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央,有一天夜裡因為兩個男人的談話突然覺醒了一段漫長而久遠的記憶……
有多遠呢?反正那時的地球還沒誕生,我也還不是人,而是一顆由氣體組成的“氣體星”,我稱那段時期為“太古時期”。
那時的我生活在一個浩渺無垠的空間裡,周圍除了各種各樣的小星星和漫天懸浮的塵埃以及一團團熾熱的氣體外幾乎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有點單調,但是並不無聊,因為我活得很充實。
每時每刻,我都在星辰大海里遊蕩著,靠著感覺尋找那些比我弱小的星星。
我特別愛它們,因為可以在玩累了或者覺得餓了的時候,突然把它們吞到肚子裡,那種飽腹感簡直不要太爽。
在它們的滋養下,我慢慢長大了,變成了一顆白色的氣體“巨星”,而且還誕生了靈性和意識,逐漸變得會思考問題了,也越來越聰明瞭。
我會很有自知之明地、發自本能地遠離那些比我龐大的星星,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淪為它們的食物。
後來我才知道,那叫欺軟怕硬,可是我並不覺得丟人,誰讓宇宙生存的法則就是強食若“星”呢?誰讓我比它們強大呢?
任何時候都是要用實力來說話的。
直到有一天我遇上了一顆黑色的超級“巨無霸”星星才嚐到了被實力打臉的感覺,而且從那時起我的命運軌跡便開始偏離了原來的方向。
那顆巨無霸星星是那時為止我感受到的最大的一顆固體星星,碾壓了星空中任何一顆星球,大有衝出天外之勢。
和“巨無霸”相比,我就好像一顆雞蛋被放到了鴕鳥蛋面前,啊,不對,太自信了,是一粒花生米被送到鴕鳥面前的感覺。
總之“巨無霸”可以隨時吞下我,卻還不夠塞牙縫的。
無錯書吧我害怕“巨無霸”。
但是我依然很樂觀地想,“既然‘巨無霸’如此龐大行動不便,我小巧玲瓏善於長跑,那惹不起總能躲得起吧?”
事實證明,躲也躲不起。
自從“巨無霸”和我狹路相逢的那一刻起,它便成了我的“剋星”和“夢魘”,逃命成為我唯一的目標。
為此我連“吃飯”都省了,那段時間當然也停止“發育”了。
可即使我表現得如此卑微低調,即使我逃到了天邊,“巨無霸”也會像幽靈一樣出現在我附近徘徊。
對於“巨無霸”來說,我就像一塊棉花糖,很軟很香也很甜,所以幾億年間,它追逐著我不斷地移動,彷彿不把我吞併誓不罷休。
我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一味地躲避是沒用的,只能讓自已變得強大才不怕任何敵人。
於是我改變了策略,一邊逃命一邊瘋狂地吞噬弱小的星星,很快,我就像一個青春期發育的孩子一樣突飛猛長。
就在我沾沾自喜的時候突然意識到我已經感覺不到那顆“巨無霸”的邊際了……
但是這一次我並不絕望,因為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那顆“巨無霸”好像並不喜歡吃我,反而更喜歡追著我玩。
這個發現雖然讓我暗搓搓地鬆了一口氣,覺得沒有生命危險了,但同時自尊也很受傷。
因為我覺得自已變成了“巨無霸”的“玩物”,吃與不吃,玩與不玩全在它一念之間。
星星也是有脾氣的,在確定生命無虞後我很有骨氣地發誓,“你可以玩我,我也可以涮你啊”。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像個“熊孩子”,走走停停,故意和“巨無霸”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讓它吃不到我又能感受到我的存在,敵動我退,敵不動我也不動,時間久了還覺得挺好玩的。
漸漸地“巨無霸”老實了很多,似乎真的對我無可奈何了,只要我不離開它的“視力”範圍它一般也不動。
為此我沾沾自喜,頗有一種“背靠大樹好乘涼”的感覺,有“巨無霸”在誰敢覬覦我呢?哈哈,往後我除了擔心吃不飽,完全不用擔心被吃了。
從此我便開啟了心無旁騖吃喝玩樂的幸福生活模式。
可是,因為有了思想漸漸地我開始覺得無聊。
比起無聊的我,“巨無霸”顯得很深沉,除了監督我外,大多數時間它都在安靜地思考問題。
它想了很多很多,很遠很遠,首先想出了可以讓自已的身體可大可小、可以變幻出各種形態的方法,然後便以各種形狀出現在我面前。
那時我們沒有眼睛,不會看,但是有感覺,跟著感覺走,我們能清楚的感應到彼此的形狀、位置、實力甚至能判斷出彼此的心緒等。
這一點,我尤其敏感,要不然我也不敢一次次作死地去挑逗“巨無霸”,憑藉的都是對它的感覺呀。
感覺到“巨無霸”開始玩變形記,可把我給羨慕死了,跟在它後邊依樣學樣,不斷地給自已“洗心革面”。
奇怪的是,我每次變幻出來的形體,雖然大體上和塵埃相同,但是比“巨無霸”更加小巧細膩好看一些。
這下,可讓我有了炫耀的資本,每次變形後都會“大搖大擺”地在“巨無霸”面前顯擺,提醒它一下,我比它更牛批。
“巨無霸”呢?非常奇怪,明明感應到被“抄襲”了,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很淡定地回去繼續思考它的“星生問題”,彷彿它要的就是我和它同步變形的效果。
一次偶然的機會,“巨無霸”把自已變成了一個“人”的大體樣子,又隨手摘了兩顆黑亮的小星星按在“臉上”變成了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然後又幻化出了其他的感官和器官。
現在的“巨無霸”,既能清楚地看,也能洪亮地說,能跑能跳、能拿得起也能放得下。
它把自已幻化成了一個身材挺拔、五官精遂猶如雕刻、冷靜睿智、沉穩內斂、神色淡然的“男人”。
從這一刻開始我稱呼“巨無霸”為“他”。
他覺得這是他幻化出來的最好看的形體,就心滿意足地把它定為自已的外貌LOGO。
最後,他覺得還缺少了一點東西,就隨手扯下幾片星雲,幻化成“衣服”穿在身體上,整個人立刻變得丰神俊朗起來。
當他“人模人樣”地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險些把我給“帥”出了天際。
他看著我滑稽的外形覺得很可笑就故意追著我玩,還沉聲嘲笑著:“有本事再變呀。”
天哪,他竟然能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