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臨風看著蘇己的背影,滿眼都是欣賞,說道:“想不到蘇捕頭這麼聰明精幹。”
張平點點頭,笑著答道:“可不是麼,這可是這些年我打過交道的六扇門裡的人最靠譜的了。我本來都打點好了管事兒的,要把他調到京城去,誰知他死活不去,可惜了我白花花的銀子了,唉……”
白臨風打趣道:“我還以為張大人兩袖清風,居然也做這種向人行賄的事兒呀。”
張平回道:“得了吧,我這分明是損私肥公,官場裡面腌臢事情多了去了。像你這種這麼純良之人,進了這裡頭估計一天都呆不下去的。”
兩人說話間,白臨風突然朗聲問道:“誰在外面,是蘇捕頭回來了麼?”
白臨風話音未落,只見小五託著一個茶壺並三個杯子走進屋來,說道:“兩位大人請喝茶。”
張平奇道:“怎麼端茶倒水的事情,也由你管麼?”
“原本不是。但府裡的人都被派出去公幹了。”正在給二人倒茶的小五回答道,說完又突然想到什麼,趕緊補充道:“茶,茶是廚房泡的;我,我,我只負責端過來。”
一緊張,小五有些結巴。
“哦哦,沒事,沒事,跟這個沒半點兒關係。”張平見他誤會自己嫌他接觸屍體,也緊忙解釋,想盡快把這個緊張到結巴的倒黴孩子打發走。
這時,白臨風接過小五倒的熱茶,一下子沒拿穩,茶杯落了下去,眼看要摔個粉碎,熱水要潑小五一腳。
突然眼前一道白影閃過,杯子又穩穩的落在了茶几上。
對方動作雖快,白臨風還是看了個真切,原來是正好進門的蘇己,抽出劍來托住了茶杯,緊接著挑回到桌子上,杯子裡的水是半點沒灑。
白臨風衝蘇己笑道:“蘇捕頭好身手。”
蘇己剛剛只是下意識的出手,回過神來,就發現不對。雖說是自己見到張平後就忙於案情,不知對方武功深淺。但坐在旁邊的張平本身就是六扇門裡一流好手。
兩個人坐在如如不動,明擺著有問題,不知道他們兩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蘇己微微不悅,但現在案子要緊,於是讓小五趕緊離開,又不滿的看了白臨風一眼,正遇著對方帶溫和的帶著歉意的笑看著自己,這樣蘇己也生不起氣來了。
“這位大人您貴姓來著?”蘇己發現打了半天交道都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不敢不敢,免貴姓白,白臨風,並非公門中人。”白臨風笑著說道。
“白臨風?是千里獨行俠義無雙的獨行俠白臨風麼?”蘇己一臉驚訝,心想,不是說這位白大俠脾氣孤傲,目無下塵,眼前這位卻怎麼看看怎麼都是君子謙謙。
白臨風略略有點不好意思,說道:“這都是江湖朋友抬愛。”
“小弟有眼不識泰山,白大俠莫怪。”蘇己客氣了兩句,又轉身把一個姑娘帶了進來。
只見這個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兩隻眼睛又紅又腫,倒真像桃子一般。
張平立即堆上了微笑,說道:“這就是小桃姑娘吧?來,來,坐下說話。”
蘇己說道:“小桃,這是京城來的張大人,專門為了這個案子來的,問你什麼要如實的說,這樣才能儘快抓到兇手,為你們小姐報仇。”
小桃以為京城來的都是大官,怯怯看了一眼張平,卻發現這位張大人一點架子都沒有,還是個長了一張好皮相的青年,面板微黑,眉目英挺,此刻正帶著淡淡笑意看著自己。
小桃趕緊低下頭,點頭稱是。
張平問道:“你們小姐失蹤前的那個晚上,可是你最後見到你家小姐?”
小桃回答道:“是的,大人。”
“你是進到閨房後服侍你家小姐睡下的嗎?”
“不,不是的,是我看小姐屋子裡的燈熄了,就在外面問了一句。”
“那你們小姐可回答了?”
“小姐好像——好像答應了一聲,奴婢,奴婢實在是記不太清了。”
張平和蘇己對視了一眼,心說,這個小桃確實大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