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還二品高手呢,我過來了你都沒有發現。”
說著,宋清淮便是向前一步,狠狠的揉了揉莫舒城的腦袋。
“好了,還有你,也出來吧。”
這時,李州遠也是撓著腦袋從院外走了進來。
莫舒城不由對宋清淮豎起拇指:“姐,你才是真的高手!”
宋清淮撇了撇嘴,自顧自地走到石亭內坐下,輕聲道:“少貧,一個連跟蹤都能緊張的將自已絆倒,一個注意力不知道集中到了誰的身上。”
見狀莫舒城連忙轉移話題:“那,姐你現在能告訴我‘宋’家的事情了麼?”
宋清淮嘆了口氣:“這件事,我本想著今後隨我埋藏地下的,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松池春其實是我的爺爺,也就是你的外祖父。
那時我也還小,再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只記得是師父將我和姑母帶了出來,回到北州改成了宋姓。”
玉瑤輕聲道:“根據世人所傳,是松家欲要謀反,所以被下令滿門抄斬,但很多人都不相信這件事情,特別是當年受過‘松神醫’幫助的人。
不過可惜的是,大家就算不信也沒有用了,當時,事已成定局。”
“謀反麼?好大的罪名啊,我那時雖還年幼,但對爺爺卻是印象深刻,爺爺是個很和藹的人。
他不喜與人爭鬥,甚至朝廷有幾次想要徵他入朝為官,都被爺爺拒絕了。松家世代行醫,誰曾想,最終卻是落得個欲要謀反的罪名...”
莫舒城聽完後,不由雙拳緊握。
但宋清淮其實從一開始,便一直關注著莫舒城的狀態,見他的樣子,宋清淮輕輕拽了下他的衣袖,隨後對其微微搖頭。
佛性本無塵,卻因坐上人。
明山郡,依舊是明山王府的那座香堂內。
李常玄端坐在一尊金色佛像前,手中輕捻佛珠,低聲吟誦著經文。
一陣微弱的摩擦聲過後,一個黑袍身影從掛畫後閃身而出。
“王爺。”
“情況如何?”
“那些世家弟子大多已被殺,而樊無傷與柳雲歸一同活著離開了萬靈山。”
李常玄握緊佛珠,緩緩睜開雙眼。
“松家人果然還是那副老樣子,醫者仁心?世人皆濁,唯你獨清,這便是一種罪過。將此事巧妙地透露給中原世家,只需提供一些線索即可,其餘的,讓他們自已去查。”
“是!”
待黑袍人離去後,李常玄才緩緩睜開雙眸,他凝視著眼前的金色佛像,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笑意。
當年松家之事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於許多人都來不及反應。
如今局勢不同了,他要將這件事重新揭露出來。
到那時,無論是保護松家的,還是與松家作對的,都會有所行動。
冀州亂,中原亂,最好江南的那些人也能捲入其中,如此一來,方能引發真正的天下大亂!
想到此,他起身點燃了幾支佛香,插入香爐中。
“皇兄啊,要怪,就怪你沒有乖乖死在乾州之外吧。如今臣弟只能出此下策了。這些人皆是豺狼虎豹,而皇兄您這條龍已病入膏肓,龍擱淺灘,最終的結局自然是被群狼分食。”
說完,他將佛珠握於手中,雙手合十,對著佛像虔誠地拜了下去。
“佛祖在上,百無……呵……禁忌!”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作為與江南世家走的頗近的二皇子,李雲旭的府邸,也是頗具江南林園的風格。
而他本人,亦是十分喜愛書法,甚至曾親自去江南,拜書法大師,上官時添為師。
書房內,一身金絲滾邊墨色暗花袍的李雲旭剛完成一份書帖,隨著他將毛筆放下,一旁的護衛連忙向前走了一步:“殿下,韓家的人傳來訊息,說是冀州那邊好似有松家人的線索。”
“松家?”
李雲旭將書帖放到一旁曬乾,語氣有些疑惑:“松家竟然還有人在?這訊息有多少人知道了?”
“回殿下,中原各家應該都知道了,不過如今也只是一個猜測,並沒有確定。”
李雲旭微微點頭,他看著眼前的書帖,輕嘆一聲:“就算是一個猜測,他們也不會放棄的,對了我那位和中原世家走的頗近的六弟作何反應啊?”
“六殿下暫時還沒有動作。”
李雲旭將一份宣紙重新鋪好,聞言不由輕笑一聲。
“也是,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急。”
“那殿下,我們是否?”
李雲旭將重新拿起的筆再次放下,開始思索著如何在此事中獲得最大的利益。
而修竹見狀,則是安安靜靜的在一旁等待著。
松家的事情可不是那麼好伸手的,這涉及到中原世家的一些恩怨,當初李雲風便是靠著這件事情,得到了以慕家和池家為首的一部分中原世家支援。
不過,若是真那麼簡單便好了,現在他這裡最難纏的一個問題,就是,在他身後還有著一群江南世家。
李雲旭揉了揉眉心,這群世家之間的關係,屬實太過複雜,想要利用好他們,便要學會平衡。
天下世家,最為強盛的便是中原和江南,雖然江北和西蜀也有世家,但大多都是以武起家,其影響力多在江湖,他們甚至準確來說並不能稱為世家,應該算是江湖勢力。
而江南和中原的世家,多是幾百年前開國功臣後代,世世代代混跡朝堂,其關係也是錯綜複雜。
江南世家是不能放棄的,但他也並不想放棄其餘中原世家的支援。所以必須想辦法讓這些剩餘的中原世家,主動的倒向他。
“去叫雁離嘹來。”
“是。”
待李雲旭新寫完一張書帖後,一名身高八尺,體型消瘦,面容氣質軒然霞舉的男人走了進來。
只見他身穿銀白相間長袍,上繡著橙紅色的花紋,而雙手手腕則是戴著血紅色的護腕,護腕上印著火焰紋路。
“殿下!”
李雲旭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離嘹,你來了,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離嘹,在所不辭。”
“你去冀州,去確認一個人的身份,然後抓住她,但不能讓她死,甚至必要的時候,你還要保護好她的性命,具體情況修竹會告訴你。”
“是!”
說完李雲旭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先下去了。
修竹與雁離嘹行了一禮後,一前一後默默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