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翼有意留下蔣左,以輔導餘安和天氣為由與他協商逗留問題。
兩人各有目的,蔣左更是不捨的放過如此良機。
與學長同居,單是想想就足以蔣左激動的血液翻湧,但為了不被察覺異樣,蔣左竭力壓制情緒故作矜持。
他很小心,因為緊張而拘謹,目的無他,只是想要滿足內心那份不可言喻的慾望。
學長為挽留他而柔聲寬慰,明知對方並無旁的心思,可蔣左卻無法自已的沉溺其中。
他貪戀學長的這份溫柔,但也不敢過度嬌作,最終答應留下暫且居住在學長家中直到輔導餘安整個假期結束。
餘安有心抗議,但在餘鹿警告的目光下到底是暫且忍下。
區區一個假期而已,他忍!
然而餘安是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一忍,忍到了世界末日,在末日後這讓他本就不喜的小土狗更加讓他覺得討厭。
但不管是眼下還是未來,餘安就算再怎麼討厭蔣左也無法將人趕走,而現在他還要每日被這小土狗教學習!
其窒息程度不亞於外面詭異的高溫天氣。
幾人吃過午飯後景翼準備午休,因為客房還沒收拾景翼乾脆讓蔣左住在自己房間。
蔣左激動的長睫微顫,瞳孔驟縮,好半會兒才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會,會不會不太合適?”
餘安也著急道:“當然不合適!”
景翼卻說:“都是男人有什麼不合適。”
餘安不幹了,摟住景翼的胳膊開始撒嬌:“既然如此我也要和表哥一起睡!”
他這小表弟從小就喜歡撒嬌黏人,景翼倒也沒有拒絕果斷答應了。
蔣左眉眼微垂,似是有些失落,但等景翼目光看去時他又毫無異樣。
景翼臥室的床鋪很大,睡四五個人都不成問題,不過真到了跟前三個大男人窩在一張床上到底是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餘安則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難掩興奮的撲倒在床榻滾了兩圈拍了拍床鋪:“表哥快來,我們都好幾年沒一起睡過了!”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是親表兄弟,就餘安這兄控的勁頭還真和聞矜那弟控有的一拼。
“表哥來呀~”
景翼還沒來得及脫掉鞋襪就被餘安一把扯住胳膊拽了下來,下一秒身上一沉竟是餘安直接像只樹袋熊似的手腳並用將他緊緊抱住。
力氣不算小,景翼推了推沒能推開,無奈道:“餘二,鬆開。”
餘安排行老二,家裡人偶爾會這麼喊他。
“不,我就要這樣抱著表哥睡,小時候都是這樣的!”
景翼嘆了口氣乾脆隨了他,尋思還真沒遇到過這麼粘人的小孩。
不過算了,長得好看,偶爾縱容一下也沒什麼。
景翼本就顏控,再者餘安本就是個未成年的小表弟,小孩子愛撒嬌隨他了。
蔣左站在床邊有些不知所措,他就好像是個第三者,猶豫著應不應該又或者該怎麼加入其中。
如果是清晨他們剛見面時蔣左自然是隻能遠觀不敢奢求,可眼下不同,學長給予他得寸進尺的權利,他內心渴求的便也被逐步放大。
他指尖蜷縮,心中反覆掙扎。
爬學長的床,和學長同眠共枕,單是想想蔣左就覺得自己又要有流鼻血的衝動......
“蔣左,你......”
景翼注意到未來小弟的無措示意他隨意些,話都沒能多說就又被餘安纏了上來。
小心思清晰可辨,景翼無奈只能先耐心的哄他。
餘安性子直來直往的,被順毛很快就能安撫下來,心情舒坦了人趴在景翼身上還真沒過一會兒就呼呼睡著了。
景翼小心的將自己抽出來,餘安不太安分的來回亂抓,他抓起枕頭直接塞到餘安懷中,人立馬安分了下來。
說他小孩子脾性一點都不冤枉他。
景翼輕笑一聲,看向蔣左。
蔣左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沙發上正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眼睛直勾勾的,兩人對視上他立馬紅著耳朵挪開視線。
只不過眼底一閃而過的羨慕還是被景翼敏銳的捕捉到了。
蔣左與餘安不同,後者從小被寵愛,撒起嬌渾然天成,蔣左從小缺乏關愛,別說撒嬌,親自教他估計都會覺得很是尷尬,見餘安如此難免心生慕意。
景翼對待小孩兒也算有的一手,坐到他的身側放輕聲線說:“餘安性子直,回頭我找機會和他好好聊聊。”
蔣左搖了搖頭並不在意,他知道自己天生就不討喜,比起被人惡意的針對,餘安這樣的在他面前反而不夠看。
知道未來小弟性子溫順,也是個很能隱忍的性子。
景翼無聲暗歎,尋思他這性子放在末日裡只有吃虧被欺負的份,到底是沒忍住對他說:“蔣左,人不能沒有脾氣,太軟只會被欺負,有想法就大膽一些,委屈別人也不能委屈自己,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景翼想了想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蔣左怔了怔,似是沒想到學長會突然對自己說這些話,更是詫異這種話竟是從學長的口中說出。
可學長看他的眼神很嚴肅,顯然沒有在同他說客套話,而是認真的建議。
蔣左薄唇抿著,好半晌才輕輕說道:“我知道了。”
一個人的性格不會被輕易改變,景翼也不清楚蔣左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但不管如何心急吃不得熱豆腐,真的到了末日那種絕境裡,就算是吃素的也能被逼著成為吃人的鬼。
景翼要求不高,只要蔣左他們幾個小毛頭別被人吃了就行。
性格若是能強勢一些自然是再好不過。
兩人畢竟關係淺薄,再說多的有些不合適,景翼拿捏好分寸不再多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睡一會兒吧,身體要緊。”
蔣左看了一眼床上的餘安自覺道:“我睡沙發就可以。”
景翼沒有勉強隨了他。
蔣左剛躺下,景翼腦子裡傳來監管略顯幽怨的聲音。
【大兄弟,你這樣教他不太好吧!】
什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簡直就是在蔣左本就岌岌可危的人生和三觀上點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