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遙臉色瞬間爆紅，耳尖都像煮熟了似的。
她猛地後退一步，望天望地就是不望眼前人。
“你...怎麼這麼叫......我比你大。”
談墨白於是又摸了摸她頭髮，把一簇炸毛翹起的頭髮壓下去，
他沒說話，但身旁的人已經自覺的地推著他回了研究所。
宣遙的手還被他拉著，只能亦步亦趨跟著。
遠遠地還能聽見她和談墨白說話：
“談先生，你之前的名字是叫路白白嗎？”
“嗯。”
“那我可以叫你小白嗎？”
“嗯。”
“那我以後也和你一起住在研究所嗎？”
“嗯。”
“那我可以組織曙光組進行訓練嗎？我覺得他們太弱了。”
“嗯。”
談墨白照舊是陰鬱少言，但總會給她回覆：“所有事，你決定。”
曙光組眾人：“......”
他們齊齊看向向慈：“這麼逆天的大佬你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
談先生沒瞎啊。
還寶寶。
是他們沒見識沒文化了，一拳家把人打骨折的寶寶？
向慈：“？？？”
他也很驚訝好嗎！
他的小老公變成了別人的寶寶？！
談貳嘖嘖嘖個不停，“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談先生和誰說這麼多話。”
談九蹙眉想了想，“所以，小組長真的是談先生的小未婚妻？”
“......”
那談先生也是挺飢渴的。
宣遙領到了曙光組的官方小牌牌。
和其他人不同，作為關係戶，她的小牌牌鑲了一圈金邊。
談墨白用一條銀鏈串起牌牌，掛在她脖子上。
宣遙眨巴眨巴眼：“為什麼我的不是戒指？”
“你手指太小了。”談九在一旁說，“掛不住。”
實際上是上級考慮到小朋友作為談先生的小未婚妻，第一枚戒指可能不太適合佩戴別人的。
——雖然沒有人宣佈，但大家都已經預設了婚約關係。
至於年齡——
十一歲而已，差很多嗎？
“哦，好的。”
宣遙也沒多想，默默點頭。
談九：“你和談肆都是女生，你年紀小，可以和她住雙人間，方便照顧。”
宣遙看看沙發上打著石膏也不放棄翹二郎腿的一臉戾氣的辣妹少女。
又看看坐在輪椅上安安靜靜漂漂亮亮cos著一顆發黴陰鬱的小野菇的人。
“我不能和談先生住嗎？”
談九一頓，去看談墨白。
沒得到他指示，只好硬著頭皮：“男女有別。”
宣遙：“我只是個寶寶。”
談貳：“......噗！”
他嘴裡的咪咪蝦條噴了談路一身。
談路嫌棄地把他推開：“你真他媽噁心。”
談柒死魚眼：“你好意思，沒你這樣力大無窮的寶寶。”
宣遙注意到談墨白往她這裡看了一眼。
她摸摸鼻子，移開視線：“哦。”
囂張的小孩，意外地好哄。
談九眉梢彎了彎：“等你長大就可以了。”
宣遙：“？”為什麼？？
沒多久，談墨白就被厲無名推回小白房子。
宣遙跟著去看了一眼。
白房子在十一樓，研究所的最頂層，並不小，空間異常寬闊。
但一如向慈所說，裡面空蕩蕩。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地板白色的燈。
除了一張床之外什麼也沒有。
偌大的空間，卻擠得人窒息煩悶。
讓宣遙想起自已從前在研究所隔離的日子。
談墨白進去之後，白色的大門關閉，嚴絲合縫，透不進一絲風。
宣遙呼吸輕滯，抬頭問厲無名。
“從六年前開始，他就一直生活在這裡？”
厲無名沒有說話。
預設就是他的回答。
宣遙難以接受：“為什麼？”
為什麼要把他關在這種地方？
為什麼要對他做這麼殘忍的事？
宣遙比誰都清楚這是一種多麼熬人的酷刑。
沒有人類能接受日復一日處在這樣枯燥窒息的空間裡。
連她這種怪物都會感到恐怖。
厲無名看向她：“你經歷過，你應該最清楚。”
只有兩種情況需要研究所動用絕對隔離。
一種是像宣遙這樣，危險性過高，隨時失控。
另一種則是本身屬於易汙染體質，需要減少一切能接觸到的介質。
路白白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身上也沒有絲毫異化傾向。
所以，難道是第二種？
厲無名帶她下到三樓。
這裡是一間間小格子病房，關著一些失敗或是無法救治的汙染試驗品。
1號病房的門開啟來，抱著小熊玩偶的少女帶著黑框眼鏡，安靜坐在窗邊，腿上放著一本厚厚的小說。
“方曉曉，異能使用過度，人類基因檢測值38%，異化方向無花果樹，無害。”
方曉曉抬起頭。
和上輩子一樣，圓圓的眼，粉嫩地像糖果的嘟嘟唇，笑起來有酒窩，羞澀又膽怯。
宣遙神情凝重。
“最後一戰時，曉曉給我賜福了不死的異能，或許是因為這個才會異化過度。”
厲無名走進去，不客氣地坐在方曉曉那一堆小說裡。
“我死得早，很多事不知道，但方曉曉偶爾有意識的時候，一直在重複“這個世界是謊言”這句話。”
宣遙眼睛眨巴眨巴。
厲無名看她這個樣子，竟然笑了一聲。
“別藏。我要知道所有你掌握的訊息。”
......有個太熟悉你的人就是這點不好。
宣遙蔫了吧唧，只能老老實實交代。
“人類滅絕了。”上來她就扔出一句爆炸性訊息。
厲無名眼皮一跳。
“我知道既然你出現在這裡，那邊的情況應該不好，但是你可以委婉一點。”
“...哦，好吧。”宣遙委婉地說：“世界毀滅了，所有的生物都死光光，我沒有食物，餓得不行，也自裁了，現在那邊的世界應該沒有任何活物了。”
宣遙頓了頓：“也許還有微生物？但我也看不見。”
厲無名：“......行吧，我就不該指望你，你繼續說。”
“我之前自裁過很多次，但是因為有方曉曉的不死祝福，一直都沒死成，直到最後一次成功了，我也不清楚原因。”
“我死後就穿到這個世界，成了剛出生的嬰兒，然後我發現這世界是一本書，我是裡面的惡毒女配。”
“這本書還是方曉曉曾經追過的一本，名字叫《假千金帶球跑後，總裁爹地找上門》。”
“對了，順帶一提這本書是汙染物寫的，我有理由懷疑是它們感染人類的新手段。”
厲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