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國的男子清白很是重要。
“你還要出門麼?白粥?”
青山見周佰拿了衣服到屏風之後不解地問道。
“紅色穿著有點滲人,剛剛出去嚇到人了。可能是吃錯東西了,總感覺還得出去幾趟。”
周佰疑惑:“青水呢?”
“不知道去哪了,說是去宴會外偷偷看看。總感覺他會鬧出事。”青蓮皺眉道。
“我去找他回來,別擔心。”周佰立馬想出一個藉口。
“嗯?你和他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青山疑問。
“都是朋友。你們在這待著吧。我去去就回。”周佰一身青衣低頭出門了。
週歲的院子完全在王府的另一側,整個王府有長長的走廊圍了一圈,上面都是士兵,她要避開走廊,走直線更快一些,有些區域不會像走廊那樣都是士兵。
周佰低頭裝作一個婢女趕路的模樣,又小心打量著周圍。
月亮從雲層裡出來,周佰感覺夜又更亮一些,地上彷彿一層淡淡的白霜縈繞著。
她穿過一個園子,假山、荷花池、高樹。
要命的是,這裡不但有守衛,偏偏還有幾個偷閒的人。
周佰只見幾個身影但不敢多待,低頭儘量表現出正常的樣子趕路。
“附近的茅房怎麼走?”經過池子的時候,有個熟悉的男聲響起。
周佰的心都在滴血,這條路就鋪設在池子旁,只有經過了這個池子之後才又分叉。她知道前面有人可是自已一看有人掉頭就走更加惹人懷疑。
這都被碰上了。
周佰的頭低得更低,眼前的人一襲黑衣。
而周佰已經知道這是誰了,當真路窄,早知道她當初就應該把他扔下。
周佰咳了一聲,把聲音壓得及其低:“往後一直走左拐,之後你再問人。”
說罷低著頭,微微加快速度,和麵前的人擦肩而過。
她沒想到這麼大的王府自已還能和他碰上了,他不應該在宴席上麼?
江渡看著對方略顯焦急地與自已擦肩而過,看著那人的背影,有些疑惑,自已很嚇人?
想起那個似乎故作低啞的聲音,江渡腦中電光火石間想起那天江溯來自已房中說的事,彷彿一切都串起來。
“等等!”江渡叫道。
背影微微一頓,沒停。
江渡趕緊追上去,按住那人的肩膀。
周佰內心一片絕望,好小子!好小子!
江渡走到她面前,藉著月色,努力看著眼前低著頭的人,看不清面貌:“你……”
周佰慢慢抬起頭,這下好了,萬萬沒想到能被認出來。
常人看到這張臉多少不願意看,江渡看著那張臉,先是睜大眼睛彷彿難以置信,自已竟然真的猜對了,一時間各種情緒混雜,她怎麼會在這,似乎還是男裝?
“白——”江渡還沒發出疑問,周佰先發話了。
“公子。”周佰扯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
江渡皺著眉,他老感覺自已聽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感覺,笑容也很不自然,是錯覺嗎?
“你怎麼——”江渡疑惑著還要發問。
“你在這!可讓我好找。”江渡的身後傳出一個女聲。
周佰看去,月色下她認出正是那天她在樓上看到的那個昀國領頭騎馬的女人。
江渡也轉身,忽然想起什麼,面色複雜不等江溯發出關於周佰的疑問,江渡立即道:“渡二姐!”
此言一出,不但江溯愣了,周佰也愣了。
江溯很疑惑,因為她清楚地知道自已是江家二女,整個昀國都清楚自已姓江。
周佰也愣了,她印象中怎麼感覺昀國的國尉是姓江?而且那人是江渡,他的二姐應該是江溯,大姐是戍邊的江流?難道自已離開昀國太久,昀國早已大洗血了?
江溯一臉複雜地看著自已的弟弟,只見她的弟弟繼續說著話。
“哈哈哈,渡二姐。渡溯二姐,你怎麼出來了?我出來透透風,我馬上回去。”江渡硬著頭皮哈哈兩聲,用盡了力氣暗示著自家二姐。
江渡之前騙周佰說自已叫渡江來著,雖然說當時周佰說報個假名也沒事。
江溯面色複雜,感覺自已弟弟傻了,這個弟弟一向性子倔強,有時候母親都管不來,叫自已從來不會加字首,正常都是叫自已二姐。
就像一家姐弟姓李,那麼親弟弟一般不會叫自已的姐姐為李大姐或者李二姐,因為這樣很彆扭。
江溯看著渡旁邊長得不能說是正常水平的周佰,在月光下,遠遠看著更是面目模糊膚色不均,自已弟弟的反常只能是因為他了。
自然周佰也不會察覺不出江渡第二次強調自家姐姐的姓,她回想了一下,立馬想起來江渡這小子之前介紹的時候說自已叫渡江,瞬間明白緣由。
有必要麼?周佰忽然有點搞不懂這個人了。
“額……二姐,這位就是白粥。”江渡終於揚起一絲自然的微笑來,非常自信地說出了周佰的假名。
周佰感覺心都哆嗦了一下,不是吧,他捍衛他的假名那麼拼,搞得自已也很心虛啊。
江溯點點頭,她從江流那邊早已知道了江渡遭遇的事情,來麟國時,還專程去了一趟晗景郡的郡守府上,那郡守字牧之一看自已立馬哀求不已,聲稱自已已經被江流狠狠教訓了一頓,是自已有眼不識泰山。江溯想起江流那性子,便也沒有過多刁難字牧之。
江溯也打聽過這個白粥,自她和江流所得的訊息,問了武林上的一些人,最終得到的訊息有可能的就是昀國雪月教花拂曉的弟子。這個身份就很有意思,江流派人打聽卻排除了是此人的可能,花拂曉說自家弟子一直在跟前。
“原來是那位……”江溯頓了頓,看了眼周佰,她是男裝,又出現在這劉豫琅的府邸,還恰巧又與江渡相遇……她這人一向不相信什麼巧合。
這人肯定不簡單,自家傻弟弟還傻乎乎地隱瞞自已的身份,估計對面早知道他的身份了,搞不好還是故意接近……她應該讓江流再仔細查查江渡那件事情的原委了,真就那麼巧麼?現在又這麼巧合地碰見了自家弟弟。
周佰能明顯感覺到對面探究的視線。內心道糟了,這位可明顯不和她弟弟一樣是個傻白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