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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約定

終於熬到了晚上,沐雪璃在房間裡度過了一個漫長而無聊的下午,她的眼皮沉重得彷彿要掉下來,如果不是小嬋一直在她跟她聊天,她恐怕早就陷入了夢鄉。她不禁感慨,現代的人們生活中充滿了手機、電視和網路,一旦失去了這些娛樂工具,彷彿就失去了生活的全部。那些生活在過去的人們,沒有這些現代科技,是如何度過那些漫長而無聊的時光的呢?或許正是因為生活的單調和乏味,才使得他們在宮廷內外不斷地爭鬥和鬥爭吧。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是西風推著凌墨軒走了進來。小嬋和沐雪璃立即停止了對話,西風將凌墨軒推到沐雪璃面前後,便和小嬋一起退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了沐雪璃和凌墨軒兩人。

凌墨軒手持秤桿,輕輕地將沐雪璃頭上的蓋頭挑了起來。他的目光落在沐雪璃的臉上,不禁被她的美麗所驚豔。雖然之前也見過沐雪璃,但那時的她只是化了淡妝,而今日的她妝容濃豔卻又不失優雅,宛如一幅精心繪製的畫卷,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獨特的韻味和魅力。

凌墨軒微微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王妃,推為夫到桌邊吧,咱們該喝交杯酒了。”沐雪璃聞言起身,輕輕地推著輪椅將凌墨軒帶到桌邊。她動作乾脆利落地將杯子倒滿酒,然後舉杯與凌墨軒共飲。

喝完交杯酒後,沐雪璃看向凌墨軒,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王爺,有件事我想和你談一下。”

凌墨軒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何事?”他問道。

沐雪璃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拿出自已的藥箱開啟,裡面除了藥品還有她之前製作的針灸工具。她看著凌墨軒道:“王爺不瞞你說,我在鄉下時身子虛弱,曾偶遇一位神醫教我醫術,這才讓我得以平安長大。我對自已的醫術很有信心,所以王爺,一年內,我治好你的腿,咱們便合離,然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凌墨軒聽完後,心中雖然有些驚訝沐雪璃會醫術這件事,但他更多的是對治療的絕望,他已經看過無數的太醫,他們都對他的腿疾束手無策。所以他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然而他還是點了點頭道:“好。”

沐雪璃看著他帶著一絲懷疑的表情,當即決定直接檢查凌墨軒的腿部。然而,她突然意識到自已對他的傷勢一無所知,甚至連他傷的是哪隻腿都不知道。她抬頭看向凌墨軒,正好對上他那雙深邃而獨特的眼睛,他的容貌實在是太過於驚豔,之前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沐雪璃的臉上不禁泛起一抹微紅,隨即又羞澀地低下了頭,輕聲問道:“王爺,我不知道您是如何受傷的,傷的是哪隻腿,還是兩隻都受傷了?”

凌墨軒看著沐雪璃微紅的臉頰和羞澀的神態,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他平靜地回答道:“傷的是右腿。當時被毒蛇咬傷,毒素立即侵入我的血脈。雖然我用內力及時壓制住了毒性,但它仍然蔓延到了大腿根部。雖然毒性沒有再繼續蔓延,但我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左腿雖然能站立,但時間久了也會感到不適。”

沐雪璃聽著凌墨軒的敘述,感受到他話語中的無奈和痛苦。作為一位受寵的皇子,他突然失去了站立的能力,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同時,她心中也充滿了疑惑:“毒蛇?毒蛇的毒性一般都不是很強,為什麼宮裡的太醫都無法解毒呢?”

她小心翼翼地掀起凌墨軒右腿的衣物,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整條腿都被毒蛇的毒素侵蝕得青紫不堪,看起來有些恐怖。

凌墨軒一點也不驚訝沐雪璃的表情,畢竟之前宮裡的那些太醫比她的表情還要嚇人。“本王的腿...”還是抱著僥倖的心理問出口。

“你的腿傷勢嚴重,顯然遭受了重創。而且這條蛇絕非尋常毒蛇,而是被人精心圈養,投餵了各種劇毒之物,其毒性之強烈,簡直駭人聽聞。若非你運用內功強行壓制,恐怕早已命喪當場。”沐雪璃的語氣中充滿了驚悸,難以想象在這無手機、無電腦的古代,竟有人如此瘋狂,置他人性命於不顧。

“圈養?”凌墨軒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天空。

沐雪璃輕巧地坐到凳子上,手法熟練地開啟針包,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穩穩地扎入凌墨軒的右腿。隨著銀針的拔出,一股紫黑色的血液順著針孔緩緩流出。“你看,這血液的顏色竟然是紫黑色,我生平所見,從未有過如此異象。這蛇的主人,恐怕不止養了一兩條,而是成群結隊,幾十條一起,甚至幾百條一起培養。為了挑選出毒性最為強烈的蛇,他們不惜讓這些蛇相互爭鬥,優勝劣汰。”

凌墨軒猛地一拍輪椅的扶手,那堅實的木質竟然應聲而斷,斷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沐雪璃不禁嚇了一跳,心中對那未知的“凌風歌”生出了幾分忌憚。“我們都是父皇的兒子,你的手段,未免太過狠辣。”

“好,我明日為你開張藥方,你需要按照上面的藥量,精確到一厘不差。用藥水浸泡沐浴,每日半個時辰。當你泡一刻鐘後,我會進去為你施針。”沐雪璃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你們都先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就開始治療。”凌墨軒看著沐雪璃略顯疲憊的容顏,輕聲說道。

沐雪璃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顯得有些睏倦。“我先去卸妝,小嬋,幫我打盆水來。”她在外面吩咐道。小嬋應了一聲,隨即忙碌起來。沐雪璃開始思考今晚該如何安睡。讓他打地鋪?他的身體似乎並不適合。讓她打地鋪?這硬邦邦的地板,她又如何能睡得安穩呢?

凌墨軒似乎洞察了沐雪璃心底的疑慮,他溫和地寬慰道:“放心,即便我們同床共枕,以本王現在的身體狀況,也絕無可能對你做出任何越軌之舉。”

儘管他這樣說,但沐雪璃仍然感到不適,與一個陌生人同床共枕,對她來說是個極大的挑戰。畢竟自已母單18歲,男生的手都沒有牽過。對此凌墨軒對此並不覺得尷尬,很快便陷入了深深的睡夢之中,但沐雪璃卻無法忽視身旁那沉重的呼吸聲。她竭力保持清醒,但最終眼皮還是無法支撐,緩緩閉上了雙眼。

次日清晨,當沐雪璃睜開眼睛時,她驚訝地發現自已竟然整個將凌墨軒緊緊抱在懷中。她小心翼翼地挪開放在凌墨軒身上的手和腿,儘量不吵醒他。沐雪璃睡在床的裡面,想要翻身下床,卻不小心看到了凌墨軒那張俊美的臉龐。他的睫毛長而濃密,鼻樑高挺,她不禁在心中感嘆:如此俊美的容顏,真是可惜了。

就在她沉浸在這份感嘆中時,凌墨軒突然睜開了眼睛。沐雪璃來不及反應,一下子趴在了凌墨軒的身上。她迅速起身下床,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物,尷尬地解釋道:“你別誤會啊,我只是想下床,但又不想打擾到你。”她的臉上露出了心虛的表情。

凌墨軒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王妃不必如此拘謹,娘子看相公,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聽到這番話,沐雪璃這個18歲的少女不禁羞紅了臉。她趕緊開啟門,叫來在門口等候的小嬋,讓她趕緊準備洗漱用水。小嬋看著沐雪璃通紅的臉龐,不禁腦補起了昨晚的種種劇情。

西風看到門開了,知道凌墨軒他們起床了,他立刻意識到凌墨軒已經起床,便快步上前,準備服侍王爺穿衣。然而,他看到沐雪璃已經在細心地為王爺整理著衣領。西風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隨即恭敬地報告道:“王爺,皇上一大早又派人送來了許多珍貴的珠寶。”

沐雪璃的手在凌墨軒的衣領上輕輕滑過,這是她第一次為男人整理衣物。要不是凌墨軒說雙手一伸“更衣”,看在他腿不方便的情況下,真的不想理他。

洗漱過後,兩人共進早餐。隨後,凌墨軒帶著沐雪璃前往庫房清點皇上送來的珠寶。庫房門口站著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他是王府的管家李叔,一直以來都負責府內的大小事務。凌墨軒指著李叔對沐雪璃說道:“李叔會教你如何管理府中的事務,你之前沒有掌過家,需要多學習。”

李叔微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沐雪璃進入庫房。雖然凌墨軒不用上朝,但是庫房內的珠寶琳琅滿目,金銀珠寶堆滿了整個房間,比沐府的家產還要多出幾百倍。沐雪璃不禁感嘆這王府的財富之巨。

不是一年後和離嗎,怎麼開始要學這些,沐雪璃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李管家把王府的賬目全部拿給沐雪璃,沐雪璃整理了一個上午,終於整理完了,雖然王府很大,但是開銷都明明白白,整理起來還是很順利的。

得知凌墨軒在書房後,沐雪璃帶著親手泡製的茶水來到書房。她將凌墨軒的輪椅推到一旁,拿起毛筆:“王爺,昨天我們說好的,今天上午沒來得及,現在把藥方寫給您,然後叫人去抓,今天晚上咱們就開始。”說著,她鋪開紙張,快速地寫下了三張紙的藥方。

凌墨軒沒有接過藥方,而是直接喊來了西風:“西風,你把王妃寫好的藥方拿去抓藥,務必在今天傍晚之前抓完。”

西風恭敬地接過藥方,立刻去執行任務。凌墨軒之所以選擇西風去抓藥,是因為他一直跟在凌墨軒身邊,辦事穩妥可靠。至於其他人,凌墨軒並不完全信任。

“我推你去外面曬曬太陽,你那雙腿需要見陽光。”沐雪璃說著便推凌墨軒去外面曬太陽,凌墨軒雖然有些猶豫,但此刻他只能順從沐雪璃的決定。

雖然現在的天氣並不熾熱,但長時間的曝曬在陽光下,依然會讓人覺得悶熱難耐。沐雪璃心想,或許在石凳上方撐一把遮陽傘會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如果長時間陪伴凌墨軒曬太陽,她恐怕也難以忍受這份炎熱。

正當沐雪璃思考之際,她看到了經過的李叔。她立刻熱情地呼喚道:“李叔,麻煩您過來一下。”

李叔轉過頭,看到王爺和王妃都在曬太陽,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這樣的天氣,真的需要曬太陽嗎?但他還是恭敬地走到他們面前:“王爺,王妃。”

“李叔,王爺後面每天都需要在這裡曬太陽。我想請你找一些防水的布料,做成一把遮陽傘,立在這石桌的上方,要比這石桌大一倍。”沐雪璃詳細地解釋著,“另外,再做一個舒適的躺椅,方便王爺休息。”

李叔撓了撓頭,似乎有些不太明白:“王妃,我大概懂了。到時候我找人先做,然後請您過目。”

看到李叔有些困惑,沐雪璃決定再解釋一下:“行,到時候你先做,或者叫工匠來府裡做。這樣我可以親自看看成品。”

一旁閉眼的凌墨軒也開口了:“李叔,就按照王妃的意思去辦吧。”

“是,王爺。”李叔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立刻去找工匠了。

曬了一會兒太陽後,沐雪璃感到有些熱了。她看向凌墨軒:“王爺,你先在這裡曬著吧。如果覺得太曬了,就找人幫你撐把傘。我先回去了,小嬋,我們走吧。”說著,她拿起手帕輕輕地給自已扇著風。

凌墨軒看著沐雪璃準備離去的背影便說,:“王妃不陪本王一起等嗎?本王不知道到底要曬多久。”雖然他早就覺得熱了,但為了雙腿的恢復,他只能咬牙堅持。

小嬋焦急地望向門口,眼中充滿期待。終於,西風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他手裡拿著大包小包的藥材。“王妃,西風回來了!”小嬋興奮地喊道。

西風地放下手中藥材。“王爺,王妃,這些藥材,都是按照您的要求拿的。”西風說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麼多藥材,王爺一個人吃,要吃到什麼時候啊。

沐雪璃走到西風面前,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藥材上,“西風,從今天開始,對了,你先把藥方給我。”她說完,伸手讓西風拿出藥方。

西風從懷中掏出藥方,遞給了沐雪璃。“這第一張藥方和第二張藥方裡的藥材,都要放在一起煮。”沐雪璃說著,指向了那些藥材,“用一個新的大鍋,確保藥材能夠充分融合。然後第三張藥方裡的藥放在一起煎,然後端給王爺喝,每天睡前端給他喝,記住了嗎。”

西風點頭表示明白,傍晚的時候開始忙碌起來,指揮著下人們準備煮藥的事宜。整個廚房瀰漫著濃郁的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