道路。
司機只能將車停在路旁,靜靜等了好幾分鐘揚塵散去之後才繼續前進。
只是沒過幾分鐘,又是一輛滿載的泥頭車飛奔而過。
車後座,顧陽的面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