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
“戰!”
“戰!”
沉重的呼吸之後,十二萬大軍發出震天撼地的咆哮聲。
他們揮舞拳頭,緊握武器,紅著眼睛注視著陳千宇,彷彿只要他一聲令下,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衝殺出去。
“大王讓我考驗陳千宇的統兵才能,然而他的鼓舞士氣手段,甚至比我這位大軍統帥更為出色。”
“聽完他的話,連我都受到了影響。”
“這樣的人,還需要再去驗證他的用兵策略和為將智慧嗎?”
李信望著陳千宇的背影,又看看那些猶如猛獸即將出柙般的十二萬大軍,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
“極佳!”
陳千宇滿意地看著士氣高昂、鬥志勃發的十二萬將士,提升士氣、激勵人心是他必須要掌握的關鍵環節。
儘管陳千宇自身的強大威望使所有人都對他敬佩不已,崇拜至極,
但這些並不能完全替代將士們對他的統兵能力的認可。
此刻,他一番話語落地,他明顯感受到自已已被徹底認可。
無論是實力、地位還是統帥之能,都得到了全面接納,毫無瑕疵,無可挑剔。
只有上下一心,才能將大軍的全部力量發揮到極致。
“嘶鳴!嘶鳴!”
在全軍矚目之下,陳千宇策馬轉身,直指南陽城池。
接著,他從背上抽出長弓,搭上五支利箭。
嗖!嗖!嗖!嗖!嗖!
瞬息之間,陳千宇鬆開弓弦,五支光芒閃爍的箭矢疾射而出。
緊接著,在所有人注目之下,南陽城牆上懸掛的五面大韓旌旗的旗杆,被五箭盡數射斷。
譁!
旌旗紛紛墜落城牆之上、城下。
這一幕頓時令南陽城頭的所有韓軍瞠目結舌,怒不可遏。
陳千宇甫一出手就射斷他們的旌旗,無疑是對他們的震懾與蔑視,動搖他們的戰鬥意志。
相較韓軍的反應,秦軍這邊看到這一幕後,更是激動萬分,大聲吶喊起來。
原本已經士氣高昂、鬥志滿盈的大軍,在這一刻,士氣再度飆升至新的高度。
但這還未結束。
陳千宇在射完五箭後,再次取出一支箭矢,搭在了長弓上。
他的目標,鎖定在城牆上的哨樓。
他確信,那哨樓之中定然隱藏著不少人。
於是,咻的一聲,箭矢再次疾飛而出。
哨樓之內!
“陳千宇的統兵才能和鼓舞人心的手段簡直恐怖如斯,竟比久經沙場的老將還要高明,卓越!”
“我原以為憑藉哀兵必勝的奇謀,可以提振我軍士氣,氣勢上壓制秦軍。沒想到陳千宇僅憑几句話,就將我軍的氣勢壓制下去,並且遠超我方。”
“這場無形的心理交鋒,我已直接敗給了他。”
“等等,他想做什麼?”
“什麼?”
“他竟然射斷了我們的旌旗。”
“多麼強大的震懾力,多麼強烈的衝擊力,這是在蔑視我們,擾亂我們的戰鬥意志啊!”
“他真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新兵嗎?”
“他怎麼可能在如此年紀,擁有如此深沉的心機和智謀?”
“蒼天,為何會讓強秦誕生這樣一個曠世奇才,無敵悍將?”
暴鳶一直躲在窟窿洞口窺視外面的一切。
當他目睹陳千宇瞬間鼓舞起全軍士氣時,內心震驚不已,驚歎陳千宇的統兵之術竟能超過他這位老將。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更令他驚駭不已。
當暴鳶看到陳千宇一次射斷相隔五十米的五面旗幟時,他內心的震動更深重!
他雖早有耳聞陳千宇箭術非凡,堪稱神射手。
卻未曾料想竟恐怖至此。
要知道,那五面旗幟彼此間相距五十米!
這讓暴鳶看後,心驚肉跳,毛骨悚然。
至此,暴鳶已深信不疑,上一次韓淵確實是替他做了替死鬼。
不然,以陳千宇這般恐怖的箭術,恐怕只要現身,就會被一箭斃命吧?
更加關鍵的是,陳千宇此刻離他們足有一千米之遙!
一千米的驚人射程?
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膽寒不已。
當然,最令人擔憂的還是陳千宇表現出的攻心計謀和為將之勇。
以恐怖絕倫的箭術射斷他們的旗幟,達到震懾敵軍、瓦解敵志的效果,
同時自家士兵目睹此景,熱血將更加沸騰,戰意更為熾烈。
“此戰,我們必須除去陳千宇,決不能讓他活下來。”
“否則,世上將會出現一個比白起更為可怕的存在。”
暴鳶深深體會到陳千宇的才華,越是思考,心中越發恐懼。
因此,他收回目光,看著同樣驚訝無比、震撼莫名的眾多將領,冷峻地道:\"
“將軍,我們該如何除掉他呢?”
眾將領收回視線,看向面色陰沉的暴鳶。
“無所不用其極,窮盡所有謀略!”
“這世間絕不應誕生這樣的對手!”
暴鳶堅定地回應。
嘣!
砰!
正當暴鳶話音落下之際,哨樓中陡然爆發出刺耳的轟鳴,緊隨其後,一支箭矢宛如鬼魅般現世,攜帶著一抹血光,深深釘入哨樓的牆壁之中,只留下半截箭桿在外。
哐啷!
緊接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一名韓將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上。他的太陽穴處赫然出現一個血流如注的空洞。
抽搐了幾下後,這名韓將便徹底失去了生機。
毋庸置疑,那支致命的箭矢正是從微小的孔洞中穿入,直取要害,在他專注聆聽暴鳶講話時,一箭斃命。
靜寂!
整個哨樓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彷彿凝固了許久,眾人才逐漸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當他們清醒過來的剎那間,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然後不約而同地遠離那個帶血的窟窿,退至最安全的區域。
死寂般的安靜籠罩著整個哨樓。
良久之後,眾人的情緒才漸漸平復。
在回過神來的瞬間,他們個個面色蒼白,恐懼之餘又對陳千宇那令人驚駭的箭術充滿了仇恨,拳握得咯吱作響,睚眥欲裂,嘴唇顫抖。
“韓湍!”
暴鳶臉色鐵青,怒吼出聲。
望著那具已無生命跡象的軀體,他的眼中滿是哀痛與憤慨。要知道,他們已然藏身於哨樓之內,卻仍未能逃脫陳千宇那恐怖箭術的追殺。
尚未開戰,他們就折損了一名將領,這對他們而言無疑是極其沉重的打擊。
“韓湍將軍!”
其餘人也齊聲高呼,心中除了對陳千宇箭術的驚懼外,更充斥著無盡的恨意,咬牙切齒,目眥盡裂。
“韓湍將軍怎麼了?”
“難道是被剛才那一箭射中身亡了嗎?”
城牆之上,靠近哨樓的韓軍士兵們聽到哨樓內傳出的悲痛喊聲,不禁面露驚愕之色。因為他們剛剛親眼目睹了一支箭矢從牆壁上的破洞穿入哨樓。
“汲取氣血,轉化為賜值!”
“嗯?”
腦中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剛完成一次精準射擊的陳千宇微微一愣,顯然他並未料到,自已原本只是打算透過窟窿震懾一下哨樓內的敵人,結果竟意外造成了對方的死亡。
然而下一刻,陳千宇看向哨樓的目光變得冷冽起來。
“騎兵聽令!”
“策馬衝擊韓軍佈設的陷阱陣列!”
陳千宇下令,聲音平靜而堅決。
“遵命!”
身後有將領大聲回應,並迅速指揮五百名騎兵來到隊伍前方,一字排開。
“諸位將士,我知道你們都心疼自已的戰馬,但若不捨犧牲馬匹,那麼將付出代價的就會是我們身邊的戰友和同胞。”
“因此,為了攻佔南陽,為了收復失地,為了統一天下,我們必須要承受這一份痛苦,這是勢在必行的決定!”
陳千宇看著那些眼含不捨的騎兵,語重心長地說道。
“回稟將軍,我們不怕犧牲!”
五百騎兵齊聲高喊,情緒激昂。
“好!”
“先派一百騎衝鋒陷陣!”
陳千宇下令。
“駕!”
隨著命令下達,最前方的一百名騎兵跳下馬背,牽著馬兒緩步前行。
八百米,
九百米,
直至八百米處,一百名騎兵狠勁地揮動馬鞭,抽打在馬匹臀部。
咴咴咴!
受痛的戰馬嘶鳴不已,隨後猶如離弦之箭般狂奔而出。
轟隆隆!
不過短短數息之間,前方傳來陣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只見平坦的大地上,原本隱藏的陷阱隨著戰馬的踏足一一顯現,無數削尖的竹尖從塌陷的地表冒出,無情地刺入失蹄倒下的戰馬身軀內。
轟!
儘管部分戰馬憑藉迅猛的速度躍過了陷阱,繼續向前疾馳,但更多的馬匹倒在了距離護城河尚有三百米遠的地方。
一百匹戰馬。
僅僅衝出一百米的距離,盡數喪命。
而且,這片區域內還有未觸發的陷阱尚待揭示。
“繼續衝鋒!”
陳千宇果斷下令。
“遵命!”
剩餘騎兵響應,再次派出一百名騎兵繼續衝鋒。
如此這般,經過三次衝鋒,犧牲掉三百匹戰馬後,終於大部分陷阱被破壞殆盡,同時也接近了護城河邊緣。
這就是韓軍精心佈設的防線,若非以戰馬先行衝鋒探路,而是直接用士兵強攻,秦軍恐怕在第一步就會遭受慘重損失。
無錯書吧而這還僅僅是開始,護城河以及緊貼城牆的地帶,必然也埋伏著各種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