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第一人民醫院。
江知念拎著果籃進病房,傅瑾梨正在削蘋果,她把果籃放在床頭櫃,也要了一個。
“臉皮是越來越厚了,連你梨哥都敢差遣。”
“跟你學的。”
江綿比上一回見清瘦不少,手腕上仍纏著厚厚的紗布,見到她打完招呼,就靠在床頭怔楞地看著電視裡的綜藝節目。
等最後一瓶鹽水掛完,江知念跟著去了樓頂天台。
“所以你覺得,你那個父親可能知道你哥的事?”
“嗯,我覺得他……不可能一句話不留,就突然消失,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傅瑾梨扶著欄杆,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合著想讓我使美男計?”
“阿梨你最好啦。”
傅瑾梨顯然不吃她這套,笑眯眯靠近,“沒好處我可不幹。”
江知念輕哼一聲,“你知道誰送我來的?”
“老徐?”
“你家小祖宗。”
“……”Shift。
傅瑾梨看著她搖著手機,明晃晃寫著威脅的模樣,“屈辱”點頭應下,“成不成我不保證。”
江知念等訊息就等了半個月。
中間還有很多以前同學,明裡暗裡向她打探訊息,詢問江家是不是要破產了。
破不破產她也沒關注過,左右跟她也沒關係。
倒是沈聽肆聯絡了她幾回,她都以沒空回絕。
無錯書吧某個大冰塊看似不在意,但她現在心裡住了人,自然是要其他人驅逐出去。
接了傅瑾梨訊息去了醫院,卻正好撞見在病房裡的沈聽肆。
傅瑾梨叼著棒棒糖,吊兒郎當倚在沈聽肆旁邊,“你說還是她說?”
沈聽肆將她的逃避收入眼中,嗤笑一聲,“過來,我又不會吃人。”
江綿垂著眼,遞過去一個檔案袋,“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江知念接過,心跳突然劇烈跳動起來。
沈聽肆看出她的遲疑,片刻後,淡淡道,“具體的,還得問你母親。我打聽到地址,但是你一直不肯出來,所以……”
這也是他今天來這裡的理由。
江知念道了謝,“我一個人去就行。”
等她離開,病房裡又陷入一種古怪的氛圍。
沈聽肆摸出煙又放回去,眉頭微蹙,“還談著?”
“必須啊。”
“找個這樣的……”眼光真差勁。
她的眼裡,好像真的沒有他了。
客套,疏離,像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轉頭望向窗外,空落落的心裡,也不知剩了什麼。
半年後。
雲城第一家,傅氏聯名主題店開業,坐落於度假村裡,涵蓋遊戲,珠寶,周邊等。
剪綵完,有個主題宴會——狐狸與兔子。
來訪的賓客持邀請函進去,可在入口處領取狐狸或者兔子面具。
逼仄的牆角,戴著狐狸面具的男人將女人堵在牆角。
兔子面具被他摘下,露出溫婉的面容,女人低聲道,“你……”
沈聽肆摘下面具,額間還有汗珠,漂亮得驚心動魄的臉上隱有央求。
“我後悔了不行嗎?你到底要躲我,躲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躲你。”江知念直直地看著他,微搖了搖頭,“只是,我們不合適。”
不合適?
“不合適你跟我領證?那三年我可有虧待過你?”
沈聽肆沉眸看她的臉,“江知念,你我青梅竹馬二十多年,不選我,你要選誰?”
他眼裡的執念,她好像看出,又好像沒看出。
只是手腕被抓住,有點疼,她試著掙脫沒成功。
江知念仰頭,淺淺的梨渦出現在臉頰,卻沒有一向的甜美。
“所以……選了你之後,再繼續過之前生活嗎?不喜歡的要說喜歡,喜歡的不能說。”
“什麼?”
她的釋懷寫在眸底,一寸一寸扎痛他的心。
“那一句戲言,我曾當真過,但是在我再也不信的時候,我也不會當真。”
“我不想陪著你,一起長大。”
“從你在江綿那裡得知後,你在隱瞞時,可有想過,我也是有知情權的嗎?”
沈聽肆有些啞然,“可我……是……”
他有些說不出來。
三年的協議婚姻,最後她帶走的,只有那個屬於自已的行李箱。
他曾經自以為是強加在她身上的想法,在反噬過來時,讓他無力反駁。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的那個人,合適你嗎?”
江知念還沒來得及理解其中的含義,就被他拉走,去了宴會廳二樓。
黑髮長眸的男人,正在圓桌前給埋頭苦吃的女人夾菜,包廂門推開,四人皆是一愣。
江知念不確定地看了兩眼,“餘總?”
餘淮:“嗯。”
沈聽肆:“這就是你的眼光。”
江知念:“?”
沈聽肆又隱隱覺得,女人的五官像在哪兒見過。
他正要說話,江知念已經掙開他的手,向一旁跑去。
高高的長馬尾在空中搖擺,沈聽肆看到迎面走來的男人,神情愣住。
江知念一把抱住毛髮柔軟的波斯貓,親暱地蹭了蹭,“某個壞蛋,終於捨得讓我見你了。”
“喵嗚——”
波斯貓懶洋洋靠在她懷中。
徐硯辭垂眸給她撩開遮住眼角的長髮,語氣溫柔,“壞蛋跟笨蛋,絕配。”
“配一輩子嗎?”
“不夠嗎,那我再預定個下輩子名額。”
“好土啊,罰你用不同方式,說一百遍。”
“好。”
——大結局
——大結局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