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雲面露難色,“今天是你姐第一次帶你姐夫來家裡,你的事情你自已想辦法。”
“媽!什麼叫我自已想辦法。”鄭子威大聲說道。
鄭蘇桐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起身拉著身旁的人就要走。
“人你們看過了,我們先走了。”
“走什麼!你媽這飯都做了,留下里把飯吃了,順便說說你們婚禮的事,我把你養這麼大,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就跟個男人走了。
我跟你媽把你養這麼大,這彩禮肯定還是要的,以後這房子的房貸還有我們每個月的生活費你還是要按時給的。
你也知道,你不是我跟你媽親生的,我們這些年也算是盡了責任的,爸爸這話雖然說得不好聽,但是說的都是事實。
再說了,就算是親生的,你要嫁人,男方給彩禮也是應該的。
再說了,這要的彩禮也是給你一個保障啊。”
鄭建國說完這些又看向陸北岷,朝他說道:“北岷,你說我說得對吧?”
這些,陸北岷自然是懂的,但是畢竟階層不一樣,他也不是特別清楚他們這個階層的彩禮是怎麼樣的。
他跟鄭蘇桐本說起來不過是湊巧領了證,婚禮這事他倒還是真沒有細想過。
但結婚給彩禮,他並不排斥,再說他覺得,如果鄭蘇桐是一個值得結婚的物件,婚禮肯定是要的。
他應聲道:“是,不知道你們的要求是什麼?”
鄭蘇桐沒等鄭建國開口,她搶先說道:“要求什麼?
我今天能來,不過是看到我媽的面子上。這些年我為這個家付出多少,我的工資大半已經投入進來。
無錯書吧甚至是你們住的房子,都是我出的首付,我還的貸款。
這些我都不再想跟你們計較,也算是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了,已經夠夠的了。
以後,我為自已而活。
你說要彩禮是為了給我保障,我看是為了給鄭子威結婚吧。
你會給我嫁妝嗎?會嗎?不會對吧!
不管你們把我當什麼,以前怎麼對我,我一直把你們當家人,但是就在前兩天,在你和鄭子威把我趕出我自已家。
我想明白了,你們是一家人,我永遠是外人,所以你憑什麼有資格提這些?
你兒子結婚,你兒子沒辦法,那你自已想辦法,別想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鄭蘇桐一口氣說完了這些,字字鏗鏘,毫不膽怯,說完後用她那充滿憤怒和鄙夷的眼神看著鄭建國。
要是換做從前她哪裡敢這樣說,可能話還沒出口,眼淚就先流了,話就說不出來了。
總算是勇敢地說出自已心裡想法,這是沈越教她的,只可惜一直沒有學會,做不到。
要是沈越在,一定替她高興吧。
鄭建國聽了這番話氣得咬牙,起身揚手,還沒來得及接下來的動作,被一道高大身影擋在鄭蘇桐前面。
陸北岷低眸冷視著鄭建國。
“叔叔,現在鄭蘇桐是我的妻子,即使你是他父親,但我也絕不允許你動她分毫。”
說完,拉著紅了眼眶的鄭蘇桐轉身就走。
身後,劉麗雲也紅了眼眶,但她更多是高興的,終於,自已的女兒可以脫離苦海,有人真的疼她了,心裡也內疚,為什麼自已那麼沒用。
鄭建國氣得將桌上的茶杯砸在地上。
“我就說是白眼狼吧,當年就該把她送回去的!”
鄭蘇桐關上門,在門外穿鞋的時候依舊聽到鄭建國的罵聲。
那不爭氣的眼淚,順著手背往下落,一旁的陸北岷伸手上前,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又將手縮了回來。
屋裡的劉麗雲不敢說話。
鄭子威氣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爸,你就不能忍著你的脾氣好好跟姐說嘛?
我跟芸芸再不結婚,她那肚子就藏不住了,你還想不想要大孫子了?
要是我們沒辦法滿足他們家的要求,他們就要芸芸去把肚子裡的孩子打了。”
鄭建國冷靜下來,嘆口氣道:“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
他扭頭,狠厲的目光對著劉麗雲:“你去找她,你不是對她好嗎?
你兒子是親生的,你自已看著辦?否則......”
還能否者是什麼?
無非就是這些年反反覆覆上演的,劉麗雲早就麻木了。
她不接話,只是蹲下身,收拾著地上的碎瓷片。
另一邊,鄭蘇桐兩人回到了車上。
“你還好嗎?”陸北岷的聲音低沉而溫柔。
“嗯。”
“如果你想宣洩你情緒,或者你想說什麼,我都可以陪著你,或者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
陸北岷不知道自已應該做些什麼,但是他又覺得自已應該是要做些什麼才對。
鄭蘇桐回頭看了他一眼。
“我可以借你肩膀用一下嗎?”
陸北岷:“好。”
鄭蘇桐靠在他肩上,肩膀一抽一抽的,聽得出來很努力地哭得不發出聲音。
陸北岷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想哭,就放聲哭,這裡沒有別人。”
“嗚嗚嗚......”
今天在鄭蘇桐家,陸北岷也知道了大概,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但是,就今天的情形來看,鄭蘇桐應該過得很辛苦吧。
他竟有些心疼眼前這個女孩。
陸北岷的手機震了一下,他瞥了一眼,他眸色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