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你知道附近哪裡有流氓混混嗎？”
“神經病！”
趙米橋街區附近，這裡聚集的主要是中產收入的家庭。
身穿苦工汗衫，頭髮凌亂，雙眼密佈血絲的常凡正在向經過的每一個人詢問。
那些面料舒適，衣著得體的人們對他避之不及。
也不怪人心冰冷，而是在這個充滿黑暗的世界裡，你甚至無法分辨面前的人是瘋子，還是怪物。
常凡走在乾淨平整的街道，看著四周種類繁多的店鋪，那些隱隱投來的目光，竟然讓他有一種被排斥的感覺。
耳邊傳來的不是慘叫和汙言穢語，而是充滿人氣的歡顏笑語。
鼻子裡喘進來的不是那股腐爛酸臭，而是早點的香甜，清新的空氣。
治安官只告訴他安寧被幾個流氓追逐，所以常凡並不知道那幾個流氓是誰。
所以在常凡看來，只要找到這裡所有的流氓，總能將他們給找出來的。
街邊的一角，一個雙腳畸形的小孩正在跪地乞討，雙眼毫無生氣。
在暗處，兩個人影正陰悄悄的盯著小孩，還不時朝著常凡身上看一眼。
“哎，刀子，那傢伙是誰啊？你們堂口新來的人嗎？”留著一撮小鬍子的男人問道。
外號叫做刀子的男人鄙夷的冷哼一聲：“少給我堂口潑髒水，這傢伙一點要飯的技巧都不會，說不定是貧民窟跑出來的野人。”
小鬍子頓時笑了：“看他一身的傷，只要把衣服給換一下就行，讓我去教教他規矩。”
“你去吧，我還得守著這傢伙，之前想跑來著，打斷了另一條腿，結果要得更多了！哈哈！”刀子笑著說，同時對那個跪在街邊的小孩瞪了一眼。
“跑？”
小鬍子輕蔑的冷笑一聲：“這個年頭，哪裡都是吃人的，在咱們這，好歹能給口飯吃，真是不知好歹！”
“你好......”
“離老子遠點！”
又一次詢問無果，常凡並沒有洩氣，而是繼續向下一個人詢問。
安寧教過他，堅持很重要，哪怕堅持到最後看不到結果，堅持的過程也會給予回報。
一隻手拍了過來，按在了常凡的肩膀上。
“哎，你是哪裡來的？不知道在這條街上要飯，需要一張要飯證明嗎？你的證明呢？”小鬍子打量著常凡問道。
常凡回頭看了小鬍子一眼，一邊回答，一邊朝著前方走去：“我不是要飯的。”
見常凡不理會自已，小鬍子壓下心頭隱怒，又一次追了上來。
“不是？我看你就是！”
面對小鬍子的糾纏，常凡並不理會，找了下一個人詢問。
然而，依舊無果。
小鬍子伸手揉捻著下巴，頓時笑了。
他走上來，拍拍常凡的肩膀說：“你要找流氓？這還不好辦，我帶你去個地方，那裡全都是流氓！”
“好！”
常凡這次答應得非常爽快。
呵呵！
小鬍子帶著常凡離開街道，心中笑開了花。
他覺得常凡一定是個神經不健全的傻子，大白天的在街上找流氓，這不是傻是什麼？
把他調教幾天，看看是弄殘了跪街上要錢，還是能去表演點什麼雜技之類的。
只是看他這個智商，表演雜技似乎不太可能啊。
離開乾淨的街道，逐漸拐入狹小的院落，這裡更靠近貧民窟，而且沒什麼人。
外圍有巡邏的壯漢，一些身體畸形的小孩老人，正在被人帶著離開，畢竟今天才剛剛開始。
“大牛，來來來，我又帶了一個傢伙回來，說好了，這次我得分四成啊！”
小鬍子領著常凡進入院落，頓時就嚷嚷了起來。
一個肥碩的漢子從裡面走出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常凡。
“鬍子，你可以啊！這傢伙要是身上沒傷，收拾一下送去當鴨子都行，那些女人就喜歡這種身強力壯，臉還帶點書卷氣的感覺。”
小鬍子也一臉惋惜的說：“可惜這傢伙渾身都是傷，不知道是什麼病，腦袋也有點問題，帶去挖礦或者要飯，你看著辦吧。”
兩個打手一左一右的架住常凡，似乎準備給他來一點入職培訓。
常凡看著小鬍子，平淡的問：“你說的流氓，都在這裡嗎？”
“流氓？”
小鬍子捧腹大笑：“哈哈哈！笑死我了，大牛我跟你說，這傢伙在趙米橋的街上到處問人，哪裡有流氓，我就帶他過來了，想不到吧？”
被叫做大牛的肥壯漢子也忍不住笑了：“流氓，咱們這裡誰都是流氓！”
“哦。”
常凡答應了一聲，隨即誠懇的詢問：“那你們知道，是哪個流氓幾天前追著一個女人進入了頻閃區嗎？”
女人？
小鬍子笑得不行了，他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是個痴情種。
只不過女人要是落到他們手上，要是漂亮，那就玩夠了拿去賣掉，畢竟女人要飯的錢，遠不如賣身的錢。
要是不漂亮，那就不如變得更醜一點，許多人就喜歡看獵奇的雜技表演。
“不知道啊，我之前追過的女人還不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哈哈哈！”小鬍子依然一副逗傻子的感覺。
大牛冷笑著瞥了一眼：“跟他廢什麼話，先送去挖礦，等幹不動了再帶回來要飯。”
說著，兩個打手就準備帶常凡離開。
可常凡卻如同鐵釘似的定在了原地，兩個打手愣是挪不動。
“他媽的！還挺有勁？”
一個打手後退兩步，抽出了腰間的皮鞭，對著常凡後背就來了一下。
啪！
清脆刺耳的聲音響起，常凡依舊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動彈。
打手不信邪，再一次揮動長鞭，這一次他的目標是常凡的臉。
長鞭被抓住，鞭子被拽得筆直，常凡用力一拽，將那個打手拉到了身邊，奪過了他的長鞭。
啪啪！
接連兩聲鞭響，那個打手後背的衣服破裂，露出一條血肉猙獰的鞭痕，而他的臉上，已經被抽得沒法見人。
“媽的！還敢還手？給他上上課！”
大牛怒吼一聲，一些看熱鬧的打手頓時掏出刀子圍了上來，還有好些在屋子裡的人也一起湧了出來。
常凡看到了其中一個房間裡，一個小孩子的雙腳被扭曲的捆綁起來，一隻眼睛還鮮血淋淋。
倘若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到了這裡，那就只能任人宰割。
可現在，他擁有著改變命運的力量。
這些可恨的傢伙想要對常凡做採生折割的事情，那常凡也會用相同的手段回敬他們。
一個打手從常凡身後繞了過來，手中拎著一根棍子，準備給常凡來一記悶棍。
砰！
木屑飛濺，常凡一爪將木棍捏碎。
他伸手抓住了打手的手臂，如同扭麻花一般的擰了起來。
慘叫聲在少有人來的院落中響起，原本的形勢突然間逆轉。
看著那個宛如惡龍一般，飛速移動追逐的身影，小鬍子渾身顫慄。
他這是帶了個什麼怪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