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無錯書吧然而,就在此刻,他們耳邊突然傳來尖銳的破空之聲。
緊接著,這些重弩車手還未坐上重弩車,就被半途攔截,重重倒在地上,喪命當場。
這突如其來的殘酷一幕,讓那些原本還想衝上去,以及膽怯、怕死的韓兵看後,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頭皮發麻,身體本能地後退幾步。
他們驚恐地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屍首,又看向城牆下八百米外,一臉冷漠舉箭的陳千宇,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
這哪裡是犧牲,哪裡是視死如歸,哪裡是值得的死亡,換取獎賞,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這分明是最廉價、最窩囊、最不值得的一種死法!
“不可否認,你們很有血性,但既然身為敵人,我便不能手下留情。”
城牆下,陳千宇淡淡說道。
呼~呼~
城牆上,重弩車周圍的重弩車手們喘著粗氣,臉上寫滿了無比的恐懼。
就剛剛那一刻。
一些被刺激得狂熱,高喊著要衝上前的重弩車手們再度喪命。
在他們親眼見證下,被箭矢無情擊殺,倒在重弩車下,死不瞑目。
無法破解!
實在是無法破解!
秦將簡直就是箭術之神一般的存在。
只要他們敢動,只要他們敢靠近重弩車,下一刻,他們必定會被射殺。
根本無法躲避,也無法逃脫。
震懾!
徹徹底底,最為直接的震懾。
就是用箭矢攔截,就是用箭矢終結生命的震懾。
此刻。
無論是膽怯的重弩車手,還是顧慮重重的重弩車手,亦或是之前視死如歸、被刺激到瘋狂的重弩車手們,都已經不知不覺間退到了距離重弩車七八米遠的地方。
他們的身體在顫抖。
他們感到自已的雙腳雙腿,似乎被牢牢固定在原地。
不!
準確地說,儘管有些人心裡還想衝向重弩車,但他們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控制。
一動也不能動。
這種感覺他們明白。
那是在面臨絕對壓制,無敵力量的震懾下,從靈魂深處湧現出的一種生理反應。
就如同一個獨自行走在黑夜中的人,突然被一隻兇猛無比的厲鬼嚇得魂飛魄散,驚恐得頭腦一片空白,驚懼到無法做出任何行動的地步。
“唉~”
“先讓重甲車兵暫且退下,平復一下心中的恐懼,讓他們稍後以弓箭對敵吧!”
在哨樓內,暴鳶的目光從牆壁破洞收回,對著眾副將感慨道。
“將軍!”
眾副將也收回了視線,注視著暴鳶大聲回應。
“真是無解,陳千宇的箭術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誰能預知他到底還有多少支箭矢?”
“如果我們繼續讓重甲車兵與陳千宇這樣對峙,恐怕我們的重甲車兵會被他逐一射殺殆盡。”
“這代價實在太大!”
“因此,我們只能依靠投石機攻擊秦軍,同時利用護城河和城內的陷阱設施,來消滅秦軍!”
暴鳶沉聲宣佈決定。
“可如果陳千宇就這樣無休止地射箭下去呢?”
“是啊將軍,萬一陳千宇連續射出十萬箭矢,那我們十萬大軍豈不是都要喪命在他一人之手?”
“更何況,這還不包括十二萬秦軍的正面衝擊!”
諸位將領滿面憂慮地說道。
“所以我們唯有祈禱,祈禱陳千宇不會那樣做!”
“但我總覺得這不太可能,因為倘若陳千宇真有如此能耐,李信又何必率大軍衝鋒陷陣?”
“李信完全可以令大軍原地紮營,供給陳千宇足夠的箭矢,讓他獨自消滅我軍即可!”
“所以既然李信沒有這樣做,那就說明陳千宇並非無敵,並非能夠永保箭無虛發、神乎其技的狀態。”
暴鳶皺眉分析道。
“然而將軍,眼下的狀況又該如何解釋呢?”
一名韓將提出疑問。
“這一點我也無法解答!”
暴鳶搖頭,內心實則困惑不已。
“你們這是怎麼了?”
“戰鬥才剛剛開始,你們為何變得如此萎靡不振?”
“之前的鬥志何在?戰意何在?”
“身為將軍尚且如此,那麼那些正在前線拼殺計程車兵們又該如何?”
“難道要選擇繳械投降,成為俘虜,拱手讓出南陽?”
“哼!”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陳千宇並非不可戰勝的存在!”
“我手中也有擊敗他的殺手鐧,擊潰秦軍的戰略方案!”
“比如,護城河中的機關陷阱,比如城內佈設的重重障礙,再比如城牆上的充足軍備,以及我們十萬視死如歸的將士們!”
“面對這些,秦軍又能如何應對?”
“陳千宇又能怎樣施展手段?”
“戰場上瞬息萬變,現在或許優勢偏向秦軍,但誰又能保證下一刻,我們不能抓住機會,將勝勢逆轉到自已一方?”
暴鳶瞪著這一群情緒低落的將領,厲聲訓斥。
“將軍,我們知錯了!”
眾將領聽後,紛紛單膝跪地,滿臉愧疚地承認錯誤。
“好了,振作一點!”
“畢竟戰役才剛剛拉開序幕,敗勢尚未顯現,你們急什麼呢?”
“先去傳達命令,讓重甲車兵暫時撤退,我相信他們很快還會有再次操控重甲車,展現實力的機會!”
暴鳶下令。
“遵命!”
眾將恭敬應答,隨後回到牆洞旁,高聲傳達指令。
“將軍有令,重甲車兵立即撤退,無需再操作重甲車!”
隨著一隊隊韓兵迅速傳遞訊息,不久後,這個命令便傳達到了所有重甲車兵耳中。
聽到命令,這些重甲車兵頓時如釋重負,長長舒了一口氣,直接癱坐在城牆上。
此刻他們彷彿身體被抽空了一般,精疲力竭。
他們躺在冰冷的城牆上,全身都被汗水浸溼,有種劫後餘生、九死一生的感覺。
“將軍你看,韓軍的重甲車兵都撤退了!”
“看來那個暴鳶也意識到與陳千宇這樣硬碰硬並無好處!”
副將任器指著南陽城牆,興奮地向身旁人說道。
“沒錯,陳千宇僅憑個人之力,就使得韓軍三十輛重甲車完全失去作用,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趙陀喃喃自語,心中無限感慨。
“三十輛重甲車,那可是整整三十輛重甲車啊!”
“如果這些重甲車全部發動攻擊,對我們秦軍來說無疑是極具破壞力的武器,會給我們造成巨大的傷亡損失。”
“但是,就是因為陳千宇,因為他強大的實力,三十輛重甲車竟徹底陷入癱瘓狀態。”
“此等壯舉,太震撼人心了!”
沈蠻激動地說出了心聲。
“所以說,我們很多士兵,都欠陳千宇一條命啊!”
“若非他的威懾力,他的強大,此刻我軍早已死亡上千甚至幾千人了。”
“正因他的存在,才避免了這一切悲劇的發生,讓我們大軍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勇往直前!”
“大王在信中說得對,陳千宇就是我們大秦的副將!”
李信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凝望著陳千宇拉弓射箭的英姿,深沉地感嘆道。
“老大威武!”
陳燁、陳三、陳五、佾川、雲凡等人站在陳千宇身後,再次發出熱烈激昂的歡呼聲。
“將軍威武!”
駐守的秦兵聞聽此言,紛紛揮舞著手中的兵器,用嘶啞的聲音狂吼起來。
“將軍威武!”
“有這樣的無敵將軍助我們瓦解敵人的利器,大家夥兒加油衝啊!”
轟隆隆!砰砰砰!
天空中,長箭與燃燒著火焰的巨大石塊交織飛舞,相互攻伐。
此時,秦軍攻勢猛烈,重甲車與投石車火力全開,使得南陽城牆宛如一座炮火集中的靶場。
城牆不斷承受著兩種攻城利器的瘋狂轟炸。
而韓軍方面,則只能依靠城牆內部的投石車進行反擊,拋擲著熊熊燃燒的巨石。
只因他們的重甲車已被陳千宇“制伏”。
只因他們的重甲車兵已被陳千宇“嚇破膽”。
不過幸好,城牆上的韓軍可以躲在城牆邊緣作為掩體,否則傷亡將會更加慘重。
即便如此,他們的傷亡人數仍遠超衝鋒的秦軍。
要知道,他們本該是防守的一方啊!
難道不是因該進攻方的傷亡更大嗎?
然而,現實情況卻是攻城方進展順利,損失較小,而防守方卻只能蜷縮在城牆之後,憋悶難耐,愁腸百結。
一切,皆因那位秦將神射手!\"
這一刻,所有韓軍心頭都充滿了對陳千宇的恨意,拳頭緊握,眼神中滿溢位濃烈的殺氣與怒火。
“衝啊!”
近七萬大軍齊聲怒吼,聲震寰宇,帶著無盡鬥志奔向護城河。
轉瞬間,他們已抵達護城河邊。
此刻,秦軍已經進入了韓軍弓箭的有效射程之內。
“全體將士聽令!”
“放箭!”
“進攻!”
城牆上的哨樓上,暴鳶的怒吼聲如同雷霆一般響徹四方。
“全體將士,放箭,進攻!”
其他韓將亦趴在牆洞邊,竭盡全力地咆哮指揮。
“殺啊!”
哨樓旁邊的韓兵響應號召,集體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
接著,他們紛紛從城牆邊緣站起,舉起強弓,瞄準秦軍位置,箭雨般猛烈攻擊。
起初,只有哨樓附近的韓兵展開了攻擊。
但隨著命令的迅速傳遞,喊殺聲響徹雲霄,整座城牆上的韓兵都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