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今天的工作,秦瀚回到他與江佑錢共同居住的房子。
這些天,為了拿武器與賠補償的事,他忙的團團轉,連停下來的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就比如今天,是秦瀚加班連續工作二十個時辰,才擠出來兩個時辰的空閒時間。他想借著這個來之不易的時間,去見江佑錢一面。
兩個人有一段時間沒見,他實在是想江佑錢想的要緊。哪怕再苦再累,但一想到能看見佑錢,聽到他的聲音,秦瀚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秦瀚推開房間門,輕輕走了進去。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弄出一點帶聲音的動靜。
走了沒兩步,就在這時,蠟燭被點燃。
微弱的燭光,驅散了黑暗,將房間的景象清晰展現出來。這突然發生的變化,令秦瀚不知所措,他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秦瀚,你怎麼回來了?”
江佑錢充滿疑問的聲音,緩緩響起。
秦瀚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看見了他心念已久的人。
只見江佑錢半躺在床上,以坐立的姿勢的姿勢背靠床頭。他的下半身蓋著一床被子,而他的上半身則是光在外面,其上面纏滿了一圈圈的繃帶。
江佑錢一頭長髮,隨意披散下來。雖然有長髮的遮擋,叫人看不清真切,但唯獨沒有遮擋那雙眼睛。那是,一雙看了會令人沉陷裡面的眼睛。
藉著昏黃的燭光渲染下,眼前的人,彷彿是從最好看的畫裡走出來一樣,帶有一種朦朧的美感。
秦瀚看傻了,現在滿腦子只剩下“為什麼江佑錢這麼好看”的想法。
如果可以,他想將剛剛的一幕畫下來,留到後面慢慢欣賞......
“秦瀚,秦瀚,你有聽我說話嗎?”
江佑錢的話,將秦瀚的思緒拉回現實。他搖晃腦袋,嘗試讓自已清醒過來。
秦瀚走過來,連忙解釋:“我想回來見你,但一想到這個時間,你可能睡著了。為了不打擾你休息,我只能悄悄進來,只為了能看你一眼”
面對江佑錢,他編不出其他的謊言掩飾,只好老實說了真話。
秦瀚反問:“那這個時間,佑錢,你怎麼還沒睡?”
現在差不多是寅時,天就快要亮的時間。按正常休息時間,應該正是一個人熟睡的時候。為什麼,佑錢還沒有睡......
江佑錢咳嗽一聲:“因為上次跟林牧一戰後,我身上的傷沒有好全。常常需要疼上一宿,我得等到很晚,身上的疼痛消減才能躺下歇息”
秦瀚的瞳孔驟然一縮,面無表情喊道:“什麼!”
這話不假,之前江佑錢同林牧一戰後,他為晉級強行超過身體的極限不提,還遭受黑暗力量的強烈攻擊。
裡外都是傷,更何況這還是來自噬血深淵的力量,導致江佑錢為了養這身傷,躺了接近小半個月,才漸漸出現好轉。
想來是秦瀚不在的日子裡,缺少他的照顧,才導致江佑錢的傷勢出現了惡化。
一想到:江佑錢因為傷勢惡化,疼得蜷縮在床上,默默流淚......秦瀚的雙手緊握成拳頭,他的心,都快要碎滿一地。
“沒事,有我在,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秦瀚一邊說,一邊靠近江佑錢。
面對秦瀚的靠近,江佑錢突然慌張起來。因為這身傷,他緩緩往後面退,並換上一副裝作咧開嘴笑的模樣,說道:“秦瀚,我沒事,我現在好多了。你看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們等第二天在看傷口......”
秦瀚不聽,執意靠近江佑錢。而江佑錢只能一步步往後面退,並嘗試對方的靠近。
在兩人的拉扯下,一道瓶子摔落在地的聲音,打破了這吵鬧的現狀。
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秦瀚彎腰,撿起滾落在他腳邊的瓶子。他定睛一看,待看清瓶子裡面是什麼,呼吸開始放緩起來。
這瓶子裡,裝的是冬瓜糖。
秦瀚看向只剩半瓶子的冬瓜糖,又看向江佑錢。結合剛剛江佑錢不正常的反應,還有那變臉的速度。
他湊近一看,果然在江佑錢的嘴角,發現上面殘留不少的殘渣......秦瀚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敢情江佑錢大半夜不睡覺,是在偷吃啊。
秦瀚無奈搖搖頭,詢問道:“佑錢,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偷吃嗎?”
眼見事情敗露的江佑錢,低著腦袋,一臉心虛解釋道:“你不讓我吃糖,但我實在是想吃。好不容易等到你不在,我半夜饞了,就想吃些冬瓜糖解解饞。誰能想到,才剛吃沒兩口,你就回來了”
今天,絕對是江佑錢最倒黴的一天。
千等萬等,好不容易等來秦瀚不在的日子。他滿心歡喜地偷吃,剛開始就已經結束。何況,這還是他第一次偷吃啊。
這實屬是江佑錢失算了,他沒有想到秦瀚會在這個時間回來。還好巧不巧,正好是他偷吃的時候。
果真是,計劃遠趕不上變化,直接變成意外了。
倘若江佑錢知道秦瀚回來,就算借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偷吃啊。
聞言,秦瀚說道:“不是不讓你吃,是你現在的身體,不能吃太多的甜食。為了你的身體著想,這瓶冬瓜糖我就沒收了。等到你的傷養好後,才可以吃”
說完,秦瀚將那瓶冬瓜糖收起來。動作之快,完全不給江佑錢狡辯的機會。
眼睜睜看著冬瓜糖離自已而去,江佑錢小聲嘟囔一句:“明明我的傷快要好了,憑什麼不讓我吃”
秦瀚心想:現在生氣的江佑錢,真好看。真的好像......之前跟他發生矛盾鬧脾氣的那個活潑開朗的江佑錢。
他的手伸向江佑錢,剛伸出一半,在空中停頓片刻。秦瀚猶豫會兒,伸出的手緊握成拳頭,快速縮了回去。
這一幕,沉浸在失去冬瓜糖的江佑錢,並沒有看到。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現在回來?”
江佑錢疑惑的點在這裡,如果秦瀚要回來看他,可以選擇在天亮的任何時候。但偏偏,非要選擇這個天將要亮的半夜。
這其中,有很大的不對勁。
眼見問題又繞回開頭,秦瀚只能將事情全盤說出:“這些天,我忙著處理賠補償的事。但我很想念你,佑錢。為了見到你,加班趕了三天的工作,才在今天大半夜擠出兩個時辰的時間,只為趕回來見你一面”
江佑錢問道:“也就是說,天亮的時候,你就要回去了?”
秦瀚點點頭。
江佑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向秦瀚。
能看見秦瀚的眼睛下,有非常濃重的黑眼圈,而且在面對亮光時會下意識眨眼,這一看就是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導致的。
江佑錢死死咬住嘴唇,心情相當複雜。
不惜犧牲自已寶貴的休息時間,只為趕回來見他一面。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江佑錢艱難起身,為秦瀚騰出位置。他拍拍仍留有餘溫的床,示意秦瀚躺上去。
“趁現在還有時間,你抓緊時間補覺。等到時間我會及時叫醒你,不用擔心”
說完,江佑錢轉身要走,卻被秦瀚一把抓住手腕。
秦瀚搖搖頭,拒絕他的提議:“不用了,佑錢。趁現在還有時間,我幫你換藥”
江佑錢嘴硬道:“我說了我沒事......”
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瀚打斷了。只見對方指了指他的胸口,解釋道:“離得這麼遠,我都能聞到你身上傳來的血腥味。明明傷口都裂開了,卻硬是要強撐”
“佑錢,聽話,讓我幫你換藥。不然,看著你現在的模樣,我會心疼”
江佑錢低頭,只見纏滿繃帶的胸口,不知何時浸染出鮮血。而且浸染的範圍,還在進一步擴大。
鐵證在前,江佑錢只能妥協:“好”。
兩人重新回到床上,秦瀚拆江佑錢的繃帶,準備開始換藥。
前面的程序相當順利,可就到重新纏繃帶的時候,出現了差錯。
興許是太久沒休息的原因,秦瀚看向前方時,開始出現重影。他抵著腦袋,甩甩頭,嘗試讓自已清醒過來。
可這根本沒用,眼前的重影出現越來越頻繁。很快,秦瀚看不清前方的模樣了。
再久久掙扎一番,終是支撐不住,秦瀚往前方倒下。
“秦瀚......”
江佑錢呼喊的聲音傳來,可意識不清的他,完全沒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秦瀚砸在一個重物上,疼痛感席捲上來,讓他暫時清醒過來。
重新睜開眼,眼前的一幕,他瞬間恢復了意識。秦瀚的瞳孔,一瞬間驟然放大,且在劇烈地顫抖。
現場再一次陷入沉寂。
秦瀚在上,江佑錢在下,兩個人的身體緊緊挨在一起。不同於上次的情況,這次,他們的嘴唇是碰在一起的。
所以說......現在的他們,是在接吻......
得出這個結論的秦瀚,大腦一片空白。他完全不知道接吻後面要做什麼:是要馬上離開,還是繼續?
與此同時,被砸暈的江佑錢,也在這時緩緩睜開眼。在看到兩人現在的動作後,他的臉上,也是出現了跟秦瀚同樣的表情。
兩人互相看著彼此,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迷茫。
一秒,兩秒......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
在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江佑錢動了。江佑錢使出全身的力氣,推開壓在他身上的秦瀚。
被推開的秦瀚,轉頭看向江佑錢。
只見江佑錢的臉色漲紅,一雙眼睛裝滿了眼淚,一副被狠狠欺辱的樣子。見到秦瀚看來的目光,他連忙將頭轉向另一側,賭氣般不再看對方。
回過神來的秦瀚,深知自已犯下的錯誤。他起身,重新回到江佑錢的身邊,滿含歉意道:“對不起,佑錢,我......”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從外面被推開。
秦瀚與江佑錢的視線,一起看向門外。
唐非天打著哈欠走進來,正好看到眼前的一幕:秦瀚側身靠近江佑錢,而江佑錢光著上半身,表情像是被狠狠欺辱的樣子......兩者一相結合起來,可不就是在幹那啥。
深知闖禍的唐非天,連忙解釋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呵呵,你們繼續。就當我從來沒來過,我走了啊”
說完他一個漂亮轉身後,迅速撤離這堪稱戰場的地方。
在離開前,唐非天還不忘將門重新關上,方便裡面那兩人繼續幹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