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們是逃婚出來的,不太敢走大路,只能在田間小徑上穿行。
偶爾遇到夜歸的農人,便躲進路邊的草叢中,生怕被人發現。
經過了幾個時辰的跋涉,終於看到了遠處燈火通明的客棧。
那便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一個可以暫時躲避世俗眼光的地方。
客棧的招牌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發出吱吱的聲響。
棲筱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客棧的門。
門內是一片熱鬧的景象,客人們或飲酒談笑,或圍坐吃食。
棲瓊儘量讓自已看起來平靜,她走到櫃檯前,對掌櫃說道:“掌櫃的,我想要三間房。”
掌櫃的抬頭打量了面前三人一番,見衣著樸素,便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從櫃檯下取出一把鑰匙遞給了我們。
我們接過鑰匙,按照掌櫃的指引,找到了自已的房間。
房間雖小,卻乾淨整潔。
棲瓊關上門,終於可以暫時放下心中的緊張和恐懼。
她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的夜色,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不確定和對過去的留戀。
但無論如何,她知道自已已經邁出了改變命運的第一步。
隔壁房間內,“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必須儘快想出下一步的計劃”
棲筱搖頭嘆息道:“下一步計劃,哪是那麼容易的想出來的。我們需要幫助小妹找到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它也許是一個遠離家鄉的小鎮,也許是一個可以讓她重新開始的世外桃源”
棲瓊吹熄了油燈,躺在床上。
夜深入淵了,客棧的其他住客都已沉沉入夢,只有棲筱的房間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一位身著深色長袍,戴著面具的男子輕手輕腳地穿過客棧的庭院,儘量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男子來到好友的房門前,輕輕敲了三下門,然後又停頓了一下,再次敲了兩下。這是他們之間約定的暗號,只有彼此知道。
門內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接著門緩緩開啟了一條縫,露出了那張熟悉的面孔。
棲筱看到是李兄,立刻將門開啟,示意他快進來。
李兄迅速閃身進入房間,棲筱隨即關上門,還小心地從裡面上了門閂。
“李兄,你怎麼來了?外面情況如何?”棲筱低聲問道。
李兄摘下面具,露出疲憊的面容,他低聲回答:“情況不妙”
黎音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棲伯伯他們…知道我們帶著棲瓊妹妹逃婚有什麼大反應嗎?”
李兄一臉認真的說道:“暴跳如雷”
棲老太爺與棲太太得知女兒逃婚的訊息後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棲伯伯更是氣得鬚髮皆張,怒吼道:“這個逆女,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棲姨則急得淚流滿面,她無法接受女兒的背叛,哭訴道:“我們為她安排的婚事,是門當戶對,她怎麼就不懂我們的苦心呢?”
家族中的長輩們也紛紛聚集到棲家,議論紛紛。
有的說:“這女子必須捉回,否則家族的臉面何在?”
有的則建議:“得趕緊派人去追,不能讓她逃出我們的掌控。”
在家族的緊急商議下,決定派出家中的武藝高強的一批暗衛分頭去追捕你們。
不僅如此,棲老太爺更是親自下令:“找到她,不論死活,都要帶回來!”
黎音,棲筱面面相覷一秒,接下來的路,不會平坦了。
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客棧的門扉便輕輕開啟。
經過我們一晚上的商議,我們決定去宗門,拜師學藝。
原因無他,據說宗門中人個個劍術高超,若能學得一點半點,就不怕回家捱打了。
我們沒有耽擱,迅速整理好行囊,揹負在肩上。
行囊中裝著簡單的衣物、乾糧這些都是他們前往宗門路上的必需品。
李兄輕輕拍了拍腰間的長劍,放心的向我們點頭。
客棧外,晨霧繚繞,空氣清新而溼潤。
我們踏上了去往宗門的旅程。
但隨著太陽逐漸爬升至天頂。
原本以為手拿地圖便對這條路線瞭如指掌的四人,不知何時,竟偏離了既定的路徑。
清晰的小徑變得越來越模糊,最終消失在一片茂密的灌木叢中。
“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走在最前面的棲筱停下腳步,疑惑地環顧四周。
“我記得我們是沿著這條小路走的,”李兄拿出地圖,皺著眉頭,“但這裡沒有標記”
“地圖可能不準確,或者我們可能錯過了某個岔路口”棲筱試圖回憶起他們走過的路。
“我們應該回頭看看,也許是我們錯過了什麼”黎音建議道。
李兄一臉認真道:“不,如果我們回頭,可能會浪費更多時間,我們應該繼續前進堅持向前走”
黎音疑惑道:“可我們前面是灌木叢啊?”
李兄拔出腰間的劍,揮劍而下。
劍鋒劃破空氣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準確無誤地砍入灌木叢中。
隨著劍刃的揮動,枝葉紛紛落下,一條新的小徑在他的腳下逐漸顯現。
李兄滿意的收劍入鞘。
“但是,如果繼續走錯路怎麼辦?”棲筱悄摸看了眼李兄,顯得有些焦慮。
棲瓊從小包裡拿出司南,試圖穩定棲筱的情緒,“我有帶司南,至少可以保證我們不會完全迷失方向。”
棲筱補充道,“司南只能告訴我們方向,但不知道哪條路是對的”
李兄提出了一個實用的建議,“我們至少應該留下標記,這樣如果真的迷路了,我們可以順著標記回來!”
“好主意,我們可以用石頭或者樹枝做標記”棲瓊眼睛一亮,十分認同,說著便開始行動,開開心心地撿來石頭用來留標記。
在見識了李兄劍術後,我們一致決定繼續前進,同時留下標記,並保持警惕。
一路上我們不時停下,觀察四周的環境,確保自已沒有太過偏離方向。
我們在司南與地圖的指引下,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今日末尾的陽光斜斜地灑在石板路上。
當我們這群外來者踏入的那一刻,彷彿時間靜止了一般,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身上。
那裡的居民們好奇地打量著我們,他們的眼神中既有驚訝也有警惕。
但這種關注並沒有持續太久。
彷彿我們只是一陣微風,吹過之後便不再引起注意。
他們繼續著自已的日常,或是繼續手中的活計,或是繼續他們的閒聊,彷彿我們從未出現過。
棲瓊扯了下自已哥哥的衣角,小聲說道:“哥哥,我餓了”
“那我們去找個吃飯的地方”
棲筱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最終鎖定了一位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老人。
李兄搶先一步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一個禮,溫和地開口詢問:“老先生,打擾了,小生初來貴地,不知何處有可口的飯食?”
老人抬起頭,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夥子,見他彬彬有禮,便微笑著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條小巷:“沿著這條巷子直走,你會看到一家名為醉仙樓的酒館,那裡的菜餚色香味俱佳,是本地有名的食肆”
李兄聽後,再次行禮表示感謝:“多謝老先生指點,小生感激不盡”
老人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
我們按照老人所指的方向,滿懷期待地朝“醉仙樓”走去。
我們穿過了一條又一條的街巷,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此時,天色已晚,街上的行人漸漸稀少。
四人詢問了幾個路人,得到的答覆卻讓他感到困惑。
有的說“醉仙樓”就在前面,有的則說還需走一段路。
這我們不禁懷疑自已是否走錯了方向。
李兄擦汗時無意間瞧見附近有一位穿著樸素的老商販,他正在著整理他的貨攤。
李兄小跑上前詢問,“老先生,去往醉仙樓的路可是沿著這條街直走?”
聽到的詢問,商販抬起頭來,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用手指指向了前方,“是的,你只需沿著這條街直走,過兩個街口,便能看到‘醉仙樓’的招牌”
李兄聽後表示感謝:“多謝老先生指點,小生這就前往”
我們按照商販的指引,沿著街道前行。
在賭坊的一角,一名賭徒因連輸數局,不僅輸光了身上所有的銀兩,還欠下了一筆不小的賭債。
在債主的逼迫下,他被粗魯地趕出了賭坊,跌跌撞撞地倒在了門外的泥濘中。
我們注意到前方有一位衣著得體的男子躺在地上,滿身泥汙,神情恍惚,還在那自言自語著,聲音中帶著一絲瘋狂,“我還能贏回來的,我必須贏回來!”
周圍的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搖頭嘆息,也有人投來同情的目光。
無錯書吧一位老者嘆息著,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看那可憐的傢伙,又是一個被賭坊吞噬的魂靈”
“可不是嘛,這賭坊裡頭,哪有什麼好下場,都是些輸得傾家蕩產的”旁邊一位中年男子附和著,語氣中透露出對賭坊的厭惡。
“哎,他也是自找的,誰讓他沉迷於賭博呢?”
我們在人群中默默的聽著他們的議論。
棲瓊看看地上的賭徒,又看看哥哥,提議道:“話雖如此,但看他這副模樣,也真是可憐……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幫他?”
“幫?怎麼幫?小姑娘,你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欠下的債,不是小數目”一位路人搖頭,話語間顯得有些悲觀。
“不管怎樣,總不能看著他這樣躺在泥裡不管吧?”李兄說罷,快步走向男子,蹲下身,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男子沒有回應他,好像暈過去了。
棲筱感到奇怪,帶著我們來到李兄身邊。
棲筱蹲下身拍了拍李兄的肩膀,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你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好心了?”
李兄沒有理會,拍了拍男子的臉,男子沒有反應。
黎音的手挨著李兄,隨後蹲下身子,檢查了暈倒之人的呼吸和脈搏,確認只是暫時性的暈厥,並無大礙。
李兄從袖中取出隨身攜帶的水壺,喂暈倒之男子喝下幾口清水。
暈倒之男子漸漸恢復了意識,混沌的睜開眼,嘴裡說著,“兄弟借我點錢,我再去試一次,就一次,我一定能贏回來”
李兄試圖勸說道:“你這是何苦呢?再賭下去,只會越陷越深”
男子冷冷地瞥了李兄一眼,隨後便徹底暈死過去。
此時,一行人來到賭坊門口,周圍的人群不由自主地為讓出一條道路。
棲筱恰到好處的開口,聲音溫和而有力,“勞煩各位,能否幫忙將這位昏倒的兄臺抬到醫閣?”
“這位兄臺,你不必管他,他已經被賭癮控制了,無需要去醫閣,死了倒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