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程的馬車裡,凌墨軒緊閉雙眼,似乎在沉思著什麼重要的事情。沐雪璃心中有些猶豫,她不想打擾到他,但又忍不住開了口:“王爺,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按照習俗,今天是我回門的日子。現在時間還算充裕,如果您事務繁忙、抽不出空來陪我一同前去的話,那麼我可以獨自……”
然而,她的話語被凌墨軒突然睜開眼睛所打斷:“本王何時說過不陪你回去了?”他臉上露出一抹虛假的笑容,接著說道,“怎麼,難道你希望本王不去嗎?你放心好了,既然本王決定與你合作,表面功夫自然會做的足。”
凌墨軒對著駕車的西風喊道:“西風,沐府!”
此時此刻,沐雪璃欲言又止的神情引起了凌墨軒的注意。他凝視著她,語氣堅定地說道:“有什麼事情儘管直說吧,不必如此拘謹。”
沐雪璃咬了咬嘴唇,終於鼓起勇氣說道:“王爺,雖說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關係,但畢竟還要顧及到面子問題。比如這次回門,作為女婿,您是否應該準備一些薄禮送給你的岳父岳母呢?”說完這些話後,她緊緊握起手來,顯得有些難為情——畢竟主動討要禮物這種行為總讓人感到有些尷尬和不自在,以前可從來沒有說上趕著找人要禮物啊。
“西風,先回王府。”
“是,”西風只覺得王爺做事情都是莫名其妙的,一會這一會那兒的。
到了王府門口,沐雪璃首先下車,看到王爺一動不動,就問道:“王爺,您不下車嗎。”
“本王就不下了,自已去找李叔開啟庫房的門,想拿什麼拿什麼,”
到了王府門口,沐雪璃首先下車,看到凌墨軒一動不動,就問道:“王爺,您不下車嗎?”
“本王就不下了,”凌墨軒冷冷地說道,“自已去找李叔開啟庫房的門,想拿什麼拿什麼。”
儘管她不情願,但表面功夫還是得做足。她走向庫房,找到管家李叔,說明了王爺的吩咐。
庫房裡琳琅滿目的珍貴物品讓沐雪璃眼前一亮。她挑選了一些禮品和上好的藥材。雖然沐府很有錢,並不缺這些東西,但她知道,禮數還是要做到位。
回到自已的房間後,沐雪璃開始整理這些禮品和藥材。小嬋走進來,看到桌子上堆滿了東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王妃,這些都是您從庫房拿的嗎?”
“是啊,”沐雪璃微笑著說道,“王爺允諾我拿的,這些是我要帶回孃家的。”
小嬋連忙點頭,“王妃,您真是有心了,這些東西看起來都很貴重。”
“既然要回門,總得拿些像樣的東西。雖然沐府不缺錢,但禮數還是要做到的。”沐雪璃輕笑道。
沐雪璃帶著小嬋出門,帶著準備好的禮品上了馬車。
到了沐府,沐雪璃跟凌墨軒下了馬車,家裡的僕人們早已迎了上來。她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府門。
“臣參見王爺,王妃,”沐顏卿帶著一眾人等向凌墨軒行禮。
“岳父大人,不必拘禮,都是一家人,”凌墨軒微微抬手。
王姨娘迎了上來,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雪璃回來了,真是好久不見。”
“王姨娘,”沐雪璃淡淡地行禮,“這次回來給家裡帶了一份薄禮,小嬋。”
王姨娘接過禮物,眼中閃過一絲嫌棄,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真是有心了,快進去吧。”
凌墨軒被西風推著,而沐雪璃被王姨娘拉著走,看似熱情,實則王姨娘恨不得捏斷沐雪璃的骨頭,捏著沐雪璃的手腕的勁也越來越大,進了廳堂,大家都謙讓著讓沐雪璃和凌墨軒先入座。
廳堂內,沐府眾人紛紛寒暄,氣氛看似和諧。桌上的美酒佳餚擺放得十分豐盛,沐雪璃心裡卻明白,這表面的熱鬧只不過是為了掩蓋暗流湧動的詭計。她的目光掃過桌上的人群,忽然注意到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坐在王姨娘的身邊,眼中閃過一絲陰險。
“王姨娘,這位是?”沐雪璃禮貌地問道。
“哦,這位是我的一個遠房侄子,王墨。他母親很久沒見我了,特地讓王墨來看看我。”王姨娘笑得一臉慈祥,實際上心裡打著算盤。
“原來是表哥,”沐雪璃微笑著點頭。
“表妹好。”王墨笑得溫文爾雅,但沐雪璃心裡總覺得他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懷好意。
席間,王墨向沐雪璃敬酒:“表妹,第一次見,我敬你,祝你和王爺幸福美滿。”
“表哥,我不勝酒力,就淺嘗一下吧,”沐雪璃端起酒杯,剛放到嘴邊,就聞到了藥味,我說呢,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而後王墨繼續向沐雪璃敬酒,凌墨軒直接開口:“王妃剛才已經喝了,剩下的本王替她喝,”拿起自已的酒杯就幹了。
王墨乾笑:“王爺是會疼人的,好,我也幹了。”
沐雪璃漸漸覺得頭暈目眩,她強撐著站起身:“王爺,我想要去休息一會,喝了點酒有點暈。”小嬋立馬過來扶著沐雪璃。
沐語涵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站起來說道:“姐姐,我扶你去休息吧,”推開小嬋,攙著沐雪璃就走了。
小嬋想要跟上去,卻被王姨娘攔住了。“小嬋你去買點解酒的,給你家主子服用。”
小嬋只能無奈地看著沐語涵扶著沐雪璃離去。
沐語涵將沐雪璃扶進房間躺在床上,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姐姐,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給你倒杯水。”沐語涵一轉身就被沐雪璃扎暈,剛才喝酒的時候已經天天吃了解藥,學醫的人可是隨身攜帶針的。把沐語涵挪到床上,開啟門,外面沒人,就趕緊走了,沐芷嫣她們娘倆為了成事,竟然把下人都支開了。
不一會兒,王墨悄悄走進了房間,看到床上側身昏迷的沐雪璃,臉上露出了淫邪的笑容。“表妹,今天我們可要好好親近親近。”衣服一揮,把沐雪璃轉身過來卻發現是沐語涵,雖然沐語涵的姿色沒有沐雪璃那般,倒是也不錯,事成之後將她納成妾也是可以的,於是將錯就錯...
看到沐語涵遲遲未歸,沐芷嫣決定去看看:“父親,姨娘,我吃飽了,我去找三妹他們說說話了,王爺,你慢慢吃,”福了福身就急匆匆的走了。
推開房門,沐芷嫣瞬間愣住了。床上的情景讓她震驚不已。她看到的不是沐雪璃,而是沐語涵和王墨在床上糾纏在一起。
“你們在幹什麼!”沐芷嫣怒斥道。
沐語涵和王墨猛然驚醒,慌亂地分開。沐語涵臉色慘白,趕緊解釋道:“二姐,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們在幹什麼!”沐芷嫣怒氣沖天。
王墨則是面露尷尬,想要解釋什麼,卻啞口無言。
沐語涵慌亂中拉住沐芷嫣的袖子,哀求道:“二姐,我是被沐雪璃陷害的”
“你們還有什麼可解釋的!”沐芷嫣狠狠地甩開她的手,轉身向外走去。
沐芷嫣氣沖沖地跑回大廳,看到沐顏卿和王姨娘正在與凌墨軒寒暄,她急忙上前,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沐顏卿皺起眉頭,看到沐芷嫣如此焦急,不由得心生疑慮。“嫣兒,發生什麼事了?你慢慢說。”
沐芷嫣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憤怒,“我剛才去找三妹,卻發現她和王墨在房間裡……”
她的話還沒說完,王姨娘便臉色大變,急忙打斷道:“嫣兒,你說什麼?你看清楚了嗎?”
“當然看清楚了!”沐芷嫣冷冷地說道,“他們兩人在床上糾纏,真是...”
王姨娘的臉色變得鐵青,她轉頭看向沐顏卿,急忙辯解道:“老爺,她們..”
沐顏卿眉頭緊鎖,沉聲道:“把王墨和沐語涵叫來,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解釋。”
不一會兒,王墨和沐語涵被帶到了大廳。沐語涵滿臉蒼白,低著頭不敢看人,而王墨則是滿臉尷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沐顏卿冷冷地看著他們,“王墨,沐語涵,你們在房間裡做了什麼?”
沐語涵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說道:“父親,我是被沐雪璃陷害的,她把我迷暈,然後讓王墨……”
沐語涵話音未落,王姨娘便附和道:“老爺,還是先把璃兒叫來問問清楚比較好。”
凌墨軒臉色陰沉,“本王竟不知本王妃比不上王姨娘的侄子,真是可笑!”
沐顏卿臉色大變,急忙向凌墨軒賠不是,“王爺息怒,叫璃兒來只是問問是什麼情況。”
不一會兒,沐雪璃被請到了大廳。她走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切,但臉上依舊保持著鎮定。
“璃兒,語涵送你回房間,為什麼你不在,語涵卻跟王墨在你的房間。”沐顏卿沉聲問道。
沐雪璃微微一笑,緩緩說道:“父親,是這樣的剛才三妹送我回房間,她在飯桌上本也飲了些酒,到了我房間她比我還先倒下,我就去後廚吩咐嚇人煮一些醒酒湯給三妹。”
“胡說,你胡說,沐雪璃你害我清白盡毀,我跟你拼了,”沐語涵突然衝向沐雪璃,西風一腳給她踢飛,此時柳姨娘趕來,哭著抱起沐語涵:“涵兒,你怎麼樣,怎麼樣啊。”
王墨看到被踢飛的沐語涵魂都嚇沒了,眼神看向王姨娘,而王姨娘一瞪,就說:“是沐語涵勾引的我,剛才我去如廁,不小心闖進房間,沐語涵突然說喜歡我,一眼就相中我了,所以我就如她所願了。”沐雪璃聽完就想笑,這麼蹩腳的理由虧他說得出口。
沐顏卿臉色陰沉,冷冷地說道:“王墨,既然你如此不堪,那你就只能負責到底了。”
“老爺!”柳姨娘急忙喊道,“你就讓涵兒嫁給這樣的人嗎。”
沐顏卿卻說到:“她自已不知廉恥,你竟然把女兒教成這樣,她已經失了身子,以後還有誰要她。這樣也算對得起她的清白。”
沐語涵聽到自已要嫁給王妃,憤怒地叫道:“我不同意,我才不要嫁給這個下賤的男人!”
王墨頓了頓:“沐語涵只能做妾,她又不是嫡女,怎麼配嫁給我當正妻。”
“你說什麼?”沐顏卿聽到覺得不可思議。
沐語涵踉蹌的支撐自已走到王墨的身邊,“啪”的一巴掌,用盡所有的力氣。
一直沒出聲地王姨娘安慰沐語涵:“語涵,木已成舟,王墨家底還算富裕,畢竟你娘以後還要靠你呢,”一隻手狠狠地捏住他的肩膀,一笑:“你說是不是。”
凌墨軒靜靜地看著這家人演戲,冷笑:“這樣就算了,剛才這個下賤的人還攀扯了王妃,按照律例,汙衊皇親國戚是要砍頭的,看在岳父大人的份上,就...”
柳姨娘神色慌張地衝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到了凌墨軒的面前,聲音顫抖地說道:“王爺啊,請您原諒我家涵兒吧!都是妾身教導無方,才讓她做出如此冒犯之事。您大人有大量,懇請您高抬貴手放她一馬吧!如果您要懲罰,就請懲罰妾身吧,妾身願意代她受過!”說完,柳姨娘便不停地向凌墨軒磕頭,額頭撞擊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凌墨軒轉頭看向沐雪璃,輕聲問道:“王妃,對於此事,你有何看法?”然而,沐雪璃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見狀,凌墨軒微微皺眉,然後開口道:“既然王妃心善,那本王就替她說句話吧。杖責 10 下,即刻執行。”
聽到這個判決,沐語涵心中一驚,她還想再向前求情幾句,但卻被她母親狠狠地瞪了一眼。柳姨娘生怕女兒再說出什麼不當之言,導致受到更重的責罰。
“是,王爺!”西風領命後,立刻帶著柳姨娘前往屋外執行杖責。
王姨娘走了出來,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她笑著說道:“哎呀,好好的一場家宴,居然出了這樣的醜事。不過沒關係啦,大家都別往心裡去。璃兒、嫣兒,你們也別光站著呀,快過來坐下,嚐嚐這糕點味道如何。”
“罷了!本王現在就要帶著王妃一同離去。至於其他事宜,爾等自行在家中妥善處置即可。倘若日後再有人膽敢無故牽連王妃,無論是何人所為,一律重責三十大板伺候!”凌墨軒的目光冷冽如刀,令人不敢直視,但當他轉頭望向沐雪璃時,眼神卻變得無比溫柔,輕聲說道:“王妃今日受驚了,隨本王先行回府吧。此外,本王尚有要事欲與王妃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