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風鬼一看見李景飛的狀況,立即焦急地呼喊:“小飛!小飛!你別傷心,不然魂魄要散了!”
時爾若卻並不理解李景飛的反應,或者說她不理解大部分人的反應,先前的時爾若亦如是,她的爸爸和弟弟那樣待她,她竟依舊想要保護他們。
簡直愚蠢!
“雖說是你父母,可他們如此待你,你又何必為了他們傷心。”時爾若瞧著李景飛虛弱不堪的魂魄,一臉無奈。
只是,李景飛的魂魄聽了時爾若的話,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愈發搖晃起來。
食風鬼立即擋在李景飛面前,嗔怒道:“你走!你懂什麼?小飛都快不行了,你還說這樣的話刺激他!”
時爾若一聽這話,頓覺冒犯,一記眼刀甩向食風鬼,要不是這邊人多眼雜,她定然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懶得理你們!”
時爾若轉身離去,她還得查探佛像的事呢,沒時間和他們搞這些家長裡短的東西。
她去了邱灼前往的屋子,正是之前她看見佛像的地方。
剛一進去,就發現邱灼也正盯著佛像看,神情專注。
一旁的李大娘卻焦急地原地打轉,甚至開始對邱灼出言不遜,“大師,您別隻顧著自己拜佛了,拜佛的時間有的是,你先來看看家小龍,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越來越不對勁了?出家人不都是以慈悲為懷的嗎,您還是發發善心吧!”
聽了這話,時爾若在後面冷笑一聲,“大娘,你在你小兒子的葬禮上,心心念念著你大兒子的病,我是不是也該規勸你一句,看病的時間有的是,葬禮可就這一次,你要不要也對自己的小兒子發發從未施捨過的慈心啊?”
李大娘一聽這話,眼神微顫,似有些心虛,但剎那間又“理直氣壯”起來,“這妮子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我剛剛才死了一個兒子,心碎得緊,我大兒子又出事了,你倒來這說風涼話,你……你簡直是歹毒!”
“呵呵!”這話落進時爾若耳朵裡,讓她心情愉悅,她最喜歡別人說她歹毒了,這簡直就是最好的讚美。
“施主,你家的佛像,是誰請來的?”
邱灼慢慢踱步而來,擋在了時爾若身前,制止了李大娘和時爾若的對話。
李大娘一聽這話,立刻疑神疑鬼起來,“佛像?這佛像有什麼問題嗎?這可是我家老頭子專門從山上和尚廟裡請來的,還是你們住持親自給我們開的光呢!”
邱灼眉目一緊,“施主,您說笑了,我們住持從不下山,更不會輕易給人開光,這佛像並非出自廟中。”
“大師!”李大娘焦急道,“先別管佛像了,你就告訴我,我家小龍還能不能恢復,就算心智不能健全,也得恢復成原來那樣,現在他連我都不認識了!哎呦!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李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淚,滿臉慈愛地瞧著坐在床上傻笑的大兒子,眼底的心疼都快要溢位來了。
再對比外面佈置簡陋的道場和稀稀拉拉的花圈,簡直刺眼。
時爾若瞥了一眼從外面緩緩飄進來的李景飛,猜測道:“喂!你說你會不會是你爸媽抱回來的,不是他們親生的?”
食風鬼立刻大叫起來,“他都這樣了,你還這麼刺激他,你的心得黑成什麼樣啊?”
“拜託!”時爾若一臉無辜地擺了擺手,“我明明是好心在救他,如果能證實他的父母不是他的身生父母,他還會這麼難過嗎?”
食風鬼歪了歪頭,眼珠咕嚕咕嚕轉著,臉上的怒意漸漸消失,“對哦,如果小飛的父母不是他真正的父母,那一切就都解決了!”
“對呀!”時爾若理所當然地說,“父不仁,子奔他鄉,不是人類老祖宗的至理名言嗎?怎麼現在的人都越活越回去了?更何況,這個父,可能不是真的。”
時爾若正在一邊和食風鬼密謀著,忽然被身後一聲大喊嚇了一跳。
“呔!你個賠錢貨居然在這!你這幾天跑哪裡去了!”
時爾若皺著眉轉過頭去,她已經聽出來說話的人是原身的爸爸了,但當人這幾天,她都快把這傢伙給忘了,更不想費精力去應付他。
誰知道,那老東西一上來就揪住了時爾若的耳朵,要把她往屋外拽。
這誰能忍?
時爾若的怒火如同一隻被挑戰王權的雄獅一般從心中升騰而出。
此刻,她甚至動了殺念!
一個迴旋轉身,時爾若就從原身父親的手中掙脫開,並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臂,就是這隻手,剛剛動了她的耳朵,她要把這隻手的手指一根根掰下來!
然後碾成齏粉!
無錯書吧就在她的怒火積攢到就要噴發而出的時候,一隻手伸了過來,拉開了時元鋒。
“邱灼!你幹什麼!”時爾若怒吼道,“你當心我連你一起打!”
時爾若說著就要去揪邱灼的衣領,卻被時元鋒撲了上來。
什麼情況?
時元鋒擺出一臉討好的姿態,微笑著對邱灼說:“你就是邱灼啊,是雲村村西邱家的兒子吧,你怎麼從廟裡出來了,是不是準備還俗啊?”
“施主,我已入了佛門,侍奉佛祖,是不會有還俗的念頭的,阿彌託佛。”
“什麼!不還俗!”時元鋒一下子甩掉了邱灼的手,態度變得比翻書還快,“邱定松可是信誓旦旦說能勸自己兒子還俗的!你不還俗,跟著我閨女下山幹什麼!”
邱灼淡淡道:“施主,我下山,是為了李家的事,至於你口中說的還俗,我並不知曉。”
“好啊,好啊,反正親已經定下了,你就算不還俗,彩禮也得給!”
“哼!”時元鋒擺了擺手直接往外走了出去,走之前還不忘叮囑了時爾若一句。
“晚上跟我一起回家去,天天待在外面溜達像什麼樣子!”
時爾若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原身的念還在,她早就把時元鋒大卸八塊了!
邱灼卻感到疑惑,“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定親?”
時爾若並不想和他廢什麼話,“沒事,這事和你沒關係。”
為此,她迅速轉移話題,“那尊佛像,你也看出問題了吧,陰氣很重。”
“嗯。”邱灼點了點頭,“那其實並不只是一尊佛像,外殼是,但裡面藏著的,卻是一隻旱魃鬼的塑像。”
“什麼?旱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