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與行動是同步的,他們每個人在聽完了白銀的描述後都垂下了頭顱。
每個人心思各異。
因為那句話他們來到這裡的計劃發生了改變。
最為明顯的就是明裕,他對自已的家族產生了疑問,他質疑著家族中的一切。
特別是幼時他刻意忽視的故事漸漸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也是明家的人,關於明家的陰私,他怎麼會不知道?他不過是都將那些看到的東西都合理化了,明明現在想來那都是如此的不合理。
那曾經說是爺爺的護工女人,那每夜每夜都會傳來的女人哭聲,還有父親的消失,還有母親的變化,這一切的一切現在想來都是如此的不合理,為什麼他會視而不見?為什麼他會將其當成從未發生?為什麼他會不理會母親的變化,為什麼他會不在意父親的消失。
這不應該是常人該有的態度。
“小子”一直在觀察四周的黃道生髮現了明裕雙眼的迷茫,他瞧明白了明裕在擔憂什麼。
明裕沒有回答而是抬起他那雙迷茫的眼神看向了黃道生。
瞧著他這六神無主的模樣,黃道生笑了笑“小子,你是三觀被重塑了嗎?”
白銀在前面聽到了黃道生的聲音,他也放慢了腳步與明裕走成一排。
“說來,我也覺得奇怪,你也是明家人,這明家發生的一切,你怎麼會不知道呢?要知道降頭師做法的動靜其實也不算小來著”
這下,白銀這句話戳中了明裕的心思。
他痛苦的皺起了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痛苦的抱著頭,口中一直迴圈著這句話。
瞧著他這狀態,黃道生和白銀互看了一眼。
“這樣子有點怪嘞”白銀說道。
而一直在前方行走的原楚,發現了他們三人停住了腳步,她轉過身走向他們,就見明裕好似被人擊打了頭部一樣,抱著頭大喊我不知道。
“他這是怎麼了?”原楚指著明裕向那兩個問道。
白銀打量著蹲在地上的明裕。
“他這模樣,若我沒猜錯,應該是被下了遺忘蠱”
“蠱?降頭師也會這種東西?”
“哼哼,只要是邪門歪道,這些降頭師都會學那麼點,區區蠱也算得上什麼呢”
“能救嗎?”
“沒有問題,他看起來並不嚴重,似乎下蠱的人並不想傷害他,只是想讓他遺忘點東西罷了”
“那看來是他家中人給他下的蠱”
“大概如此,我要給他解蠱了,你站開點”
白銀指揮著他們。
“蠱這玩意不應該都由下蠱之人來解開嗎?”
“那是道行不夠,這位的下蠱的能力連我三成功力都不足,解開這玩意對我來說易如反掌,就是一會他會疼得到處亂打,所以你們走開點”
“白師傅,你還會這個?一會教教我如何?”
原楚聽著眼睛都亮了,她聽過這東西,一直沒機會學,沒想到現在遇到會的,她得好好薅這位白銀一把了。
白銀沒說法,他從包中拿出銀針準備動作了。
原楚見他沒答應,就沒挪開步子,她才不怕一會明裕疼得到處打人,真發生了她一巴掌將他拍暈即可,她現在更希望白銀能答應教她蠱術。
而早就退到一邊的黃道生髮現原楚還站在原地,他竄了過去拉住原楚就向後走“誒喲,小姑娘你想學的可真夠多的,白銀他啊是彝族的,從小就在族落跟著族中人學蠱術,這玩意講的是血統傳承,你就別為難他咯”
黃道生口中念著,將原楚拉走了。
原楚聽著黃道生如此說,深深看了正準備施針的白銀一眼,學不到?太可惜了,希望下一次能降生到一個寫少數民族和外來少爺的愛情故事裡,說不定她就能學了。
白銀手拿銀針,他將針用炁烘好,然後將針插進自已的手腕中,只見銀針插入後開始緩緩吸食他手腕中的鮮血,只見一道血絲在銀針中央蔓延,沒想到這根銀針是中空的,看來是特製的玩意。
只見銀針吸食得整個針體通紅,他將銀針抽出,他走到明裕身側,一隻手拿著銀針一隻手抱住了明裕的頭,只見他手起針落,銀針就這樣快速被他插入了明裕的顱頂。
被銀針突然插入的明裕,大喊了一聲,那銀針的血液快速從針中輸入明裕的頭中,看著銀針血色盡退,白銀又從工具包中拿出了另一根銀針,他依舊是之前的動作,再次將吸滿了他自身的血的銀針插入了明裕頭上,只是這次插入的是顱頂旁足少陽穴,就這樣他將明裕的頭插成了刺蝟頭。
而明裕的頭一直被他固定住,頭上的針似乎插完了,他放開了明裕的頭,另一隻舉起了明裕的手,他又像之前一樣讓銀針吸滿他的血,然後將銀針插入他的手臂少陽三焦中,手臂3個穴位都插上了銀針,他又換到了另一隻手重複之前的動作,不過這次是插入了4個穴位。
這次似乎是插完了所有的銀針,他將明裕扶著跪坐著,至於明裕他已經頭昏腦脹沒了半點反抗能力,他任由白銀擺佈著。
當明裕跪坐完畢,他用手結印完畢再用刀割破雙手掌心,掌心朝下懸於明裕頭頂,他深呼了一口氣開始嚮明裕輸送炁。
瞧著他的動作,原楚忍不住問黃道生“他這是要弄多久?”
“怎麼,姑娘不想等?”
“不是,好奇問問”
“大概不長,白銀這輩子為不少人解蠱,我見過他解最難的蠱也就花了一週的時間,他說這是個小問題,應該最多也就半個到一個小時吧”
“太久了”
“太久了?”
“是的,讓他們解吧,我們先走,直覺告訴我這裡面有東西,我們再拖時間可能會放跑那東西”
原楚說著,她的目光轉向了那黑暗之處。
聽著原楚如此說,黃道生想了想又看了看白銀這邊,他還在灌輸真炁,的確會拖延不少時間。
“那我們先行吧?他們一會應該會跟上來的”
得到黃道生的答覆,原楚先走了。
“我們先走了,你們趕後來哈”黃道生對著還在做法的兩人喊道就跟著原楚的步伐離開了。
他們二人越走越深,四周還是漆黑一片,就在他們寫的懷疑自已走錯地方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點光源。
瞧見那光源處,黃道生和原楚對視了一眼。
原楚知道黃道生想說什麼。
那裡應該是有人。
原楚瞬間想到了跌落進這個深洞的明其貴。
他沒死?或者已經有人進來救他了?
無論哪一個,原楚和黃道生都覺得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他們二人放輕了腳步,卻也是加快了腳步。
那不遠處的光源越來越大,而黃道生也早就關上了礦燈,沒多久他們就看到了那光源處出現的人影。
一個站著的人影和一個躺在桌上的人影。
食人的畫面?還是救人的畫面?
他們倆倒是沒多想,只是想著快些靠近看清那光源處的人影是誰。
在他們越來越快的步伐下,他們二人終於看清了那人影是誰。
站著的是明家的管家,而那躺著的就是明其貴。
這兩人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