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似是察覺到夫人落在自已身上的視線,眼睫微抬。
棲筱知他在害羞,神色不由晦暗了幾分。
毛絨絨的小傢伙小跑過去,撲在男鬼懷裡,聲音沙啞的喊著,“爹爹”
男鬼的唇角噙著淺笑,溫柔的摸著小傢伙的頭。
“可是想爹爹了?”
小傢伙沒有回話,眉目低垂。
男鬼的眼眸霎時溢滿了慌張,“這是怎麼了?可是遇到傷心事了?要是心裡不高興了,就告訴爹爹”
小傢伙緊捏著衣角,幽深地回頭看了棲筱一眼。
男鬼唇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
“曜曜放心,孃親會一直陪在我們身邊,不會離開”
小傢伙聽著爹爹的話,面容上浮現出一抹喜色。
棲筱想反駁他的話,卻發現開不了口。
“……”
男鬼將小傢伙打發走,從懷裡拿出一顆果子,捧到我面前。
我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和他手裡的果子。
那果子聞起來賊香,饞的我都餓了。
“夫人定是餓了吧”
棲筱覺著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餓著肚子,勉強的張開嘴,示意他把果子送到自已嘴裡。
男鬼的眸光微微動了動,笑著遞過果子。
棲筱淺嘗了一口,“吃著還挺甜”
“夫人喜歡便好”
棲筱仰起頭,語氣中帶著試探的意味,“你準備什麼時候放我走啊?”
男過伸出手,抵著他唇,“絕無可能”
棲筱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嘴,絲毫不懼的開口道:“鬼兄,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夫人。我知你思妻心切,這才將我誤認為令愛,只要你放我離開,我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男鬼垂下眼睫,心裡生著悶氣,氣著氣著便離開了寢殿。
躲在一旁的祈夢拍手大笑道:“棲筱啊,我看那男鬼對你的心蠻真的,你和他在一起算了”
“祈夢!”
祈夢大笑著向棲筱走來,彎下腰,拿出冰刃,為棲筱隔開繩索,“我看你也挺喜歡那男鬼的”
棲筱把繩索從身上扯下,丟到一旁,“蒼天可鑑,我真的對那鬼沒意思”
“真的?”
“真的!”
“那你喜歡誰?”
“不想告訴你”
無錯書吧沒走幾步,祈夢拉住了棲筱,“真就這麼走了?”
棲筱覺得好笑,“難不成還留下來吃個飯再走?”
“也不是不行”
“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
許畏跟在冷謙身後走了好久,雖說已不再原地打轉了,但卻來到了一處廊。
沿著陰暗潮溼且充滿腐爛味的迴廊向前走著,懸掛在牆面的窗瀾在風的吹拂下嘎吱作響。
江語凝不敢低頭看。
若你低頭看去,還能隱隱約約的看見地面上風乾多年的血跡。
地板上滲出的寒氣,讓許畏有些不敢呼吸了。
冷謙停下腳步,許畏一個不留神,撞上了他的肩頭。
“怎麼不走了?”
冷謙將許畏護在身後,“聞到了嗎?”
許畏仔細的嗅了嗅,確實有一股奇怪的香味,這種香味讓他聯想到風月中的娛樂。
“確實是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江語凝輕吸一口,香氣中還帶著一絲絲甜意,細聞之下,更像是曜州中的一種古老香料。
一隻體態肥碩的黑熊驚的從黑暗處竄了出來,躲在紅柱後,探頸往前看,見冷謙他們發現了它,把頭縮了回去。
過了一會,又探出頭來看。
三人都覺得躲起來偷看他們的那隻黑熊沒什麼太大危險,原因無他,只因它長了副慵懶笨拙的憨樣。
毛絨小傢伙:我看起來很呆嗎?
三人沒有搭理毛絨小傢伙,繼續向前走去。
毛絨小傢伙悄摸的滾到許畏腳邊,許畏嚇的跳腳。
冷謙冷冷的看了一眼,喚出肅清劍,對著毛絨小傢伙的腦袋上狠狠敲了下去。
小小黑熊也敢來嚇唬我的寶貝。
毛絨小傢伙疼的捂住腦袋,達瓦洗真的好痛。
冷謙見毛絨小傢伙躲回柱子後面了,不再多想,護著許畏繼續向前走。
待三人走遠後,一隻不那麼胖的小黑熊揹著個小包袱,雄糾糾氣昂昂的從暗處向那隻捂頭小熊走來,無奈的搖頭道:“看到你那傻呆呆的樣子我就來氣”
毛絨小傢伙放下手手,左右搖頭的看著站在自已面前的小黑熊,問道:“你背上揹著的是什麼?”
小黑熊將包袱甩至毛絨小傢伙的面前,指甲隨手一勾,就拆開了。
是一堆紅紅的果子。
毛絨小傢伙好奇的湊過去,用鼻子嗅著果子的香味,裝傻充愣的問道:“這是什麼?我也想吃”
“給你帶的好吃的,餓了就吃吧”
毛絨小傢伙高興的和小黑熊蹭臉臉。
隨後蹲坐在包袱旁邊,一口一個果子,不自覺的誇讚:“脆脆甜甜,真好吃!有這麼多好吃的果子怎麼不早點出來?”
小黑熊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毛絨小傢伙一眼就看出來了不對勁,眼珠一轉,邊吃邊問道:“這些好吃的果子…你是從哪偷來的?”
“從爹爹那裡偷的”
毛絨小傢伙瞬間炸毛,小眼神裡都是憤怒,“那是爹爹給孃親準備的果子,你怎麼能偷拿呢!”
小黑熊絲毫不慌,悠哉悠哉的挑起個果子吃了起來,“你偷吃,我偷拿,那不正好嗎?到時候爹爹歸罪下來,就不止我受罰了”
毛絨小傢伙氣的丟下果子,朝名為黑蛋的小黑熊撲去,“啊!黑蛋!你怎麼能這麼壞啊!”
江語凝也不知怎的,忽的大叫一聲,許畏嚇一激靈,趕緊回頭,身後也不知何時塌了個洞。
許畏沒辦法,只得拉著冷謙的手一起跳下,好早些尋回江師姐。
我們互相攙扶著站在潮溼且泥濘的地面,角落的燭火自燃起來。
我們藉著角落昏暗的燭光,勉強看清楚了所在的地方。
鐵鏈一根又一根的懸掛在兩側。
這裡除了鐵鏈,什麼也沒有。
我們試探的向前走了兩步,並沒有觸碰到鐵鏈。
可詭異的是,鐵鏈在沒有觸碰的情況下,居然發生了晃動。
我們猜想著,或許是江師姐在無意間觸碰到了鐵鏈。
我們循著鐵鏈晃動的聲音走去,越是往裡走,鐵鏈晃動的越厲害。
“咔咔咔”的腳步聲呼呼的飄來。
許畏嚇的不敢動彈,一道身影飄到二人面前,語氣淡淡,“你是誰?為何要隨夥伴私自闖入我的居所”
許畏十分識相的鞠躬道歉:“真是太抱歉了,我們無意來此,一時不察,迷了路,這才誤入到了此處”
許畏見那人沒有說話,小心的抬頭看去。
可惜燭光昏暗,看不清此人的神色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