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確實乃是絕代佳人。”
劉豫琅喝了口茶,面色曖昧,眼神在回憶那日初見宋思齊的風華以及那高嶺之花般的姿態。
她一向喜歡這樣把這樣把道德高尚有錚錚傲骨的人踩在腳下的感覺。
坐在對面的女子,同樣也在笑,隱隱有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不知道太女殿下可願賞光給這位公子一個歸宿呢?”周涼笑問。
雖是問句,確是肯定的語氣。
“哦?宋公子我自然愛慕,聲名遠揚。又是貴國高門公子,教養風姿皆是上乘,恐怕不願嫁我為侍,更何況,她母親恐怕也不願這樣好生培養的兒子遠嫁他國做侍郎吧?”
劉豫琅嘴上雖然這樣說,內心卻早已確定眼前的人如果這麼說,那麼便是有法子。
而她自已確實也是十分喜歡宋思齊,宋思齊和週歲有些地方很像,都是那麼端莊的感覺,可女人對於男人就是喜新厭舊的,更何況宋思齊如天人般,她光是想想他屈服於自已的胯下那副模樣就激動不已,更別說其他的小玩意了。
面前的女人,有求於她,劉豫琅確信。
周涼,昀國四皇女,她記得昀國的皇太女是周鈺。那麼她這麼巴結自已,目的可是顯而易見了。
“太女現在乃是毫無爭議的下一任女帝,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宋公子縱使相貌再好才情再出眾,若是能成為未來陛下的愛郎,也是他幾世修來的福分。
“至於宋母那邊,她的身份比起她姐姐,也算不得什麼高門。”
周涼似笑非笑。
“這麼說來,四殿下似乎很有把握說服宋公子的母親將他兒子給我做侍?”劉豫琅挑挑眉。
“這個說來複雜,不過也簡單,就看太女殿下是否願意幫我一把了……”
周涼的表情意味深長。
劉豫琅也意味深長地看著周涼,兩人對望著,都能在對方眼中看到一種叫野心的東西。
劉豫琅最先開口:“我大概知道你想要什麼,可是你卻來找我幫忙,我是麟國的人,宋思齊確實驚為天人,本太女喜好男色和宋公子的才名同樣聲名遠播,但不會只為他的美色就令我國大動干戈。”
劉豫琅意味不明地笑著。
周涼自然也知道她的意思。
——
江溯來時,正好看到劉豫琅從周涼的屋子裡出來,於是禮貌性問好,便進去了。
“殿下,如今麟國的事情也告一段落,您打算何時啟程?”
周涼卻道:“我本想找你談話,你既然來了也正好。坐。”
江溯剛坐下,就聽見周涼道:“昨晚的事情,看上去你和那位姑娘認識?”
周涼指的自然是周佰。
“殿下,屬下也是昨晚才知道她的身份。之前也只是聽說過她,這位姑娘救過舍弟。”
“這樣自然最好。本殿也不希望自已身邊的人還和什麼人勾結。”
“殿下多慮,屬下乃是陛下的人,怎會勾結她人。”
周涼有些不爽地皺眉,擺手不耐道:“你下去吧。再等兩天,麟國的風情也並非時時都有機會領略的。”
好在周涼沒有細問,如果知道周佰的化名是白粥,再聯想那張不知道哪裡奇怪的臉似乎帶著一點熟悉感,周涼恐怕會得出一個令自已心驚的答案。
江溯告辭後便到了宋思齊的住處。
屋子的門開著,宋思齊一襲白衣,狐裘半裹,玉人般剔透,坐在桌邊捏著一杯茶水看書。
江溯站在門檻之外,道:“公子,在下來問問是否有什麼需要。”
宋思齊抬起眸子,禮貌地笑著:“想問問大人可知合適啟程回國?”
“殿下說還要兩三天才啟程。”
“如此。”宋思齊點點頭:“那便沒有事情了。幾日來辛苦大人的庇護。”
江溯回去時,自家弟弟果真已經走了,看來是去找那位姑娘了。
此時,周佰屋外——
周佰、週歲、左千秋、江渡圍坐一桌。
周佰面色複雜。
週歲面帶探究的微笑。
左千秋面有擔憂。
最繃不住的是江渡,震驚不解難以置信一絲絲失望,十分地精彩紛呈。
他就在剛剛聽到了左千秋叫她雲姑娘,然後知道了她是什麼神醫的徒弟。
他的震驚點在於,白粥這個名字是假的。
“你騙我!”江渡有些失聲。
周佰輕咳一聲,有些尷尬:“可不算啊。我說了可以留個代稱什麼的。”
“可你沒說你告訴我的是假的!”
左千秋目光在兩人間徘徊,輕咳一聲:“哦?兩位還有這段因緣?”
周佰立馬道:“大人,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家殿下這段時期最是危險,得十分注意冷然,一有變化要立馬採取措施——”
左千秋立馬如她所料進了屋子照看了。
周佰內心道,可算支開了。好在江渡沒有說太多暴露她的話,別人憑藉這幾句話也很難分析出他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還有就是這左千秋實在不客氣,自已兄長帶著食物分明就是給自已的,她毫不客氣過來蹭吃蹭喝!她又不能拒絕,自家兄長還看著,自已要是拒絕高低被訓斥小家子氣!可是那是兄長親自做的啊!她好幾年沒吃過了!
“那你的真名是渡江嗎?”周佰似乎不知情地反問。
江渡一噎。
“……我……不是。”少年似乎有些頹然的垂下腦袋。
“所以你叫江渡?我看他們喊你江公子。”周佰似乎思考著說道。
江渡忽然想起昨天自已叫自家二姐故意強調姓渡的模樣……
江渡不敢直視周佰的眸子,頭更低一些,沮喪道:“是……”
一旁看著兩人互動的週歲輕笑,他大概清楚狀況了。
結合昨晚江溯所說,自家妹妹是救了江公子並且留了假名,而這位江公子也留了個離譜的假名,渡江。就是不知道自家妹妹當時留的什麼假名。
雖然現在這個雲岫也是假名,但比渡江看起來要正常太多,估計當時留的也是個正常的名字,才沒有招致江公子的懷疑。
江渡抬頭:“那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
周佰略一思索,道:“江渡。然後呢?你是怎麼進來這的?看著身份不低?總不像我是混進來的?”
看來江溯並沒有告訴他昨晚的自已的險境,自已能掩飾一點是一點。
江渡表情微微一尬:“我之前說過我家在昀國浩然……我又姓江,你還不清楚?”
“我也說過我算昀國人,但我只是出生昀國,其他很長一段時間不在昀國,自然不太清楚,只知道昀國有個江家,似乎很厲害,高官。
“額……所以說你是昀國那個高官家裡的人?應該是吧,不然你也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