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坐上，奈何橋上太擠，王姑娘被人擠了一下，孟婆湯吐了一大半。”小鬼顫顫巍巍地給閻王稟報著。

閻王想了想，“算了吧，萬般皆是命。”

小鬼又想起一事來，“陸判第二世已經結束了，第三世是人道，可要換一道。”

陸判自己到閻羅王面前認錯，被罰六道輪迴。

第一世 餓鬼道 他是山野中的乞丐，啃樹皮為生，吸風飲露，居無定所。

第二世 畜生道 他是無主的流浪狗，人人喊打。

閻王想了想，“讓他去人道吧。”

大年三十，東都一片歡天喜地，人們似乎忘了剛剛過去沒多久的謀逆案，那麼多的人頭，那麼多的血沒影響人們過年半點熱情。

城南鄭家，外面依舊寥落衰敗，哪怕是過年，除了多了幾盞紅燈籠外，其餘照舊，若不是有人想起來，幾乎會叫人忘了鄭家曾經也是首屈一指的朱門。

內裡，兩名相貌相似的男子於佛堂前跪拜。

“哥，要不，放棄吧。”

“絕不！”

“那麼多的人頭，那麼多的血……”

“正因為付出了那麼多的生命，更要將這倒行逆施的朝堂扭轉過來，父親若在，祖父若在，一定會痛罵我這不肖子孫，丟了江山不說，還讓奸人當政！”

勸慰之聲消失，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有默契地給菩薩磕了一個頭。

子時，公孫家燈火闌珊，丫鬟婆子一個個屏氣斂息，走路都放輕了腳步。

公孫家的長媳寧茵今日臨盆，正在不斷哀嚎著。

門外的公孫皓緊張地走來走去，把公孫老夫人都給整緊張了。

“皓兒，不要再晃了，晃得我頭疼。”

老夫人一發言，公孫皓立馬止住腳，只是臉上的神情還是可以看出他的焦急。

不知過了多久，從屋內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緊接著，又是一聲嬰兒的啼哭。

公孫老夫人與公孫皓兩個人喜上眉梢。

產婆淨了手，樂滋滋地開門報喜，“恭喜老夫人，恭喜老爺，夫人生了一對龍鳳胎！”

“母親，茵兒生了龍鳳胎！”公孫皓激動得說。

公孫老夫人也有些激動，扶著身邊的丫鬟就往內走。

走到屋內，見到寧茵虛弱得躺在床上，身旁放著兩個襁褓，一黑一白，一男一女。

公孫老夫人握了握寧茵的手，“辛苦你了，好生歇息。”

寧茵生了孩子之後有些憔悴，但精神頭還是足得，笑著對公孫老夫人點點頭。

公孫老夫人抱起那個白白的小奶娃，左右端詳，只覺得好生熟悉。

寧茵見到老夫人的神情，心裡也有一些話，“老夫人，您瞧著，是不是特別像一個人？”

公孫皓聽了立馬鬆開寧茵的手，湊了過來，“像誰啊？”

老夫人打著哈哈道，“不是像你還是像誰呢？”

公孫皓覺得天底下小娃娃都長一個樣，沒什麼區別，聽到老夫人說長得像自己，心裡一樂，附和道:“對啊！我女兒當然像我！”

老夫人和寧茵對視一眼，沒有點破。

春水迢迢，夏花絢爛，秋葉枯黃，冬雪瑩白，一晃眼，便是五個春秋。

公孫瓚從小就知道家裡長輩偏愛妹妹，好吃的好玩的肯定是先給妹妹，然後有多的，或是妹妹不想要才給自己。

公孫瓚也從不為此難過，妹妹白白嫩嫩的討人喜歡，不像自己長得黑黝黝的，孃親說自己比那判官大人還黑，雖然不知道判官大人有多黑，但是一定是比自己黑。妹妹說了，只要多和她玩自己也會和她一樣白，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白者白。

嘻嘻，今天又和妹妹貼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