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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消失又出現的四師弟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緊張才對,但不知為何,在心臟的急促跳動下,刑堯卻莫名興奮起來。

他緩緩揚起頭顱。

殘月當空,繁星點點。

他的目光沒能刺破天際,那片混沌黑海也沒有出現,也沒有等來那滴黑紅相間的水滴降臨。

不出意外的話,這是出意外了?

怎麼,壽元不足,連出現都不願的出現了?

賊老天!要不要這麼真實啊!!

遠處的戰鬥聲,以及周遭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任何改變,似乎也證實了刑堯心中的想法。

直到他不甘心地垂下腦袋,看向地面。

卻驀地瞪大雙眼。

只見在自已身前,靜靜地立著一柄通體烏黑的古樸長劍。

劍脊寬厚,劍身筆直,劍刃鋒利,在朦朧的月光下泛著絲絲妖異紅光。

【借法】還是生效了嗎?

可是為什麼是劍,而不是刀呢?

因為我是道士嗎?

但我很喜歡劈砍,明顯更適合用刀的......

腦海中轉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刑堯以自已都覺得驚訝的速度恢復了鎮定。

隨後他伸出修長五指,握住劍柄,隨意揮動了兩下,稍稍適應了一下劍身重量。

“稍有些沉,不過......當刀用,剛剛好!”

刑堯吸氣屏息,倏然踏步,劍鋒掠過長空,猶如夜幕中的一道奪魂血鐮。

下一刻,烏黑長劍狠力斬向邪祟身上的發光晶體。

沒有想象中的晶體碎裂,也沒有唰唰的斬切聲。

鐺!

金石相交之音響起。

僅愣了一瞬,刑堯墊步後撤,疾速衝出迷霧。

他一臉不爽的端起長劍,放在眼前看了兩眼,然後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搞毛啊!氪命借法就借出來這麼個玩意啊!還以為你多牛逼呢有木有!”

“話說,能憑空出現起碼也得是神兵級別的啊!感情是沒有任何區別啊!”

瘋狂吐槽了幾句,刑堯眼底湧現無奈,俯身撿起長劍。

剛剛一劍砍上去,劍身沒有發生斷裂,劍鋒也沒有出現豁口,就足以說明這柄長劍絕非等閒。

刑堯強定心神,深深吸了口氣,屏息,衝進迷霧,手中長劍連連斬出。

在他眼中,這隻邪祟只是靠著本能驅使這些為數眾多的發光晶體,毫無章法可言,威脅並不大。

而且他每一劍揮斬下去,邪祟身上的原生質泡沫體,都會如同水浪般盪漾開來。

雖說依舊是破不開這邪祟的防禦,卻也有了周旋的資本,使其身形微頓。

而那兩隻本已落入下風的人造人,亦是壓力倍減,開始著手反擊。

如此這般,持續了片刻不到,刑堯一口氣已然耗盡,再次退出迷霧。

喘息之餘,刑堯側頭瞥了眼不遠處的陣法。

㙓松子還在圍著陣法扭動吟唱,只有等這種邪門儀式完成,陣法中的皮子才能被賦予超凡力量。

同時,也是此刻刑堯唯一的希望。

雖然這兩隻人造人同樣可以催動超凡力量,但它們人皮之下畢竟是野獸,靠的依舊是野獸本能,遠遠不足以威脅到邪祟。

為今之計,他能做的只有拖延時間。

只有等自已的人皮歸位,獲得那種虛無縹緲的超凡力量,他才能傷及邪祟根本,甚至憑藉手中利刃,將其誅殺也不無可能。

短暫喘息,刑堯吸氣屏息,再次衝入戰團,手中長劍瘋狂舞動,一時間叮噹作響。

在狂暴的攻勢下,刑堯眼底卻逐漸露出無奈。

眼下這種焦灼狀況,比拼的無非就是誰能挺到最後。

這邪祟也不知是怎麼生成的,沒血沒肉就不說了,竟然不知疲倦,發光晶體更是層出不窮,一茬接著一茬的。

而已方三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氣力也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見底,顯露頹勢。

自已更是帶傷上陣,每次揮劍打在對方身上,都會被反震力道震得虎口發麻,心肝俱顫。

即便如此,卻又不得不加速搶攻。

刑堯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離開迷霧喘息,喘息的這段時間需要人造人頂上。

倘若兩個人造人先一步倒下,他便只剩孤身一人,到了那時,即便有神兵加持,也再無回天之力。

思慮間,刑堯扭身避開疾揮而來的發光晶體,身形暴退,衝出迷霧。

待他轉頭看向法陣時,卻是倏地面色一變。

法陣的位置,黑色皮革還在地上鋪著,但是上面的一應祭品,包括法陣中心的皮子盡數消失。

就連原本繞著法陣扭動吟唱的㙓松子,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臥槽,人呢?!”

哪怕心臟再大隻,在發現唯一的希望無故消失後,刑堯仍是出了一身冷汗。

他沒料到這種情況。

在這猛然一驚之後,他便意識到了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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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皮子,他今天是弄不死這個邪祟了。

短暫驚疑,刑堯再次默唸了一遍【借法】咒語,且不出意外的沒有得到任何反饋。

即便事先知道結果,刑堯也忍不住嘆了口氣,然後把視線挪向迷霧中的兩個人造人。

它們人皮之下只是野獸,而廟宇中卻都是活生生的人。

稍作取捨,刑堯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

“二師兄!你去哪啊?”

聞聲,刑堯轉頭瞧去。

只見黑色皮革之上,㙓松子就站在那裡,手裡還抓著一個軟塌塌的皮子。

就好似從始至終都在那裡,從未消失過.......

“你剛才去哪了?!”

說著話,刑堯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徑直朝著㙓松子疾馳而去。

㙓松子瞪起眼睛,“我這剛結束,還能去哪?我還倒想問問你呢,你剛才轉身想幹嘛?”

刑堯沒有接話,來到近前,扔下長劍,伸手拽住左臂上的臨時皮囊,然後狠狠將其撕裂。

“你幹嘛呀~哎呦,這是我精心煉製的皮子啊!”㙓松子驚呼。

“別磨嘰了,快給我裝上,你的兩個人造人撐不了多久。”

劇烈疼痛,外加失血過多,使得刑堯眼前頻頻閃黑,幾欲暈厥。

驚呼歸驚呼,㙓松子也不敢遲疑,雙手撐開皮子,往二師兄身上裹去。

“你等會,還需要縫合。”

㙓松子取出針線,針是普通彎針,線團像是某種植物纖維。

穿線過後,㙓松子便開始圍在二師兄身前身後,緊張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