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三點的老街,路邊的生意看起來有些蕭條,只有稀數幾個悠閒的少女,歡快的逛著服裝店,精品店。
“阿紫,我們進去看看?”
“好呀,正好我想買條裙子。”
兩個女孩子姿態親暱的挽著手,進了一家女裝店。
忽然,街角走出來一個面色蒼白陰鶩的男人。
腳步輕浮無力,眼神怪異偏執,身上殘破的黑棉襖,散發出縷縷酸臭餿味。
“給她吃,給她吃”
“哈哈,給她吃麻草煮水,打死那個雜種!哈哈哈…”
男人神神叨叨的唸叨,眼神無神的盯著前方,他的眼神如同被蒙了一層灰色霧霾,絲毫沒有神采轉動。
又偏向那水中的魚兒,死死的盯著前面,水果攤遮陽傘頂尖處,不曾轉動眸子一點兒。
果攤老闆還在擺弄著計算機,表情煩躁的打蒲扇,嘴裡還在嘀嘀咕咕對著賬本。
男人走到了一家服裝店門口,腳步頓了頓,遲鈍的沒再動彈,眼神裡全是迷茫。
“麻草…”
不經意一回頭,眸光猛地亮了起來,“哈哈哈,臭婆娘,被我找到了吧!”
眼神變得怨毒又詭異,卻礙於裡面一個身寬體胖的男胖店員,不敢進去。
猛地,餘光看到旁邊的公園,眸光猛地精神起來,大步跑進了公園裡的草堆。
有些胖的男店員,奇怪的看了看他,見他走了也就沒再關注。
“嘿,哪來的流浪漢?也不怕熱死哦,這天氣。”
胖店員咕噥了兩句,也就玩自己手機去了,任由其他的銷售給那兩人推薦。
服裝店的背面,就是曾晏的書店。
此刻碩大的書店安靜如雞,曾晏坐在收銀臺,也有些打瞌睡,舒服的打了個呵欠。
樓上兩個書客,正津津有味的讀書,思緒沉迷於其中,空調吹著涼風,一切都那麼嫻靜美好。
正是C城一年中,最炙熱的季節,外面的大地都散著看不見的熱氣。
兩側綠油油的植物軟成了一攤攤,倒是那天牛,叫得格外暢快。
女裝店裡,兩個女孩子嬉笑著走出來,手裡拎著新買的服裝袋。
“待會去哪?現在就去嗎?”
剛出店門,熱浪猛地撲面而來。
頓時二人苦笑著咒罵一聲鬼天氣,又同時笑著商量起去游泳館的事兒。
“悅悅,要不要先去喝杯冰奶?喝點涼的不暈車。”
“好哇,我還要個冰淇淋。”
兩人說著,同時撐開遮陽傘,就往對面的奶茶店走去。
正扎堆在草叢裡,撅著個屁股的男人一邊看著二人的去向,一邊在草叢裡尋找著什麼草。
一堆草很快被他壓平,但還是沒有找到他想要的,他脾氣很快憤怒了起來,眼神暴戾猙獰,“瑪的,草,誰把老子的麻草割了?”
“啊啊啊,可惡可惡。”
他狠狠推開一塊磚石,砸死了一片灌木。磚石製作的休息凳,被他毀了個徹底。
“啊——”
男人越發暴躁,情緒已經臨近癲狂,雙手掰斷一截兩厘米粗的樹枝,憤怒的亂揮,打得公園裡綠葉亂飛。
兩個女孩各自拿了一杯奶茶,去了旁邊的公交站牌等車。
正處於暴躁的男人,瞬間眼神一凝,暮的,他嘴角裂開了詭異的笑容,跑了過去。
公交車還沒來,兩個女孩還在談著,下次什麼時候走休息時間,再去做個美容。
“啊——”
兩個女孩絲毫沒察覺到男人的靠近,因為公交站牌兩側都遮擋了視線,待發覺,已經被這個瘋狂的男人撲到。
“啊——神經病,滾啊”
“你是誰?放開阿紫,讓開。”
砰!
乳白的奶茶杯,摔破在地上,圓溜溜的黑珍珠被彈出老遠,突然出現的男人,如同那天降的魔鬼,惡狠狠的撲倒瘦弱的女孩……
另一個女孩有些虛弱的想要爬起身,兩膝鑽心的疼痛讓她冷汗直流,緊接著一道白光一閃,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身上的水果刀…
“悅悅,啊救命…”
男人雙眼如同那金魚般瞪著,兩隻手卻死死地掐住較瘦弱這個女生,嘴裡嘻嘻笑著:“你個死婆娘,還不跟我回家,給我吃,給我吃。”
一團團軟趴趴的綠色植物,被粗魯的塞進嘴裡,女生哽咽又恐怖的目光,無力的求饒:“不要,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們…”
“吃啊吃啊,你個賤人,快給我吃下去!”
許是她的目光,許是她說的哪句話不對,男人越發的癲狂,腳下猛地用力,女孩乏力的雙膝再次狠狠一擦柏油路,血液中參雜了塊塊碎肉。
“啊——”
女生絕望的尖叫了一聲,聲音卻小得如貓兒,虛弱的悲鳴。
“你放開他!”身後壯碩的男人一聲大呵,手裡竟拿著旁邊的交通錐桶,狠狠砸中男人的腦子。
男人猛地轉過頭,臉上的猙獰越發恐怖,竟只是砸破了皮,從悅悅身體抽出匕首,狠狠刺向這個男人。
這男人,正是奶茶店的店長,也是第一個發現不對勁跑過來幫忙的,但顯然這瘋子要比奶茶店長身手厲害不少。
不過片刻,奶茶店長身上多出了數條血痕,鮮血正往外咕咕冒著。
“我已經報警了,你快躲開,我有棒球棍!”
又是幾道身形慌忙的跑過來,一人緊急把奶茶店長拉開,女裝店的女導購死咬著牙,狠狠一棍子打了下去。
曾晏到馬路這邊時,已經圍攏了十來個人和幾輛轎車,裡面女子的慘叫聲越來越虛弱,他趕忙擠了進去。
“危險!”
正好就看到那個被制服的男人,腳尖處一把匕首狠狠刺向身後,制服他的白襯衣男人。
曾晏飛快的跳上前,一腳踹中那瘋男人的腳,摁住男人的關鍵穴位,瘋男人立馬被壓制得爬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剛剛沒鎖死,差點被反擊了。”
曾晏對穿白襯衣的路人提醒,他有些不好意思,“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沒經驗…”
“沒事,你先按住他,我打個電話!”
曾晏又指了指,等他理解了意思,才放手拿手機。
“哇,兄臺,你是書店的老闆吧?身手可以啊!”
奶茶店長眼冒金星的看著曾晏,內心不停地後悔,為什麼自己要喝那麼多奶茶,一身肥肉中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