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少女突然笑了，“我以為你們人類都都喜歡裝深沉。”
“你們？”刑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隨即問道，“你不是人類？”
“我說過我是人類嗎？”少女笑道。
“無所謂了，你想要什麼？”刑堯沒再追問。
【借法】只能持續一個對時，也就是十二個時辰，如今已經過去一半了，他實在是不想從這個地方浪費時間了
雖然前身從未施展過【借法】，但根據一個現代人的經驗，短時間內的體能倍增，事後一定會有所損傷，而且絕對小不了。
無錯書吧“你跟三陽觀是什麼關係？”少女反問。
“什麼意思？”刑堯蹙眉。
“柳河灘。”
言罷，少女的目光徹底冷淡下來，跳下案几，身後一物也跟著從案几上滑落，啪的一聲拍在地上。
是一根碩大的紅色魚尾。
聽到少女言語，再一見到魚尾，刑堯恍然大悟，諸多問題迎刃而解。
這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之前他還有些納悶呢，小北山和柳河相距如此之近，河神和絕天寨怎麼會相安無事。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他們是一家子。
“柳河灘又怎麼了？”刑堯果斷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開玩笑呢，承認才是傻子。
眼前這少女身上傳來的壓迫感是實打實的，雖然他只是覺得有些棘手，但是一旦打起來，他便顧不上身後的五個婦孺，此番孤身來到絕天寨的行為將變得毫無意義。
而且少女既然沒有立即動手，說明她並不認識自己，只是在試探而已。
果然，在看到刑堯的神情後，少女停下了腳步，眸子中的肅殺之氣也隨之退去大半。
“你背後的脊骨是從哪裡得來的？”少女問道。
“從一個道士手中搶的，如若不然，就憑你們能從我手裡搶走她們九個？哦不對，現在只剩五個了。”
刑堯說著抬手指向身後，“可以問她們，她們之前看到我的時候，哪有這條脊骨。”
看著道爺把手指向自己，婦孺們一臉茫然的點了點頭。
刑堯沒有給婦孺說話的機會，接著道，“你想要這根脊骨？我可以給你，但是憑什麼？”
“憑什麼？憑這條脊骨是我族人的。”少女的眸光再次轉冷。
面對少女眼含殺氣的質問，刑堯卻是不太在意，淡淡道，“你結婚了嗎？”
聞言，少女明顯一愣，隨即反問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對啊，和我有什麼關係。”刑堯接話道。
這一刻，少女眼中殺機盡數消散，取而代之流露出了深深的茫然。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了，她不明白，刑堯為什麼要問自己結沒結婚？這個回答又是什麼意思？
她下意識的想問刑堯，但話未出口，她盯著對方那張毫無波瀾的臉龐，頓時反應過來。
對方手中的脊骨是自己族人的，而自己跟刑堯沒有交情，對方憑什麼把脊骨還給自己。
她陡然抬起下巴，惡狠狠地說道，“交出脊骨，放你們離去，不交，殺了你。”
卻在這時，少女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隨後疑惑就變成了震怒。
只見刑堯壓根就打算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頭朝著婦孺走去，問道，“另外四個是死了吧。”
看到婦孺點頭的瞬間，刑堯驟然回身，單掌發力，整個人瞬間接近一旁的山賊嘍囉，在對方瞳孔收縮之初，一掌已經印在了對方的心窩子上。
咔！
肋骨斷裂聲響起，山賊嘍囉登時命殞。
“怎麼，現在你還認為你能......殺死我？”刑堯甩了甩手，望著少女淡淡道。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直到刑堯說完話，餘下的嘍囉兵方才反應過來，喊殺聲響徹山洞。
“退下！”少女高聲喝道，又轉頭看向刑堯，“你究竟是什麼人？”
聽聞女孩言語，刑堯先是瞥了眼山洞裡摩拳擦掌的山賊，歪嘴嗤笑一聲，這才回答道。
“我說過，什麼都幹，只要給錢就成。”
“你認為自己能帶走他們？”少女歪頭看向一旁的婦孺。
“什麼都幹，不代表會幹賠本的買賣，但也奉勸各位。”
說到這，刑堯頓了一下，垂眸瞥了眼四周，接著道，“我不是認栽的主兒。”
少女沒有接話，只是冷冷地盯著眼前的人類。
什麼是賠本買賣？搭上命就是賠本買賣。
什麼不是認栽？我沒有討到好處，在座諸位都別想好過。
但是她還沒有成年，尚未得到神上的賜福，即使生來便是紅鱗，卻也只是比尋常黃鱗的肉體強橫。
正如眼前這個人類說的那般，自己的確殺不死對方。
以對方展現出的速度，沒有賜福的自己，甚至都摸不到對方的身體。
這裡只有自己一個紅鱗，還拿對方毫無辦法。
此時此刻，對己方而言，殺掉婦孺，又何嘗不是一種賠本的買賣。
少女不說話，周圍山賊更是不敢說話，山洞只有篝火燃燒的發出的噼啪聲。
良久，刑堯突然提起河妖脊骨，隨手扔了過去。
“但用脊骨換他們的命，穩賺不賠。”
說罷，刑堯轉過身子，朝著婦孺揮了揮手，在一眾山賊錯愕的目光中走出山洞。
沒有大當家的命令，他們也不再敢上前阻攔，躺在不遠處的二當家，也就是那個獨臂大漢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而且，大當家的也發話了，只要交出脊骨，就放他們離去。
同時，這些山賊也暗自鬆了口氣，他們是亡命徒不假，但能活著，誰又想像牆角躺的那位兄弟般，肋叉子被拍碎，死不瞑目。
“......”
一直走出山寨大門，走在前面的刑堯亦是暗自鬆了口氣。
俗話說言多必失，但在剛才這種不得不說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
很顯然，少女的確被帶偏了。
從最初的質疑身份，已經變成了後面的脊骨爭奪，甚至只要交出脊骨，便可以安全離開。
演戲嘛，終歸是要演到底的。
但也只是演戲，演的太過了便沒法收場，索性先殺個山賊助助興，然後再交出脊骨。
況且，他不是來裝逼的。
此行目的只有一個，救人。
再者，他是九年義務教育的受益者，相較於河妖脊骨而言，他更在乎的是這些婦孺。
即便他們與自己非親非故，可是......他們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