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豫琅只是沒料到,今夜府中竟然遭了賊,偷的還是母皇賜的夜明珠!
“這人在下認識。”左千秋看著周佰道。
“什麼意思?”
“這個人在六天前混進了我恆國樂團,殿下早已讓我注意他。”左千秋道。
江溯的額頭突突跳起來,她一下子明白了洛涼臨走前的那個表情,什麼意思,這是要針對昀國?
“然後呢?”江溯心中有一個極其不妙的預感。
“這人和昀國的人接觸過——江大人,本將說得沒錯吧?”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這直接成了國家矛盾了。
如果沒有這一句,充其量不過一個偷盜和偷腥,這要是扯到國家……
安之風倒是站在一邊,俊美的臉上若有所思。
“江大人——”就連周涼也扭頭看她。
江溯只覺得如墜冰窟,她這是被人設計了!
隨即惡狠狠盯著地上的周佰,恨不得上去給她幾腳。
“我和她沒關係!她要做什麼我怎麼知道——”
“可是我們的人確實看到你和他談話了。”左千秋不依不饒。
周佰看著這場鬧劇,恐怕只有她最清楚,但是由於和那起盜竊案碰一起了,就顯得十分巧合,就像一場陰謀,而且她確實都和昀恆兩國都接觸過,如果安之風認出自已,那就更是亂上加亂了。
劉豫琅也覺得頭昏,抬抬手:“既然賊人在這,直接問他就好了——”
“你和週歲究竟有沒有關係,你要你承認,本太女饒你一死。”劉豫琅誘哄道。
“沒有。”周佰冷靜道。
“妻主,怎麼可能,他那麼護著他——”
周佰狠狠剜了一眼那個一直一臉得意的男子,男子嚇得一抖,不說話了。
“你怎麼證明?”劉豫琅冷哼。
周佰突然笑起來,在嚴肅緊張的氛圍裡顯得十分突兀,那笑聲有點淒涼十分滲人。
週歲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笑什麼!”劉豫琅都沒發話,江溯先十分厭惡地發話了。
“其實我是岑寂的弟子——”
最先皺眉的是言亦辰,然後是安之風。
因為這兩人和岑寂都有點關係。
據安之風所知,岑寂唯一的男弟子是自已的皇弟。
除非————
“不可能!”劉豫琅皺眉。
週歲怎麼會和岑寂的徒弟認識?這不是顯得自已比周歲還無能?
“言大商人想必在昭國見過我。”周佰道。
於是屋內的人都齊齊看向言亦辰。
言亦辰摸著下巴,打量著被制住的人。
“言公子?”劉豫琅疑問道。
“給我打盆水。”周佰要求道。
劉豫琅道:“打水。”
周佰要求把她鬆開,人那麼多,她也跑不掉,劉豫琅也就答應了。
等她拿出藥水洗完臉,一個十分俏麗的面龐展現在眾人面前。
她有一雙清靈的眸子,面板十分白皙細膩,秀氣的眉,小巧的鼻樑,分明是一個十分俏麗的少女的模樣。
許是反差太大,一屋子人一時竟然安靜了。
而這當中最震驚的得屬於安之風,身為昭國太子,這個熱鬧,縱然涉及恆昀麟三國,他還是一副看好戲的心態,一直優哉遊哉,只是面上不表露。
但是那個人竟然是他得到的訊息裡說早已死去的周佰!
他的瞳孔微縮,眼中是震驚,而周佰也是彷彿知道她這麼做會帶來什麼,眼神就停在安之風的臉上。
安之風微不可察地皺下眉,立馬按住旁邊的下屬,恢復神態。
好在此時其他人都在注意周佰口中的認證言亦辰,否則定然能看出他驚訝不解的表情。
若是洛涼在這,估計還能看出兩人之間的端倪,可惜她現在也無心關注這些。
言亦辰剛要說話,周佰就清了清嗓子,恢復她原本的聲音。
“言公子,我想我們見過幾面,不知道對雲岫有還印象麼?”
眾人除了安之風、江溯、言亦辰以及早知道她是女兒身的週歲面色又都是一凜。
周佰拜入岑寂名下,對外就說是小徒弟雲岫。岑寂以及她師兄倒是知道她的身份就是昀國皇女,只是這身份恐怕橫生枝節,只用假名。
而自已師兄和言亦辰認識,自已自然也用雲岫的身份見過幾次。
“原來是你……”
言亦辰眸光閃動,不知道想到些什麼,但他絕對沒想到雲岫會以這樣的偽裝出現在這裡。
眾人聽他這麼說,頓時信了幾分。
雖說在座各位身份皆是非富即貴乃至皇親國戚,但是人脈以及閱歷無疑沒有言亦辰廣。他的話自然十分具有可信度。
江溯更是驚奇,她先是震驚於這女的容貌竟然是偽裝,原本竟然生得不差,更震驚為此女竟然是岑寂的徒弟?!
岑寂,乃是鼎鼎有名的名醫,早期行走各國專愛疑難雜症,聲名大噪,很多醫者也不服他,於是早期還約著幾個什麼醫者論道之類的比試,最後皆是拜服不已,更使這位神醫無人不知。
但他本人不愛金錢,他的錢財估計已經夠多,千金相請、高官相聘也未必能見他一面,而他雖說居住浮華黃粱島人人皆知,可是那島被高人指點設計,非岑寂或其弟子不能找到入口,多少人無論朝廷武林拜訪而不求其法,只能望而興嘆。
可如今岑寂的弟子,竟然就在自已眼前……
江溯看著地上那似乎面帶嘲諷的周佰,內心不覺流露出後悔懊惱的情緒,自已若非說話太重,太過先入為主,就憑著她和江渡這層關係,她肯定會把她奉為座上賓!
如今……
這下輪到劉豫琅難搞了,言亦辰既然也說她就是岑寂門下,那這事就難辦了,沒準自已今天處死這女人,明天岑寂得知後就出山說誰能報仇就幫忙治治疑難雜症呢?
身在皇室雖然暗殺已經是常事,但能少點麻煩總比多點麻煩好啊!
週歲得知這個訊息也愣了愣,自已妹妹竟然還拜入那位大名鼎鼎的神醫岑寂門下了?
“這麼說……雲小姐和那夥盜賊認識麼?”劉豫琅語氣好上一些,問道。
周佰冷笑一聲。
劉豫琅臉色雖然難看,卻道:“先放開雲小姐。”
周佰揉揉肩膀站起來,把身旁跪著的週歲也拉了起來。
週歲雖然不情願,但被周佰巨大的力量也只能起來,小心地看了劉豫琅一眼,見劉豫琅無話,才稍稍安心。
他自已一個人還好,他只怕自已的什麼行為惹怒了劉豫琅使得劉豫琅遷怒於周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