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亞新趕到醫院時,殷雨佳正焦急地等著他。
李亞新問殷雨佳:雨佳,有什麼事兒嗎?
殷雨佳紅著臉說:沒事,我,我就是想見到你。
李亞新看著臉上浮現著片片紅暈的殷雨佳,感受到了殷雨佳對自已的柔情蜜意,他按住殷雨佳的肩頭凝視著她。殷雨佳被李亞新看得臉更紅了,她低聲說道:你按著我幹什麼?
李亞新沒有應答,依然默默地凝視著殷雨佳。殷雨佳低著頭喃喃道:你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此時的李亞新很想緊緊擁抱殷雨佳,可是旁邊的人實在太多了,李亞新壓抑著自已心中的激情,對殷雨佳說道:雨佳,我們到院子裡走走吧。殷雨佳點點頭。
醫院的院子裡鮮花盛開,黃色的月季花、淡紫色的芍藥花、粉紅色的大麗花和鮮紅的美人蕉競相開放,空氣中飄浮著濃濃的花香使人陶醉。
李亞新和殷雨佳漫步在花叢中,感受著醉人的花香,殷雨佳輕輕地挽住李亞新的胳膊,她那柔軟的肌膚使李亞新感受到青春的激盪和媚人的嬌豔。
亞新,這是殷雨佳第一次這樣稱呼她所愛戀的男人,和你在一起我好高興。
李亞新看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殷雨佳輕聲說道:你呀,就像個孩子一樣。
誰是孩子呀,人家都二十四了。殷雨佳嗔怪道。
在我面前你就是個孩子。李亞新笑著說道。
我才不是孩子呢。你可別再把我當成孩子啦,我早就是個大人了。殷雨佳乖乖地說道,就像一個撒嬌的小女孩兒。
李亞新笑著點著殷雨佳的鼻子說道:好,你是大人了。
殷雨佳高興地說道:我是大人了,也可以談婚論嫁嘍!話一出口殷雨佳感到了自已的失口,她趕緊低下頭看著地面不吭聲了。
李亞新看著低頭不語的殷雨佳,愈發感到了她的天真可愛,李亞新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在殷雨佳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殷雨佳抬頭看著李亞新,她的眼中充滿了柔情,她抱住李亞新的脖子踮起腳尖把自已的香唇送到李亞新的唇上熱烈地吻著,倆人就這樣緊緊地擁抱著吻著。
過了許久李亞新才對殷雨佳輕聲說道:雨佳,你幾點上班?
殷雨佳看看錶說道:還有四十分鐘。
李亞新對殷雨佳說:我送你去吧。殷雨佳點點頭。兩人鬆開對方走回醫院觀察室。
殷雨佳母親坐在觀察室外面睡著了,連續幾天熬夜使她非常睏乏。殷雨佳剛要叫醒母親,李亞新急忙向她擺了擺手,示意殷雨佳不要驚動她母親了。
殷雨佳看了一眼觀察室裡靜靜躺著的父親後拉著李亞新的手走向醫院停車場。
在去往殷雨佳工作的市紅十字會醫院的途中,殷雨佳一直把自已的頭倚在李亞新的肩膀上,她閉著雙眼享受著從未感受到的幸福感。
在李亞新的車子離市紅十字會醫院不到一站路的時候,殷雨佳叫李亞新停住了車子,她對李亞新說:不想讓醫院那些沒事就愛議論他人的事兒媽們看到。
李亞新笑著說:你真是個鬼靈精啊。
殷雨佳吻了李亞新一下推開車門走了出去。看著殷雨佳的背影,李亞新心頭湧起一陣憂鬱。他已經被殷雨佳深深地吸引住了,他愛殷雨佳,可是每當李亞新想起殷雨佳那年輕而清純的面孔時,他就不禁為殷雨佳愛上自已而感到憂鬱。愛上自已這樣一個有婦之夫這就意味著殷雨佳的初戀很可能將成為恆久的痛苦。她將身負重壓經歷痛苦的折磨,而這種折磨很可能將伴隨她的一生,使她終生在這種痛苦的折磨中煎熬掙扎。難道自已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就這樣經歷痛苦的一生嗎?而且,殷雨佳的痛苦還將可能導致自已的妻子和女兒也陷入到痛苦的折磨之中,自已的家庭也許將因此而解體。還有那個雖然欺騙過自已但卻深深愛著自已的向姍姍……李亞新沉浸到苦苦的沉思之中。
商業局局長辦公室。尹曉丹打來電話告訴正在處理信訪件的李亞新說,楚懷民和李麗萍已經被正式批捕了,聽說李麗萍在被告知被正式批捕時她發瘋似的喊叫起來,她大罵楚懷民是個混蛋王八蛋,說楚懷民欺騙了她的感情,毀掉了她的一切。
李亞新心裡感到一絲淒涼和憐憫,他想起了在週日溫泉度假村裡的李麗萍。女人墮落到這種地步,除了對於金錢的渴望與無休止的拜金狂熱外,就是一些醜陋的男人對她們的勾引和脅迫。李麗萍並非天生墮落,而是在楚懷民的勾引脅迫下失去了自已的生活準則和做人的的起碼道德標準。她不僅僅失去了自由,還失去了家庭,失去了愛情,成為這個社會的棄兒。可憐而可悲的女人啊,李亞新不禁感嘆道。
下班後,李亞新先來到岳父母家。岳父接婉兒去了,岳母見到李亞新便一個勁兒地埋怨道:亞新啊,你有多少天沒來了,你爸整天叨咕你,就想跟你喝兩杯。
李亞新笑著說:我要是天天來我爸還不得天天喝呀,您老能沒意見?
有什麼意見呀?正說著岳父接婉兒回來了。
爸,你可來了,真是隻盼著深山出太陽啊!婉兒埋怨著說道。
李亞新和岳父打完招呼後對女兒說道:你從哪兒學會樣板戲了?
還能跟誰學的?姥爺唄。婉兒看著李亞新岳父笑著說道。
怎麼樣,亞新,工作還順當嗎?岳父問著李亞新。
還行,就是人事關係太複雜太難處了。李亞新說道。
這年頭可和我們那時候不一樣了,我們那時候人和人之間多簡單,就是革命同志,領導沒有架子,跟群眾那是真正打成了一片。哪像現在,領導屁股底下一座金山。李亞新岳父發著牢騷。
姥爺,領導屁股底下是什麼金山呀?婉兒不解地問道。
領導坐小車上下班,還專門配個司機,一輛小車少說也得二三十萬,司機一年也得四五萬元,再加上油料錢修車錢等等,一年還不得個十幾萬啊。那屁股底下不是金山是個啥?李亞新岳父氣哼哼地說道。
婉兒,別聽你姥爺瞎說。李亞新岳母對婉兒說道。這老頭子看啥都生氣,這年頭看不順眼的多了去了,你要是看啥都生氣還不得氣死啊。
李亞新笑著對岳父說道:爸,您呀就在家裡和我媽看看電視讀讀報紙做做飯,天兒好就下樓鍛鍊溜達去,省得看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生悶氣。
聽到沒,老頭子。李亞新岳母對老伴說道。
我倒不想生氣,可一開啟電視要麼是胡說八道,要麼是今天抓一個貪官,明天又抓一個汙吏。李亞新岳父生氣地說道。
李亞新十分理解像岳父母這樣的退休老同志,他們對現在很多事情看不慣源自於他們年輕時那個年代的封閉和單純。而現在資訊傳遞十分迅捷,國內外大事隨時可以收到,正面的負面的各種資訊每時每刻以各種形式傳遞到每個人的腦子裡,很多負面的東西很自然地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吃過飯後,李亞新開車前往向姍姍家,臨行前婉兒叮囑李亞新別忘了週六的事兒。
向姍姍還沒吃飯,李亞新問她怎麼啦?
向姍姍指著電視流著眼淚說:你看,多可憐啊。電視上正播放韓國電視連續劇,
李亞新笑著對向姍姍說:就為這個流淚呀,你至於嗎。
向姍姍說:多感人吶。
李亞新說:那可都是編劇胡編亂造的,也只能賺取你這樣愛傷感女人的眼淚。
向姍姍看著李亞新問道:我愛傷感嗎?
李亞新說:你不愛傷感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會傷感了。看小說哭,看電視哭,在外面看到老頭老太太走路不方便也要哭,你呀,整個兒一個多愁善感的林妹妹,哪天你也扛個小鋤頭挎個小籃子去葬花吧。
向姍姍氣得狠狠掐了李亞新一下說:就你沒心沒肺的,葬花怎麼了?那說明林黛玉對愛情矢志不渝。
無錯書吧李亞新對向姍姍說道:哪天我死了你到我墳頭上不用葬花,你就買一瓶二鍋頭灑上就行了。
向姍姍聞聽後立即“呸呸呸“了三聲說道: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李亞新笑著一把攬過向姍姍……
八月的夜晚也不見涼快,燥熱的空氣使人分外煩悶,李亞新摟著向姍姍睡不著覺,暖風吹動著窗戶上的紗簾輕輕飄動著,滿輪月亮將金色的月光灑向人間。
李亞新看著隨著紗簾的飄動隱約可見的皓月感慨地自言自語道:月光如水,時光如梭,人生何其短暫啊。
向姍姍看著李亞新說道:那就珍惜每一天,珍惜每一分鐘,珍惜眼前吧。
李亞新低頭親吻了一下向姍姍的額頭說:眼前一轉眼就要過去了,而未來又何曾知道如何呢?
向姍姍無法領悟李亞新這句話,她凝視著李亞新輕輕撫摸著他的胸膛。
第二天一早李亞新匆匆忙忙趕到機關,處理完幾份待批閱的的檔案後撥通了殷雨佳的電話,殷雨佳還沒下夜班。
李亞新問道:都幾點了還沒下班?
殷雨佳說:別提了,昨晚送來幾個出車禍受傷的傷員,其中一家三口,父母都死了,就剩一個五歲的孩子了。現在還在搶救之中。
李亞新問:估計幾點能下班?
殷雨佳說:真的不好說。
李亞新想了想又問道:你爸媽那邊怎麼樣?
殷雨佳說:我剛剛給我媽打過電話,我爸還挺好的。
稍許,殷雨佳壓低聲音說道:馬上我就得走了,亞新,你想我不?李亞新嗯了一聲。
殷雨佳急著說道:你說嘛。
李亞新笑著說道:想。
殷雨佳笑著說:我也想你。
撂下電話後,李亞新回想著剛才和殷雨佳的對話,怎麼就像初次談戀愛的小男生一樣啊。李亞新不禁為自已剛才幼稚的言語感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