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擔不起大人,草民不過是一個醫術高超了那麼一點的普通人,怎受得起如此重的禮。不知大人是要問我什麼細節。”
萬生見宋魚不再盯著陳遠舟,又對他這般恭敬,倒是好奇起他來找自已的目的了。
“在下是錦衣衛統領宋魚,奉聖上旨意徹查京中的流言一事,近日瞭解神醫您先前被抓去了黑風寨,被要求去治療寨主那位瘋了的夫人。我瞭解到,這位夫人的來歷似乎不同尋常,因此想問問您是否確有此事。”
聽到宋魚說出了自已的名字,陳遠舟眉心一挑,心裡思忖:哦~還真是個故人。
萬生沒想到宋魚是來問他這件事,倒是有些驚訝,心裡隱隱地覺得有些不踏實,事情的發展好像太過順利了,還未拋餌魚就上鉤了。
他只試探著回應,“有此事又怎樣呢?”
宋魚一聽,心想有戲,趕忙開口追問,“不知近日神醫有沒有聽說京中的流言,我覺得這黑風寨寨主的故事同京中的流言很是相似,想必二者之間會有什麼聯絡。”
“這幾日我倒是聽那賣豆腐的大娘罵了一嘴,說那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聖上後宮家花一簇一簇的,但見著別人家的家花有些漂亮,老不要臉竟也摘下。”
萬生學的惟妙惟肖,就好像那個大娘真的在宋魚面前憤憤地罵道。
宋魚見萬生竟如此跳脫,言語間也不避諱,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神醫還是得穩重些,這要是讓有心人傳出去,您妄議天子,當心受罰。”
萬生聞言毫不在意地笑了,“此話並不是我一人在說,坊中眾人皆在傳,聖上堵得住我一人,可堵不住那悠悠眾口。”
宋魚一凜,深有此感。他這幾日帶人捉了不少說書和唱戲的,想殺雞儆猴,可沒想到這流言非但沒有壓下去,反而越演越離譜。
聖上的醜聞,已經人盡皆知了。那他的小命\/(ㄒoㄒ)\/~~也要沒了。
宋魚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只覺得天都要塌了下來,面色慘白,一副生無可戀。
“大人,這流言既然堵不住,不如不堵,換上一個新流言,當百姓的注意力都被新的吸引去了,舊的無人談論,自然就淡下去了。”
陳遠舟適時地獻上一計,倒是解了宋魚的燃眉之急。
受到啟發後,宋魚也不敢多有耽誤,只能戀戀不捨地告別陳遠舟便去準備了。
萬生又發現了宋魚的眼神,怒火忍不住噌噌噌地往上漲,但礙於在陳遠舟面前不好表現他過於小氣的一面,只能擋著宋魚,催促他快快離開。
陳遠舟從後面抱住萬生,隔著衣服摸了摸萬生的腹肌以示安撫,貼著萬生的脖子哄道,“好啦,阿生,這個宋魚不是個壞人,必要時刻說不定還能幫上我們,莫氣了。”
見陳遠舟都這麼說了,萬生只好作罷。只是抓著陳遠舟的手捏了捏,不太好意思地說了一句,“我只是吃醋了。”
陳遠舟見自家的大寶貝耷拉個腦袋,有些好笑,繼續哄著,“阿生,我是你的,你感覺不到嗎?”
陳遠舟將自已的身子貼得極近,萬生感受到身後傳來一絲異樣,意識到那是什麼之後,耳根子一下就紅了,嘴也變得結巴了起來,“遠舟,你?”
陳遠舟並未立刻回答,他的手往下碰了碰,感覺到興奮之後,往萬生的耳朵裡吹了口氣,“走吧,我們回房。”
又過一日,御書房內。
“宋魚,這流言好像還沒壓下去,看來你的腦袋還真是不想要了,來人吶,帶宋魚下去。”
司空這幾日被流言折磨的有些精神錯亂,他看誰的嘴巴在動都感覺是在嘲諷他這個皇帝,一連斬了數人都還不解恨。
宋魚連連磕頭,“陛下息怒,微臣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保證三日後流言定會消失,求陛下再給微臣一次機會。”
“哦?什麼辦法?”司空見宋魚如此信誓旦旦,抬手止住侍衛,示意他解釋下去。
“稟陛下,微臣想著這流言既然堵不住,不如派人稍作修改,再任由它傳播下去,也好扭轉陛下的形象。”
司空聽後十分滿意,又溫和地問宋魚,“不知愛卿打算如何說那故事?”
聽到皇上的怒火似乎降了下來,變臉速度讓宋魚不禁有些咋舌,“沒用的時候罵我是廢物,有用了我就成愛卿了。”
“回陛下,不如就傳陛下其實早與鎮北王妃相識,二人相互有情,奈何命運弄人,讓陛下和王妃錯過了,陛下本來是想放手,默默地守在鎮北王妃的背後,奈何鎮北王對王妃不屑一顧,陛下不忍王妃受苦,才冒著這天下的罵名將王妃接入宮中。”
司空見宋魚竟將他和月璃之間的事說的如此動人,內心深處的弦被撥動了一下,神色有些黯淡,一個人喃喃自語,“是啊,我是有苦心的,其他人不理解我就算了,為什麼阿璃也不理解我。
見皇上似乎沉迷在自已的世界中難以自拔,宋魚小心翼翼地開口,“陛下,不知這故事是否可行?”
“甚好啊,甚好,愛卿這次深得我心,就按這樣去辦吧。”
“是,陛下。”宋魚得到肯定後便命人將這個故事散佈了下去。
深夜,丞相府書房內。
“世子,這流言風向竟這般轉變,恐有損王爺的形象。屬下不解,您為何要派人傳信給那錦衣衛,還下令讓蓮香樓也按此行事。”
暗十有些不滿,因為他覺得這樣並不利於將來奪位為王爺王妃報仇,狗皇帝的形象扭轉無異於給他們增加難度。
李伏清並未向暗十解釋,眼神裡閃過一絲冷意,眉宇間散發出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黑龍衛既認我為主,那我怎樣做事還容不得人來置喙。”
暗十隻感到一陣壓迫感向他襲來,不敢多言,只能低頭應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