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暗傳來,樓喜三魂七魄都變得昏昏沉沉。
只記得,眼前的光亮在完全消失前,耳邊傳來第九軍旗帥洪亮的聲音,傳遍第九峰。
“神塞軍捉拿屠殺小藍村吞天惡魔樓喜,圍捕,屠殺第九營千名甲士的乾仙宗弟子三十一人!不日押送神都,全部問斬!”
“第九峰結界開啟,王朝押送人員何時到來,何時放開,任何人不得離開,傳遞不必要的資訊!”
“什麼?樓喜被抓?”撼雪閣中,第五清瑩震驚,但眉目一抖,又無可奈何。第九峰被神塞第九軍封鎖,自已的資訊也傳遞不出。
“樓喜,你千萬不能死?”
紫青山遠處,一位帥氣的年輕人,愕然抬起了頭,望向了第九峰高空上的結界,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看來,神朝是要趕盡殺絕了,時代要變了嗎?”
···
“這是本真人透過回光之術查到的資訊,有人在小藍村故意屠殺村民,引誘朗燦和朗樂前去。”
剛毅的臉上,全是憤怒。身材高大的第三真人,清革真人,雙目中隱隱有著火花在閃爍。
四大神宮長老,齊齊一震,有些驚訝,“設局我們的弟子,是誰,好大的膽子。”
“萬家,萬震。”清革真人露出鄙夷的神色,長長的鬍鬚飄蕩,“沒想到,一個風江死了,就讓萬家徹底地背叛了人類。”
“萬震以身飼養玄獸,屠殺小藍村數百人口,罪惡滔天。”
“那,那滅了他們萬家。”呼,長明宮風井長老又是第一個發言,雙目內怒氣沖天,“果然,果然紫青山下,不再安寧,雷危寅,萬家,十六宗,他們估計早就沆瀣一氣。”
“不錯,那就平了萬家和赤雲宮,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乾仙宗,也不是沒有動手的能力。”紫櫻宮風角,白花花的龍角辮子晃動,一臉的陰沉。
“吞天族的餘孽,自然是不會姑息。”清革三真人的話音再次響起,臉上卻是帶著一分凝重。
“本真人在施展回光之術的時候,被別人干擾,畫面變得斷斷續續起來。可能需要大真人,出馬,回者,讓祖師推演。”
“哦?這麼嚴重?”上善宮風奎長老,神情一凜,似乎已經察覺事情不太簡單起來。
清革真人已經是明我之境,居然還有人能干擾他的施法,來人,最低也是神朝的四方將軍層次。
“嗯,樓喜和凌花花的身影,曾在小藍村出現,但卻推測不到他們。”清革真人,輕輕的聲音響起,帶著疑惑和不解,“按照他們的性格,斷然不會坐視朗燦和朗樂隕落。”
清革真人,滿是雲霧般迷惑的聲音微微一頓,然後望向了清禾大真人。凌花花是大真人的弟子,樓喜···,他還真不好再插手。
清禾大真人,白色的頭巾搖晃,金黃的蓮花冠一抖,有些驚訝,“風儀和風寒?”
事情涉及他們,這件事就徹底地不簡單,一個是自已的徒弟,一個是清影祖師的記名弟子,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
呼,清禾大真人的嬌軀,猛然站了起來,望向了諸多長老和真人,敏銳感覺到了山雨欲來,無形的殺氣在暗中彌散。
“備戰,隨時準備出擊。”
“上善宮和紫櫻宮備戰萬家和赤雲宮,劍氣宮隨時策應,長明宮坐鎮宗門。召回所有內門弟子,率領所有外門弟子,準備衝鋒!”
清禾大真人,果決的聲音響起,讓所有人心頭一震,身軀上有著絲絲的殺伐之氣在湧動。
乾仙宗的確是沉默時間太長了,以致有人以為,乾仙宗是個慈悲修煉的宗門而已。
“我這就去祖師宮,請求三大祖師推演,看看風儀和風寒在何方!”
呼,白色道袍的身軀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乾仙宗多年未曾響起的戰備銅鐘九響。
一位位弟子,驚訝地望向高空,頓時,乾仙宗無數道紫氣翻飛,無數道劍氣嗡鳴。
“集合!”
“備戰!”
一道道洪亮的聲音,響徹天地,讓神農峰朗泰,微微抬起了蒼老的身軀。
“發生了大事了嗎?舉宗都開始集結!”
“莫不是樓喜這小子吧!”這一刻,朗泰滿是皺褶的臉上,又寫滿了擔憂。
···
“樓喜,樓喜,你還不醒來,要發生大事了。”
黑暗的空間中,樓喜望著無數的神魔虛影,有些愣神。玄冥和幽冥的氣息升騰,像極了祖祠之中,黑色的神廟。
至於那些浩大陽光的神明,不用說,是和祖祠的白玉神碑上的氣息,一模一樣。
只是,這些東西,怎麼會如此的相象呢?
一道道在藍色星球上,聽說過的神明虛影都在湧現。
就連和遲高俊談論的奢比屍,帝江等等巫神,都在笑吟吟地望著自已。
難道是自已太累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去你大爺,樓喜不知道哪裡來的煩躁,豎起了中指。但中指的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黑水王朝KTV的公主,酒瓶花花。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我這不是在看電影嗎?”樓喜右手一指,指向了黑暗空間中的神魔虛影,嘴角一撇。
“看,看毛線,你是不是不記得了,你被青脈山第九峰第九軍抓了。”酒瓶花花眨巴眨巴好看的眼睛,神色動人,“不光是你,還有你娘,凌花花,四大神宮弟子,朗嬋、朗煊等等···。”
“我曹···。”
樓喜心中一驚,緩緩醒轉。
全身痠痛,全身麻木不能動彈。
元海一陣的沉靜,像是被徹底地封印,不能調動一絲元力。就連四肢,也變得重逾千萬斤,讓他不能動彈。
嗯?樓喜雙眼緩緩睜開,卻發現雙手綁著巨大的鐵樁,一如巨大的石磙。不但手上綁著,就連雙足也緊緊綁著兩個,讓自已不能動彈。
“樓喜,你醒了?”
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讓樓喜徹底地清醒抬頭。
昏暗的地牢中,三十根木樁上,在遠處鎖著所有人。朗嬋落落大方的臉上,全是憔悴,就連說話,也是強行提氣。
凌花花、朗煊等等女弟子,白皙的臉上髒兮兮一片,甚至有些佈滿了鞭痕。但鐵索緊緊、粗暴將她們捆綁的身軀,讓他們不能動彈一絲。
明眼可見的痛苦,在白皙、絕美的臉龐深處隱藏,望著樓喜,強裝笑靨。
女弟子們,已經悽慘至極,朗鋒等男弟子,更加不堪。道袍被皮鞭抽破,露出一條條血色的鞭痕,讓樓喜心中一酸,淚水幾乎滴落。
“是我,是我害了你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