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感覺渾身燥熱,整個人彷彿被扔進蒸籠裡一般冒著熱氣,而顧南風就好像那個大蒸籠渾身熱的不行。
感覺腰上突然環上的手臂。沈意想起自己腰上的淤青嚇得直接站了起來推開顧南風。
也許是旁邊有人的緣故,顧南風並沒有難為沈意,只不過懷裡的人突然一空,讓顧南風深邃的眸子毫無徵兆的暗了下來。
回頭看見沈意正看著地上的碎片發呆的時候,心突然一緊。連忙觀察沈意的臉色。
沈意眼神呆滯,朝著碎片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辦公室內彎彎、宋元智和張助都有種沈意被招魂的感覺。
沈意輕輕的蹲在碎片旁邊撿起大概是頭部輪廓一塊,轉身看著顧南風也在盯著自己看。
冰冷的眸子毫無溫度的盯著顧南風,顧南風從未在沈意的眼神裡看到過這樣的神情,心臟砰砰直跳,自己剛剛匆匆開門就是要找容器將這些碎片收起來找個古董修復師看能不能修復。誰知剛一開門沈意就撲了進來。
顧南風緊張的盯著沈意,想著怎麼跟沈意解釋這個小貓擺件碎掉的事情,就聽到沈意突然冰冷的問道
“你把狗蛋怎麼了?顧南風”毫無溫度,聲音冰冷的不像話,整個人的神情就彷彿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之前那偶爾與自己撒嬌、委屈、耍賴的樣子全無。
“狗蛋對你很重要?”顧南風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問你他怎麼了?”沈意雙眼通紅幾近乎失控一般朝著顧南風大喊道。
顧南風:.......這麼多人,顧南風要怎麼說狗蛋就是自己呢?
張助:......原來這個小貓擺件還有自己的名字?叫狗蛋,狗蛋狗蛋碎了呀????
彎彎:意意姐是是是////故意轉移顧總的怒火嗎?是是...是在替自己開脫嗎?意意姐真是個好人,但是奇怪,意意姐怎麼知道這個擺件叫狗蛋的?好土的名字,而且這麼朝著顧總喊不會被開除嗎?
宋元智:這個沈意果然不一般,連被顧南風當成破寶貝的東西名字都知道,好土的名字。
張助不愧是跟了顧南風很久的助理,連忙上前扶起沈意說道:“沈編劇,咱們先去那邊休息一下,我細細跟你講狗蛋是怎麼死掉的。”張助理一邊扶著沈意一邊溫柔的說道,還特地很尊重的賦予了這個擺件擬人化。
但這話聽在顧南風和沈意的耳朵裡完全就變了樣子。
沈意幾乎是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們都認識狗蛋?他死了?”
顧南風:“.........”
張助:“.......???”要怎樣回答呢?張助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助理生涯好像真的遇到了瓶頸一般。
“沈編輯,我慢慢細說給你。”
張助將沈意扶到另一旁的沙發上,小聲的跟沈意講著這個小貓擺件“狗蛋”是怎麼碎的。顧南風看著坐在沙發上認真聽著張助講話的沈意眉心突然痛的厲害。轉身去幹被沈意打斷的事情去了
在聽完來龍去脈後,沈意一臉震驚的指著碎片的方位???碎片呢?
碎片早就被顧南風收起來了,沈意看著碎片原來的位置,問道:“你們管它叫狗蛋?”
沈意呆坐在辦公室,聽著顧南風解釋關於小貓擺件的事情。
“至於這個我會給他修復好的。”顧南風站在沈意的沙發旁邊跟沈意說道。
“你講的這些張助都已經跟我講過了,我都已經瞭解了。”沈意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起白皙的小臉堅定的問道。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個?”
面對沈意的質問,顧南風有些喘不過氣。
“你不會是狗蛋哥?”沈意看著顧南風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謹慎的問出心中的疑惑,不是自己沒有猜到,是自己實在不敢相信。
當初每天陪著自己玩的那個狗蛋哥哥竟然是顧氏集團的董事長,是yc的老闆
“呵”顧南風皮笑肉不笑,臉上的陰鬱卻散去了很多。
“小胖墩終於想起來了?”
沈意:“.......”果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你早就知道我是.....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第一次和你一起來京都,你靠在我身上睡了,我看到你側頸上的紅痣,就讓人去調查了。”
沈意抹著脖子上紅痣
狗蛋竟然還記得自己脖子上的紅痣,心裡有著一絲絲的悸動。
“是呀,可惜呀某些人竟然都沒有發現。”顧南風打趣的說道。
“這不公平,我記得狗蛋後腰上有胎記的,可是我又沒有看到過你....”
小時候顧南風和沈意經常一起去小池塘裡捉魚,顧南風經常光著上半身,那時候沈意還小不知道什麼男女有別,碰著顧南風腰上的胎記說以後如果兩個人走散了,沈意就要憑著這塊胎記找到顧南風。
恍惚間沈意就感覺到顧南風的突然靠近。
下意識的要躲,顧南風可不會如了沈意的願。修長有力的手臂直接扣住沈意的細腰。
“你...顧南風”沈意對於顧南風已經有了陰影,上次留下的淤青還沒有完全散去。
如果你願你我現在就可以脫了衣服讓你檢查。
沈意看著一臉不正經的顧南風羞紅了臉。
“你別太過分了。”
就連沈父都不知道當時顧南風的離開對於沈意的打擊有多大,曾經兩個同名相連的小孩緊緊抱在一起取暖。
很多個夜晚沈意都在想為什麼狗蛋突然離開,是討厭自己嗎?之前在辦公室發現那麼多的小貓擺件自己不是沒有聯想過狗蛋,只是不敢相信當初那個與自己同吃同住的一起嬉戲的狗蛋竟然是顧南風這個冰冷薄情的人。
看著顧南風不正經的樣子...怎麼與狗蛋聯想到一起呢?
晚上,沈意跟沈父通了電話,與沈父講了定位的事情,告訴沈父顧南風就是狗蛋。
“意意呀,是顧家姥爺子找的我,那天在顧南風辦公室遇到了你就很中意你,顧家那小子又喜歡你喜歡的緊,我尋思你從小就與他相識如果真的在一起也不錯。”
沈父的話在耳邊響起,沈意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好心中的波動讓自己的說話語氣盡量顯得平靜些。
“爸,誰都可以,但是顧南風不行。”不是不行,而是沈意真的無法接受小時候顧南風的突然離開,對於自己來說與拋棄無異。沈意永遠無法忘記自己抱著身體蹲在漆黑的房間裡哭泣的場景,就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狗。
“意意,我知道你不喜歡顧南風,但是無論是家境還是他對你的喜愛我相信你以後都會過的很好的,至少比現在好。”
怎麼會不喜歡呢,自己從小其實就是很喜歡狗蛋的,從小逼狗蛋與自己玩結婚的遊戲,每次都是自己扮作新娘,狗蛋扮作新郎官,威脅狗蛋娶自己。從小就是喜歡的,想起這幾次與顧南風發生的事情,沈意還能感覺到自己耳畔在隱隱發熱。
喜歡是喜歡,但怕也是真的怕。拋棄了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父親說的沒錯無論是喜歡還是愛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都是毒藥。自己真的應該去找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度過後半輩子。
“父親,你不是還有很多資源嗎?再介紹介紹,說不定下一個就成了呢。顧南風你就別想了。”
與顧南風再次相遇沈意還記得是剛立秋,現在竟然已經快中秋了。自己好久都沒有去看母親了。
自從與父親搬離桃溪村,沈父第二年便也把沈母的墳遷到了這裡。逢年過節沈意都會來看望母親給母親掃墓。
雖然母親不曾陪伴過自己,但是沈意知道母親是用自己的生命換得了自己。自己從不敢去羨慕別人的孩子有母親的陪伴,因為那樣會讓自己覺得自己是一個殺人犯。
沈意決定,明天參加完慈善拍賣會就去看望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