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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章 秦瀚的叛逆:死要見其骨,活要見其人

秦瀚緩緩睜開眼,原先黑暗的視野,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臉擔憂的唐非天。

下意識地,他看了周圍一圈,可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非天,佑錢在哪裡?”

記憶漸漸恢復的秦瀚,迫切想知道江佑錢身在何處。

唐非天故意避開問題:“瀚子,你才剛醒來。想必是十分口渴了,我去給你倒水”

面對唐非天遞過來的水,秦瀚沒有接。他依舊是面無表情,但在看向唐非天時,眼神多了審視。

等了片刻,唐非天還是沒有鬆口的意思。

“你不肯說,我親自去找佑錢”

秦瀚不顧剛剛醒來的身體,穿好衣服就奪門而出。不知道為什麼,從恢復意識的時候,他有種強烈的預感:江佑錢,出事了。

秦瀚在內心罵江佑錢的自私,僅僅是為了他免受懲罰,不惜弄暈他,自已攬下所有罪過。

江佑錢真的好傻,竟然連自已的命都不要了。他,一個情感有障礙的殘廢,根本不值得。

“秦瀚,你不能走”

一反常態的唐非天,今天用更快的速度,追趕上秦瀚。他從後面抱緊秦瀚,用自已絕對的體型優勢,阻止對方的前進。

無論說什麼,他都不能放秦瀚離開,去找那該死的江佑錢。這個,便是唐非天目前的執念,以及要做的事。

秦瀚同樣是個犟脾氣,他認定的事,就一定要完成。更何況,這件事還事關江佑錢。

秦瀚問道:“非天,我只問你一遍,你究竟放不放手?”

“不放”,唐非天態度堅決,說道:“總之,我是不會放你離開的”

秦瀚嘗試掙脫,可惜沒成功。要想前進的前提下,還不能傷害到唐非天,那麼方法只有一個......

秦瀚將靈力灌注到雙腿之上,然後蹬地借力,身形瞬間消失,並出現在一千米開外。然後繼續消失,又再度出現......而他剛剛站立的地方,已是出現地面開裂的現象,在地面留下一個坑洞。

秦瀚竟然載著唐非天,足有兩百多斤的人,開始貼地狂奔。倘若此時若是有人能看到這一幕:定然是兩眼圓睜,不敢置信看著這真實又荒唐的一切。

感受到推背力的唐非天,等再次睜開眼時,迎面而來是各種景象,在眼前一閃而過。強烈的勁風,都倒灌進他的嘴裡。

由於過度害怕,唐非天只能大喊道:

“啊啊啊——救命啊!”

唐非天設想阻攔過秦瀚的下場,有多麼慘烈。但從未想過,會是這種驚險刺激的代價。

秦瀚彷彿是沒聽見一樣,固執地往前方狂奔。

最後,是唐非天先敗下陣來。他嗷嗷大叫一聲,求饒道:

“秦瀚,我說,我告訴你江佑錢在哪裡......你快停下來,我要撐不住了”

得到滿意的答覆,秦瀚停下奔跑的腳步。得到自由的唐非天,連忙從秦瀚身上滾下來,就地乾嘔起來。

從現在開始,唐非天得到一個結果:千萬別有事沒事,就去找秦瀚的麻煩。畢竟,他一個修為金丹中期,無論從哪個方面,都會被修為元嬰大圓滿的秦瀚秒殺。

秦瀚連忙詢問道:“快說,佑錢在哪裡?他怎麼樣?現在還好嗎?他有沒有受傷......”

被一連串問題問暈的唐非天,連忙打了個停止的手勢。他慘白著臉,語氣幽怨道:

“你怎麼滿腦子都是你的佑錢?瀚子,你變了。我記得從前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現在句句不離佑錢的你,讓我好陌生”

秦瀚一本正經地回答:“你是我的朋友,佑錢是我喜歡的人。朋友怎麼可能比我喜歡的人重要?”

唐非天一度心碎:“不是,瀚子你......”

秦瀚繼續說道:“再說,你現在不是好好站在我的面前。我為何要去關心,一個健康,還能活蹦亂跳的大活人?”

唐非天二度心碎:“瀚子,你過分了......”

秦瀚持續性輸出:“佑錢在我心中的地位,無可撼動。再說後面是佑錢能跟我過一輩子,我沒有空閒時間,去關照不能陪我一輩子的朋友”

“頂多,關照在你死的時候,幫忙挑塊好的墓地,讓你走的安詳些”

唐非天三度心碎:“......”

夠了,連續經歷三次暴擊的唐非天,已經麻木到自閉了。

面對秦瀚,他真的第一次懷疑:好兄弟這不是情感有障礙,這是情感有毛病啊。放下句句話是精髓不說,還句句真實到你根本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瀚子”,唐非天一臉嚴肅,語氣沉重道:“你要有個心理準備,我怕你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江佑錢,已經死了”

“死亡”兩個字,在秦瀚的耳邊無限放大,而且在無數遍重放。

他的呼吸急促,身體在本能地顫抖。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很快浸溼了整件衣服。

“不會的,佑錢沒有死,他沒有......”

秦瀚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為什麼,他努力了這麼久,還是“江佑錢死亡”這個結果。難道,命運就是命運,它不能改變......

緊緊攥緊拳頭,秦瀚咬緊牙關,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繼續向前走。

唐非天叫停了他,大聲喊道:“我說過,江佑錢已經死了。你為何,還是不肯相信?”

秦瀚沒有停下腳步,他回道:“他人所言之事,遠不及,自已親眼所見。在沒有見到佑錢之前,我是不會相信他已經死了”

現在的秦瀚,已經不能喪失了理智。

一半腦子想的,是要見到江佑錢。另一半腦子想的,是要確認江佑錢的死活。總之,秦瀚這副軀體,已經被江佑錢所佔據。

唐非天扔出來一個驚天訊息:“秦瀚,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死了這條死吧,江佑錢他人就不在瀚海學院的刑牢裡”

唐非天由“瀚子”變到“秦瀚”的叫法,足以證明,此時的他對秦瀚很失望。

秦瀚說道:“不在刑牢,那我就去找秦威與藍漫雲,他們一定知道佑錢的下落”

有犯錯的弟子,一般會直接押往瀚海學院的執法堂,統一接受相應的懲罰。只有一種情況除外:那便是弟子所犯之事,已經嚴重威脅到學院的利益。那麼等待他的,是來自秦威與藍漫雲的直接審判。

很不幸的是,由於江佑錢與秦瀚走的距離最近,他本人又展現出非同一般的實力。因此,自然便成了秦威夫婦的重點關注物件。

秦瀚在內心默默祈禱:但願,他沒有讓佑錢等的太遲。只要有希望,哪怕是虛無縹緲的,他就不會放棄。

“秦瀚,那個江佑錢,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讓你對他執迷不悟”

唐非天停頓片刻,像是下定決心說道:“如果我說,江佑錢,他實際是噬血深淵的人,你還要去找他嗎?”

聽到“噬血深淵”四個字,秦瀚停下了腳步。他一個閃現,便出現在了唐非天面前。

“佑錢,他不可能是噬血深淵的人!”

再次看到秦瀚時,唐非天著實被嚇了一跳。他發誓,從小到大,他從未見到眼前的震撼景象:

秦瀚依舊是不變的面無表情,但有所區別的,還是那一雙眼睛。死氣缺少生機,空洞缺少精神。眼睛明明是注視著前方,但仔細看的話,又會發現這看似是看的動作,不過是已經僵直的表現。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秦瀚,不能算是人,而是一具缺少靈魂的軀體。

穩定好心神的唐非天,解釋道:“這事可是院長與大長老,親自確認的。秦瀚,你已經是我們這一輩,可以說是近幾百年來,天賦最好的那個,而且沒有之一”

“那個江佑錢,什麼都不如你。可他呢,卻十分輕鬆超越你。是個人都能想清楚:這件事,肯定有問題。

“想要做到快速提高修為,只能藉助噬血深淵的力量。所以說啊,江佑錢,定是噬血深淵的人無疑”

秦瀚沒有說話,被江佑錢佔據頭腦的他,思考的速度都跟著慢下來。

眼見事情還有轉機,唐非天加大勸說的力度:“瀚子,你就聽我一句勸,不要再管那該死的江佑錢。天下的好女人......呸,好男人這麼多,你非要在這個人身上吊死不成?”

哪怕前面秦瀚傷透了唐非天的心,但到這種關鍵時期,他還是不願意放棄秦瀚。

畢竟從小玩到大的情誼,唐非天不忍看到自已的好兄弟,走上一條不歸路。

就在這時,秦瀚開口詢問:“佑錢是噬血深淵的證據,在哪裡?”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唐非天:“什麼......”

看到唐非天的反應,秦瀚堅定了內心的想法。為了江佑錢的聲譽,他解釋道:

“非天,想必,你口中的佑錢是噬血深淵的人這件事,應該是秦威他們親口承認的。但可惜的是,這應該是他們的一面之詞,根本沒有任何證據支援”

“一貫的用謊話,編造不存在的事實,來實現利益最大化,還真是秦威他們慣用的作風。很不幸的是,這次是佑錢,成為了犧牲品”

秦瀚藉著僅有的線索,再結合唐非天的臨時反應,很快便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首先,身為秦威夫婦的兒子,秦瀚自然知道母親藍漫雲,有能檢測黑暗力量的神器九雷紫雲鞭。如果江佑錢的身上,真的存在噬血深淵的力量,那麼現在的學院,肯定都是這件事在傳播。

但事實是沒有,由此可得,藍漫雲沒有拿到江佑錢的身上,存在過黑暗力量的證據。

其次,依秦威夫婦做事雷厲風行的態度,不可能在一件殺人的小事上,耗費大量的精力。可結果恰恰相反,由此可得,他們想偽裝成江佑錢仍存活的跡象,給秦瀚一線生的希望,從而繼續掌控他。

被說服的唐非天,竟一時找不到言語反駁。猶豫矛盾了許久,他長長嘆口氣,說道:“我知道,無論說什麼,你都會為江佑錢解釋,永遠做他堅實的後盾,從而保護他。果然,喜歡一個人,真的會為他付出一切,這句話不假”

“我打聽到,江佑錢被扔進了萬獸洞。你若想找他,便去那邊碰碰運氣”

聽到這個訊息,秦瀚的眼睛,重新恢復了光亮,整個人像是再次活過來一樣。

他向唐非天道謝,急忙調轉向萬獸洞的方向前進。

唐非天繼續問道:“秦瀚,你昏迷了十天,江佑錢就被扔進萬獸洞十天。這麼長時間過去,說好聽些:江佑錢,怕是性命危矣”

唐非天不想秦瀚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可這條路,是秦瀚自已選的,他無權干涉,只能從旁側為好兄弟提供幫助。

秦瀚的聲音不大,但清晰可聞,落地錚錚有聲:“我的江佑錢,死要見其骨,活要見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