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
蔣左表情茫然,剛剛醒過來他還有些不在狀態。
景翼問他:“你沒聞到嗎?”
蔣左鼻尖微動,當真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這香氣很像學長剛剛沐浴後的味道,很好聞。
景翼完全不知他的心緒,繼續告訴他控制異能的方法。
雖然蔣左很是不解又困惑但依舊無條件依照學長說的去做。
不過片刻功夫香味淡去,景翼鬆口氣走到他的身側,問他:“你感覺身體怎麼樣?”
“有點麻。”蔣左動動手腳。
景翼告訴他:“麻點也正常,畢竟你都躺了三四天了。”
蔣左神情錯愕:“三四天?”
“嗯。”景翼耐心的和他解釋高燒昏迷那日後的情況,包括外面的變化,“具體什麼樣還不清楚,但總歸不會好到哪裡。”
蔣左靜靜聽著學長的告知,資訊量巨大一時讓他頭腦有些空白,表情從錯愕到震撼,唯獨沒有一絲惶恐。
【他怎麼不害怕?】
景翼毫不意外的對監管說:“末日喪屍哪有對待他的人恐怖,以前擺脫不掉的人現在想見也見不到了,對他來講是天大的好事。”
監管陷入沉默,依舊不是很理解。
“別擔心,依照我們的異能情況抱團取暖不是問題。”景翼拍了拍蔣左的肩,問他,“吃點東西?”
躺了這麼久自然是餓的,只是蔣左也明白現在這種情況物資應該十分珍貴,他摸了摸肚子有些猶豫。
景翼找出罐頭和泡麵給他:“別覺得不好意思,食物方面不用擔心,吃就可以了。”
蔣左拘謹的接過,問道:“真的可以嗎?”
“以後不許問這種話,”景翼告訴他幾人的異能情況,“小鹿有空間,能種苗,你昏睡這幾天已經長出一批果實了。”
蔣左感到神奇:“那學長的異能是什麼?”
景翼也不隱瞞:“風,還有一個有點特殊,癒合能力。”
說罷他就抽出腰間的小匕首打算展示給小弟看。
蔣左察覺到他的意圖急忙攔住,心驚道:“我相信學長,學長別傷害自已,就算能癒合受傷時也會疼的。”
還挺疼人。
景翼勾唇一笑,收了匕首:“行,聽你的。”
昏暗的房間裡蔣左耳根泛紅,起身接水泡麵。
景翼告訴他熱水的位置就去將睡過去的兩姐弟抱回床上,他們睡得很沉,中途一點甦醒的跡象都沒有。
將他們安置妥當景翼坐到窗臺沙發開始守夜。
“學長要來一些嗎?”身後傳來蔣左的詢問。
景翼扭頭看去,他手裡拿著桶面和剛剛開啟口子的肉罐頭,額髮也有水珠,應該是順道洗漱過。
“來坐。”
景翼為他讓出位置,沙發旁有個小桌子,上面放著小零食,是他們晚上守夜時餓了墊肚子吃的。
蔣左將桶面放下,坐到他的身側主動舀了一勺肉罐頭送到景翼唇邊:“學長吃。”
景翼也沒客氣就著他的投餵吃了一口,吃完微抬下巴示意他自已吃。
學長吃過後蔣左不再客氣,睡了許久他很餓,但他吃的並不著急,細嚼慢嚥每吃完一口都會用舌尖舔一舔勺子頂端。
他做的很隱秘,並未讓景翼發現任何異常。
兩人就這麼坐在沙發一同望著窗外,天色很黑,天空的星星也是渺渺無幾根本沒有什麼看頭。
但眼下他們也沒有別的娛樂專案只能毫無意義的盯著前方。
罐頭吃了一半蔣左拿起泡麵,掀開蓋子的瞬間香味充斥滿整個房間,蔣左將面輕輕攪開第一勺送到景翼唇邊:“學長吃。”
景翼抬眸與他對視,蔣左兩眼好像是個小狗狗似的眼巴巴的注視著他。
那眼神真誠又無辜,如果被拒絕的話下一秒估計能委屈的流出眼淚來。
欺負小動物的人都有罪。
為了不辜負小狗狗景翼依舊沒有拒絕,吸溜一口對他說:“謝了小學弟,你吃。”
蔣左臉頰微微泛紅,等他吃完自已才開始吃第二口。
不一會兒的功夫泡麵和罐頭全部解決,面桶和罐頭乾乾淨淨一點渣渣都瞧不見。
景翼感覺他沒吃飽:“再來一碗?”
蔣左舔舔唇,說的格外乖巧:“已經飽了。”
景翼哪能信,拿起桌子上還沒拆包的小零食給他:“吃吧。”
蔣左笑的有些不好意思,開啟零食依舊是第一時間送到他的面前:“學長吃。”
景翼看了看眼前的零食,又看了看蔣左。
最終還是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下拿出一塊兒餅乾,接著對蔣左說:“小學弟張嘴。”
蔣左很聽話,下一秒景翼將餅乾放入他的口中。
“自已吃就好,不用每次都給我。”景翼眉眼彎彎的,“快吃吧。”
蔣左表情呆呆的“唔”了一聲,慢慢將餅乾吞下問他:“學長不喜歡吃餅乾嗎?”
景翼說:“末日裡還分什麼喜歡不喜歡,有的吃就很不錯了。”
蔣左說:“那就是不喜歡。”
景翼笑了下:“以後出遠門還要靠壓縮餅乾救命呢。”
蔣左一怔,問道:“要去哪裡?”
景翼背靠沙發慵懶的回道:“去北市,找我哥還有餘鹿餘安爸媽,一直呆在這裡總不是辦法。”
蔣左意外的陷入短暫的沉默,他兩眼呆呆的望著窗外叫人瞧不出什麼情緒,不過很快他似是喃喃自語道:“是啊,學長還有家人在北市。”
景翼聽出他語氣中的一點失落和傷感,也沒多想,只當他是羨慕這份家庭感情。
畢竟小弟家庭情況確實不好,末日前不好,末日後只會更糟。
景翼本來就打算把蔣左拐到身邊照顧,一聽他這話不免試探的問道:“你要去找你的家人嗎?”
蔣左再次沉默,直到好一會兒才搖頭道:“不想找,學長會覺得我這樣很糟糕嗎?”
小弟心思簡單好在人一點不傻。
“不會,就事論事,我覺得你做的很對,”景翼寬慰他敏感的小心臟,“如果我是你會做同樣的選擇。”
蔣左神情果然好上許多,他感激的看向景翼,覺得果然只有學長才會真正懂他,體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