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我緩緩睜開眼，一束刺眼的光射進我的瞳孔。好不容易適應了環境後，我坐了起來。

“這是…哪裡？”

“我記得…”

我努力回憶之前發生了什麼。

“嘿，小白，看這裡。”是之前的那個聲音。隨聲音傳遞的方向尋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笑盈盈地看著我。

“你怎麼知道我外號的？”由於多年來的習慣，我對什麼事發生都有一定的免疫，現在還算冷靜。

“吶，我作為世界的管理者，要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可就不職業了。”她似乎很輕鬆。

“我為什麼會到這裡？”我嘗試理清思緒。

“吶，”她的聲音弱了下去，微微有些歉意，“簡單的說呢，就是你已經死了。”

嗯，很正常的回答。

你問我為什麼正常？這地方一片純白，光一眼望過去的就有幾千平方米，你告訴我我還在地球上那是不信的。

“所以，你有什麼事？”我問了個不用問的問題。

“關於你的死呢，這是個意外。簡單來說，在你原先的世界裡，你本不應該在這時候死亡。所以，我將你的靈魂邀請到了這裡。”

的確，我現在的身體處於一個半透明的狀態。

“吶，作為補償，我可以將你復活呢。所以，你想怎麼活？”

“我能選嗎？”

“你以為我只管理一個世界嗎？”她又一笑，“放鬆，這些都是事實。說吧，你想怎樣活？”

我決定先暫時擱置這個問題，先了解一些我所注意的。畢竟接觸這裡的機會估計也不會再有了：“冒昧地問一下，我的那個世界，來這裡的人多嗎？”

“幾十年前還沒有，你們那裡的人開始研究量子力學之後就開始多一些了。”

“量子力學？”

“你不知道，這些基本粒子可難寫了，搞不好就會出什麼錯誤。變數一多，不可控的情況自然也會多。我還得不斷打補丁。”她似乎有些無奈。

“所以說你是程式設計師？”我按照自己的理解發問。

“按你的世界的理解，可以這樣認為。”

“每個世界都可以套用一個基礎框架嗎？”

“嗯，框架可以，但演算法有區別。每個世界的基礎架構都有微小的區別，像有的世界，以魔法為基礎，有的世界就以你的世界那種粒子為基礎……”

我打斷了她：“還有魔法？”

“當然了，約百分之八十三點三的世界基礎都是魔法，只是濃度不一樣，機制有些不同罷了。”

“那我…”

“你的世界的人很喜歡去這些地方哦。”她說，“倒不如說每個沒有魔法的世界的人都喜歡去有魔法的世界。”

“所以我…”

“還有，你們的xp都好奇怪哦。拜託了，你們那世界裡的人能不能提些正常的要求啊。”她像是在請求，“就算世界再多也不會有違背基本事實的東西出現的。”

“我…”

“怎麼了？想好了嗎？”

你怎麼這次不打斷我了？

“你能猜到我在想什麼嗎？”我依舊沒有回答。

“可以呦，但只能猜到個大概。”她回答，“讓我看看…吶，你的愛好終於正常了點。”

所以之前究竟都是些什麼人死了？

“所以，你是想讓我按照你的內心來操作嗎？”

“嗯，畢竟我也不知道我的最真實的內心是什麼。我已經包裹自己太久了。”我如實回答。

“好，那麼，再見嘍！”她撥出了一個面板，手指劃拉了幾下。

“還能再見嗎？”按我的理解，除非我再意外死一次，不然我大概回不到這裡。

“吶，一般來說是不行的。不過，我對你很感興趣。而且你知道了這些世界的秘密，出於安全考慮，要是你透露了什麼，我不得不採取一些強制手段了。”依舊是笑臉盈盈，但是不禁有些威脅的語氣。

“不就是不讓說出去嗎？我答應了。”

“好了，那麼，先請你睡一會嘍。”

“對了，你有名字嗎？”一陣睏意湧了上來，憑最後的意識，我問出了這個問題。但我在聽到答案之前就睡著了。

“名字？好問題。要不，我也取一個？”她思索著，“不過，在此之前，還有正事要幹。”

“世界37，編號I-733-317-4937-6763，靈魂移動儀式開始。目標：世界73。”

“這編號和這目的地，真的這麼巧嗎？”

儀式進度：65%

警告：特定記憶清除失敗。

“又來？怎麼又是這個世界的人？算了，這個步驟跳過就跳過吧，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儀式進度：73%

警告：思想適配失敗。

“嗯？這到見得少。沒事的，按照經驗，他們遲早會適應的，無論是身體還是思想。”

儀式進度：95%

警告：單向通道封閉失敗。

“哦，單向通道失效了啊，沒事…嗯？？？這是什麼情況？等等，不會是…”

“現在還來得及，暫停儀式！快！”她迅速解除著儀式。

突然，她感到自己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

她慌忙地四處張望，看到了一個人影：“老闆，您別鬧，這可是很要緊的事！”她有些無奈地掙扎。

“讓她去吧。”

“您要放任一個可以隨意進出這裡的人到世界裡去嗎？”

“就算你把通道修好了，也是束縛不住她的。她是不會被區區單向通道擋住的。”

“可是您之前不是說過，能隨意進出這裡的人，要麼留在這裡，要麼當即處決嗎？”

“呵呵，等到她成長起來了，我也不能控制她。”

“您也不行嗎？”

“我連你都控制不了，可能控制她嗎？別忘了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那您打算怎麼辦？”

“我說了，讓他去吧。至於結果，要麼你一次性減少一半工作量，要麼你被晉升。”

“所以，她將不被命運所束縛？”

“理論上是的，有能力來到這裡的，都是記錄在白名單上的。我就是看見了她的名字，才趕來的。”

“是嗎…那她對73號世界的改變，我們需要控制嗎？”

“誤差在0.05%內，就算了。”

儀式已完成。

說罷，純白的地面上出現了一道裂縫，在我的正下方。

就這樣掉了下去。

“老闆，我能給她點東西嗎？”

“怎麼，你對她有意思？”

“老闆，你知道她的編號嗎？”

“不知道。”

兩分鐘後…

“我知道了，去吧，但是別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