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運轉妖力,眉心上滲出一滴精血飄到骨牌上。
精血似水,骨牌就像一塊海綿,瞬間就把精血吸進骨牌內。
精血流動,填滿陰陽魚圖案,隨之陰陽魚圖案射出一道光芒射進朗月眉心。
朗月和某個地方產生了聯絡,她彷彿穿過了千山萬水,看到了一座道觀。
道觀散發一股強大的威壓,朗月腿發顫,有一種想要跪下的衝動。
道觀大門上有一塊匾,上面寫有‘陰陽觀’三字。
“這就是陰陽觀嗎?”
朗月心頭震驚,自小長這麼大,她還沒有去過一個地方,只是站在牆外面就讓她內心深處感到恐懼。
就連雪狼妖國的妖王宮都沒有這種害怕道感覺。
“這就是世間第一道觀的風采?”
“當個靈獸也不錯,挺好!”
她想進道觀內看看,飄到大門口,伸手去推大門。
卻是怎麼也推不開。
噗!
眼前景色像是水泡一樣破裂消失。
朗月回過神來,誠摯感謝:“多謝道長。剛才我好像看到道長的陰陽觀了。”
“你現在是陰陽觀的靈獸,屬於陰陽觀的人,自然會和陰陽觀生成聯絡。”
“道長,道觀進不去嗎?”
“道觀沒人,有禁制存在,不管是誰都進不去。等我遊玩完世界回到道觀內,到時候你就能進去了。”
“那我可以在道觀住一陣子嗎?”
朗月期待問道。她打定主意要抱緊陰陽觀這條大腿。
原先她覺得成為別人靈獸沒有自由,現在覺得真香!
徐暮塵拿起一塊涼的餅撕著吃:“可以住,不過你也看到了道觀不大,你們要是想住的話只能在道觀的山腳下建一個木屋居住。”
朗月不解疑問:“道觀以前沒有靈獸?”
徐暮塵想了想以前在書籍記載的記錄:“有過,不過在每代觀主死後它們就可以離開,不過大部分觀主都是不收靈獸的。”
......
大雪紛飛,草原被潔白的雪幕所籠罩,天地間一片蒼茫。
徐暮塵騎著馬馳騁在廣袤的草原上,雪花在身旁飛舞,感受著速度與激情,領略著草原冬日的別樣風情。
萬籟寂靜,整個身心彷彿都與天地融為一體。
騎到中午,徐暮塵返回氈房時,格爾泰已經準備好了午飯。
“道長,冷了吧,先喝點馬奶酒暖暖身子。”
格爾泰拿過一個碗,給徐暮塵倒了一碗馬奶酒。
乳白色的馬奶酒喝起來醇厚、綿甜,還有一絲淡淡的奶香。
徐暮塵一口氣幹了一碗馬奶酒,看向氈房外:“有人來了。”
“來人了?”格爾泰掀開門簾一角向外看。
大雪紛飛中,他模糊地看到一個人影往這兒走來:“還真來人了?”
“我去會會他。”
徐暮塵端了一壺白開水到自已那放有草料的氈房內,隨後站在門口等著來人。
人影近了,能看到來人身上穿著的袈裟。
再近些,能看清來人的相貌。
他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稜角分明的臉龐,烏黑深邃的眼眸,透露著祥和平靜。
光頭上頂著一層雪。
來到徐暮塵身前,他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小僧慧無,見過觀主。”
“大師有禮。”
徐暮塵回了禮,掀開門簾:“大師請進。”
“多謝。”
慧無抖落身上的積雪,走進氈房內,環視一圈堆放的乾草。
“還不錯的地方。”
“你喜歡?”
“不過是睡覺的地方。”
“大師活的挺通透。請坐。”
徐暮塵指著一旁的乾草墊,他坐在對面的草墊子上,給慧無倒了一杯水:
“草原簡陋,你們出家人也不能喝酒,喝點白開水吧。”
“能解渴就行。”慧無端起水杯喝著。
徐暮塵笑道:“來找我鬥法?”
“不是。”慧無放下水杯,“只是聽師弟說在草原上遇到了陰陽觀的傳人,所以來見見你。”
“只是見見,畢竟陰陽觀可是世上第一道觀,早就聽說上一代陰陽觀主玉虛子已經仙逝,以前小僧還感嘆沒機會得見陰陽觀的風采,這次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聽你這麼說,你在濟天禪院內地位好像不低啊,還知道我師父仙逝的事情。”
“現任主持方丈小僧師父。”
“原來是少住持。”
“我們禪院沒有少住持這種稱呼。”
“你真不是來鬥法的?”
慧無笑笑,說出實情:“其實,這次是禪院內長老讓小僧來和你比試的。但是小僧並不想和你鬥法。”
“哦?”徐暮塵盯著他,觀察著他的表情,看他想耍什麼花樣。
“觀主不必用這種目光看小僧。往事如過眼雲煙,先輩們在鬥法中輸了就是輸了,我等修佛之人應當釋懷,不應被這種虛名影響了佛心。”
“小僧認為,最開始的住持想證明他是世間最強法師,這想法本身就是錯的。”
“都是虛妄,何必執著。”
徐暮塵眯著眼審視慧無,要是慧無真的這麼想就不會來草原了。
“我怎麼不信你說的呢,出家人可不打誑語,佛家不騙道家人,你說實話,你來草原就是隻見見我?”
看著徐暮塵那看透人心的眼神,慧無臉色略顯尷尬道:
“原本是打算和你鬥一場,只是見到你之後,小僧的直覺告訴小僧,小僧不是你的對手,所以剛剛改了主意。”
徐暮塵給他再倒滿水:“我就說嘛,我們陰陽觀和你們濟天禪院那是五百年的互相看不上眼,你怎麼會這麼灑脫。”
慧無笑道:“小僧能被諸位長輩寄予厚望,佛法自然修的高深,其實對於我們兩家的恩怨,小僧其實也並沒有那麼在意。”
“爭得那第一人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化為一捧黃土。”
見他神情不像是在說假話,徐暮塵笑道:“你還挺自傲。”
慧無喝了一口水,緩緩放下杯子:“像我們這樣天賦比較好的人,難免會有高傲之氣。對於這點,小僧從來都不會隱藏。”
“觀主不是也有嗎?”
“嗯?”
“觀主不必驚訝,都是人的通性。”
“你這和尚說的倒是沒錯。”
徐暮塵知道自已不是聖人,他現在道行高深,鮮有敵手,內心也是高傲的。
別看平日裡他對誰都挺和氣的,這其中大部分的原因都是他比別人都厲害,不喜歡和他們計較。
就像你看見比你弱上千萬倍的螞蟻,你會去踩死他們嗎?
又不是閒的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