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標會現場無數商場精英來。
鍾老領著鍾傾傾一出現就被包圍了，眾人紛紛爭先恐後的上前打招呼。
只因這次招標會的總會負責人和鍾老多多少少有些關係。
大家都想從鍾老這套點兒訊息。
誰也不想多花錢，卻又不想這麼好的專案從手頭上溜走了。
“我只是來湊個熱鬧，帶著孫女開闊眼界，其他的事實在是幫不上忙。”
鍾老一概拒絕。
不少人不死心還要跟著，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鍾老也是遊刃有餘的應付著，時不時的眼神瞄向門外，想看看厲一顧什麼時候來。
“爺爺，人沒來。”鍾傾傾早就把會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也沒有發現厲一顧的蹤影。
“還有一會呢，不急。”鍾老篤定，這麼重要的招標會，厲一顧肯定會來的。
...
“小叔叔，這是哪啊？”顧清歡的腦袋上扣著個紅色安全帽，腳踩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
一輛三輪摩托車從身邊的顛簸而過，濺起不少塵土。
她被嗆的連連咳嗽，小臉都嗆紅了。
“雲城最偏遠的棚戶區。”厲一顧指了指不遠處，高低起伏，層層疊疊，又老又破的居住樓。
走近了看還有很多即將要塌方的屋子。
顧清歡從來沒見過這麼破舊的居住地。
簡直就是非洲難民營。
“我們來這裡幹嘛？”她疑惑。
“這塊地皮可以建個廠子，顧氏集團有個專案，需要建立一個廠子，古董今天去的招標會，要花三十多個億才能拿下那塊地。”
而眼前這個地方只需要十分之一就能搞定。
“這兩塊地能比較嗎？”
她雖然不懂做生意，但一個是市中心附近，一個是難民營，價值也是無法比較的。
厲一顧笑而不語，看著她灰頭土臉的樣子，將手裡的水遞了過去。
“有些事不能看眼前，那塊地皮對顧氏集團來說固然重要，但代價遠遠超過帶來的利益。”
“如果顧氏集團招標成功了呢？”
厲一顧拉著她繼續往前走：“在董事會成立之前，他一個人說了不算。”
董事會成立之後否決這個專案，集團不給批錢。
那個時候的古董就要孤注一擲了，要麼自掏腰包，要麼承擔後果。
不論是哪一種，都是對古董最致命的打擊。
花了三十多個億買了個燙手山芋，必定腸子都快悔青了。
顧清歡點點頭，乖乖跟著厲一顧身後。
“你們怎麼又來了，我不肯告訴你們了，沒有一百萬，我們是堅決不會離開這裡的！”
一個婦女看見了厲一顧來滿臉的戒備。
這一嗓子也頓時吸引了數十個人來，他們正在吃午飯，放下碗筷拿著鋤頭衝了出來。
“諸位，我們這次是帶著滿滿的誠意來的，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厲一顧說。
顧清歡立馬接話：“是啊，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們只有兩個人，又不會對你們造成威脅，叔叔阿姨們，萬一談妥了呢。”
或許是顧清歡的長相太過於無害。
讓不少人放下了戒備心。
為首的村長站出來：“大家也別激動，聽聽他們怎麼說吧。”
有了村長的話，大家才安靜下來。
放下鋤頭讓開了路。
厲一顧走在前面去了村長家，拿出來一份協議遞上前，村長接過看了眼，瞬間眼裡劃過欣喜。
“這裡是棚戶區，如果錯過這次的開發，下一次就是個未知數了，而且這裡的氣候環境並不適合下一代生長，這裡是新建的小區，你們都可以住上樓房，附近還有小學和初中。”
厲一顧從容不迫的開始談判。
村長激動地說：“每家可以按照人頭給出相應的面積房？”
“對！”
這話簡直就是戳到了村長的心窩子，他五十多歲了，兩個兒子至今還沒成家。
一輩子勤勤懇懇種地，到頭來卻連城裡的房子都買不起。
但現在有人可以解決這個難題了，村長的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你能做主？”他緊盯著厲一顧問。
厲一顧指了指顧清歡：“她可以簽字，你們今天有多少人在簽字搬家，就有多少人可以提前選房子。”
顧清歡受到了厲一顧的鼓舞，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對！越早簽字越早有發展。”
“好好好，你們等著，我這就去召集大夥兒。”
村長興奮的走出去，他看這兩個人談吐和穿著也不像是個騙子。
再說這麼個地方又有什麼值得騙？
在等待的時候，顧清歡覺得屋子裡有些悶，她起身：“我想去樹蔭底下透透氣。”
“嗯！”
顧清歡起身站在樹蔭下，放鬆了口氣，身後傳來了周清的聲音。
“顧清歡，你怎麼在這？”周清滿臉戒備，還有些牴觸的看著她。
顧清歡一愣，顯然也沒有想到會看見周清。
“我來辦點事。”她解釋。
周清明顯不信，一個千金大小姐怎麼會來這種地方辦事兒？
“我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我已經被學校開除，我媽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如果你是為了當初惡作劇的事心裡不痛快，只要你開口，我什麼都願意做。”周清緊咬著牙說。
顧清歡一頭霧水，只聽到他說的那句被開除了。
明明是學校挖來衝清北的學生，又怎麼會被開除？
“你家住在這？”顧清歡詫異。
周清被她這幅明知故問的表情刺的臉色漲紅。
“周清，你來了正好，這位是來徵收房子的，你家也在徵收範圍之內，按照補償還可以拿到一百多平的房子呢。”
村長走了過來，拉著周清就開始介紹。
周清愣了愣，又看向了顧清歡。
原來是誤會她了。
“村長，這小姑娘靠譜麼，別簽了字之後我們連家都沒了。”
“就是啊，天上哪有掉餡餅的好事兒啊，還砸在咱們頭上。”
人群裡依舊有人不相信。
村長說破了嘴皮子也拿不出對方可靠的證據。
“村長，我籤！”周清第一個站出來，拿過村長手裡的檔案，二話不說簽了自己的名字。
他又對著大家說：“大家相信我一次，她肯定說到做到。”
周清是從小就在棚戶區長大的，品學兼優，是村子裡出了名的好學生。
也是村民們看著長大的，所以周清一開口，還是比較有說服力的。
很快三三兩兩的人也跟著簽字。
不一會兒紙上就寫滿了名字。
顧清歡也激動的表示可以立馬就帶著人去看房子。
路上
厲一顧走在前面什麼都沒說，顧清歡屁顛屁顛的跟在其後。
按照協議大家如願的拿到了房子鑰匙。
拿到鑰匙的同時還要大家保證簽署了一份保密協議，有效期一個月。
保密協議對於大家來說沒什麼難度，毫不猶豫就簽署了。
傍晚
顧清歡離開了棚戶區，臨走前她透過車窗玻璃看見了周清落寞的背影。
她看了眼厲一顧，張張嘴欲言又止。
“我打聽過了，他是得罪了人被學校開除的。”
“周清是個好苗子，今天又幫了咱們，就這麼被開除了，太可惜了。”
而且周清的母親還生病了，這個家的所有重擔子都全壓在周清一個人身上。
從前種種都在他簽字的那一刻化作烏有。
“小叔叔.......”顧清歡眨巴眨巴眼。
在她眼裡，小叔叔簡直無所不能。
肯定會有辦法周旋這件事。
厲一顧緊繃著的臉很快就破防了，淡淡嗯了聲。
顧清歡立馬笑逐言開：“謝謝小叔叔！”
“僅此一次，還了人情！”
“好！”
顧清歡又看向了回遷樓，問：“小叔叔是怎麼想到這裡的，還有那些樓？”
“那是一批爛尾樓，價格不高，前期對這批人做了很多思想工作，但他們沒有底氣也不敢相信。”
厲一顧為了這些房子和地皮，沒少費功夫。
雲城的地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顧清歡拿出手機，一條新聞彈出來，新聞釋出會召開了中標結果，中標者就是古董！
價格和厲一顧提的價格一樣。
整整三十個億！
將手機遞到厲一顧面前，他瞄了眼笑而不語。
影片上古董笑成一朵花，被無數記者採訪。
儼然成了這次招標會的最大亮點。
...
記者會上
鍾老臉上帶著笑，卻未達眼底。
“爺爺，一顧哥從頭到尾都沒來。”
鍾傾傾有些失望，這麼重要的招標會，幾乎聚集了全雲城的商人。
偏偏厲一顧沒來。
“年輕人太傲氣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鍾老對厲一顧第一次有了失望。
太不懂輕重緩急了！
這樣一來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
看著古董風光無限，鍾老心裡更是堵得慌。
他看上的人居然是個縮頭烏龜！
臺上接受採訪的古董又偏偏提及了要感謝鍾老的提點，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引到了鍾老面前。
無奈鍾老也只能硬著頭皮打了個招呼。
這舉動無疑是讓鍾老更加堵得慌。
“傾傾，咱們走吧。”鍾老實在是坐不住了。
鍾傾傾扶著鍾老，連慶功宴都沒有參加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