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竹被容楚從襄竹的身體中分離出來後,他每日如麻雀般在襄竹耳邊嘰嘰喳喳,惹的她不勝其煩。
“襄竹,你躲在這做什麼。”
竹找到了蹲在假山後的襄竹,他趴在假山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都不用抬眼看,就知道她那沒有血緣關係的便宜哥哥又找了過來。
“你太吵了。”
襄竹站起身來,淡淡的道出她躲起來的原因,一眼都不曾看他。
竹偏愛做熱臉貼冷屁股的事,主動湊到她面前,讓她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那你也不能躲著我,我現在離開了你的身體,只有寸步不離的跟著你,才能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保護你。”
她繞開他往前走著,他亦跟在她身邊,時而搭住她的肩膀,時而牽過她的手,時而摟過她的身子。
反正,她也不排斥。
“我如今的位置,已經沒人敢欺負我了。”
“自是無人敢再欺你辱你,但你侍奉魔君和神尊左右,多的是居心叵測的人盯著你。”
“我有堅持修煉,沒你想的那麼弱。”
“哎,妹妹大了,不由兄了啊。”
“別總是跟著我,真的很煩。”
襄竹往旁一躲,避開他勾搭的手,面色不悅的盯著他。
竹低頭看著她,以往他看她時,都是透過水麵鏡面。
而如今他能脫離於她,以獨立的人來看她。俯視角度下的她,和他以前印象中她高挑的個子有所不同了些。
他的手穩穩的落在比他矮半個頭的她的頭頂,“你不煩我,你若真的煩我,就不會回我的話。也不會在我自稱為你兄長,佔盡你便宜時不予反駁。”
竹像給炸毛的動物順毛般,一下下的撫摸著她的腦袋。
但即使看她的視角變了,她依舊是那個會害怕被人傷害,每日都打著十二分的警惕,鮮少信任他人的小姑娘。
也是身為易生果的他沒法殺死的人。
弱小卻又堅韌,如劈開堅石頑強生長的野草,生命力頑強,只要有一點生的可能就絕不會放棄。
“我知你不習慣有人這般對你,但我不一樣,我和那些欺負你的人不一樣,你可以永遠相信我。”
他懂她,明知她有百種千種方法活下來。
但開心的活著,和遍體鱗傷的活著不一樣,所以他願護她周全。
這是違背了他身為易生果寄生殺人的天性,也一定要去做的事。
“你是易生果,我吃了你,就成了你應該殺死的宿主,為何還要對我好?”
他明明應該一有機會就殺了她,搶奪她的身體才是,可他卻不僅一次的保護她。
易生果本無性別之分,宿主是男,易生果便是男,宿主是女,易生果便是女。
千萬年來的易生果皆是如此。
唯有竹,自已選擇了性別。
“因為我讚賞你,更喜歡你。”
一語落入池中,濺起水花,而後盪開的波紋更是撓人心。
喜歡,是兄妹間的,還是男女間的?
她不會去問。
無錯書吧但有些東西早已悄然變質,她再不能如以前那般看待竹。
他本來就不是哥哥。
“不用急著給出答案,反正除了我,也沒人能這般待在你身邊。我們會一直如此下去的,對嗎?”
他微微低頭,將那張臉湊到她面前。
她有些不自在的往後退了一步,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