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習慣了皇帝的陪伴,心裡明白皇帝已經給予自己他全部的愛和包容了。此次茴香身體地再次衰弱,已經是重傷了皇帝的內心。茴香無力改變一切,只能儘可能地自然地和皇帝平靜相處。
皇帝對茴香充滿自責和愧疚,但亦是無力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皇帝只能盡一切可能的彌補過錯和補償茴香。
茴香現在身體已經等不起了,皇帝和茴香用過早餐後開始商量啟程趕路的事情。
皇帝開口道:“明天你和高伯就上路吧,早點啟程,一路不用著急的慢慢走。我們時間都還充裕,正好可以讓你有充分休息的時間。”
茴香答應道:“好,聽你的安排。”
皇帝囑咐茴香道:“一路上你都要小心再小心,不可以隱忍,有任何不舒服都要及時說出來,知道嗎?你要是出了意外,我們回去也就沒有意義了。一切都要以自己身體為重。”
茴香聽話地點頭保證道:“放心,我不會委屈自己的。為了你和兒子,還有高伯,我會努力讓自己儘快好起來的。”
皇帝直視茴香道:“等著我,我很快就會和你會合的。”
茴香依偎在皇帝懷裡道:“放心,我會等著你的。等你來找我。”
皇帝擁緊了茴香道:“這輩子你因為我而受苦,我很抱歉。但我不後悔,我也不求你原諒,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陪在我身邊。”
茴香翻著白眼地生氣道:“你可拉倒吧。我什麼時候怪過你?什麼時候有原不原諒的說法了?你不要亂扣帽子!你聽好了,我再說一遍。我愛你,我很幸運地遇見你和高伯。我對你們只有感恩,沒有任何抱怨。”
皇帝再次聽到茴香的表白,心裡除了感動更多的是歉意。
皇帝滿眼柔情地對茴香激動地說道:“我知道,是我的自私和佔有慾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是茴香,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很高興聽到你說你愛我,可我不想在你面前隱藏自己了,我要你接受真實的我。即使你會害怕,我也不想偽裝自己了。”
茴香嘆氣道:“每次都是一樣的話題重複,你不累嗎?我耳朵都已經被你說出繭子了。你什麼樣子,你不是已經張牙舞爪地發洩過好幾次了嗎?”
皇帝平靜道:“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茴香,我其實是很惡劣的人。你要有心理準備。”
茴香繼續嘆氣道:“知道了,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都不會逃避。在我心裡,你就是你,我已經接受了。”
皇帝沒有再說話,安靜地抱著茴香。茴香身體也累了,很快就在皇帝懷裡睡著了。
皇帝安置好茴香後,直接去找高首輔商量明天啟程趕路的事情。
高首輔看到皇帝走進來,抬眼示意皇帝自己隨意坐後繼續陪小太子玩鬧。
皇帝靜靜地看著高首輔和小太子之間的爺孫相處,沒有出言打擾。
很快小太子注意力轉向了自己的父皇,主動走向皇帝。
皇帝抱起小太子問道:“想父皇了?”
小太子點頭道:“嗯,想媽媽了。”
皇帝難得大方道:“待會帶你去見媽媽。”
高首輔看著皇帝調侃道:“難得呀!會主動把茴香讓出來了。”
皇帝看著高首輔道:“明天你和茴香就啟程上路吧。”
高首輔問皇帝道:“茴香身體能行嗎?”
皇帝回話道:“茴香已經等不起了,早點兒趕路地慢慢走,省得茴香沒時間休息。”
高首輔道:“也是。好,今天準備好,明天就走。”
皇帝低頭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懷裡的小太子低語道:“希望一切順利。”
說完,皇帝起身抱著小太子走出了高首輔的房間。
皇帝抱著小太子沒有立馬回去看茴香,而是抱著小太子來到驛站外看著遠處景色發呆。
小太子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懂事地安靜地依靠在皇帝懷裡沒有出聲打擾。
皇帝可能估摸著茴香要睡醒了,轉身抱著懂事的小太子去找茴香了。
皇帝和小太子站在茴香床前等著茴香睡醒。
茴香一覺睡到了中午,正好趕上了飯點兒。茴香醒來一眼就看到皇帝懷抱小太子站在自己身前,茴香微笑地打招呼道:“早!”
小太子乖乖地回話道:“媽媽早!”
皇帝笑著說道:“現在是中午。”
茴香懊惱道:“我睡糊塗了。”
皇帝將小太子放在床邊,自己俯身將茴香抱起。
皇帝抱著茴香低頭對小太子道:“你乖乖的,我待會兒再過來抱你。”
小太子仰頭答道:“我會走路了。”
皇帝和茴香意外地看著小太子,茴香高興地說道:“那你可以自己走到餐桌嗎?”
小太子點頭道:“可以。”說完,小太子自己就沿著床沿爬下來,邁著企鵝步慢慢地走到了餐桌前,然後自己費力地爬上了木榻坐好。
茴香激動落淚道:“回回真棒。”
皇帝沒想到短短几日,跟著高伯的小太子居然能走路了。
茴香即高興又內疚,茴香自責自己沒有好好地陪著兒子成長,錯過了太多。
皇帝安撫激動的茴香說道:“好了,今天回回會一直陪著你的。”
茴香開心道:“太好了,今天晚上我們一家三口一切睡。”
皇帝沒有反駁,只是安靜地照顧茴香吃飯,而小太子自己拿著小勺乖巧地吃著飯。
茴香很快就吃好了,指揮皇帝道:“你去照顧兒子吃飯。”
皇帝聽話地抱起小太子餵飯。茴香幸福感爆滿地看著父子二人地互動。
皇帝將茴香和小太子照顧好以後,才拿起筷子開始吃剩飯。
小太子午飯後都要午睡,很快就打起了盹。皇帝主動將小太子哄睡安置好才抱起茴香依靠在木榻上午休。
皇帝閉著眼睛道:“茴香,明天我們就要分開了,真捨不得你。”
茴香虛弱地癱靠在皇帝身上,回話道:“我也捨不得你和兒子。”
皇帝繼續說道:“計算時間,你和高伯趕到我們來時的樹林得兩個月,路上你要好好的。”
茴香回道:“我會好好地等你來和我匯合。”
皇帝回答:“兩個月後,我們再見。”
茴香答道:“好。”
皇帝和茴香溫馨地度過了這難得沒有爭執的時間,等小太子睡醒後一家三口愉快的迎來了晚上,茴香幸福感圓滿地和自己的丈夫和兒子一起入睡。
團聚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早上,皇帝和小太子醒來洗漱好後等著茴香睡醒。
茴香再次在皇帝和小太子的目光中睡醒,茴香幸福地看著父子二人道:“早!”
皇帝主動開口問道:“要不要起來?還是要再睡會兒?”
茴香回答道:“抱我起來吧。”
小太子懂事地站遠,看著父皇精心照顧茴香起床洗漱。
一家三口吃完早飯,皇帝抱著茴香走出驛站。
茴香感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踏出房間了,看著驛站外的景色感慨道:“再不曬曬太陽,我就要發黴了。”
皇帝不放心地叮囑茴香道:“天氣越來越冷,你不要亂吹風,身體會受不了的。”
茴香安慰皇帝道:“放心,我就是說說而已。我不會亂來的。”
皇帝不放心道:“我會吩咐你身邊的人看著你的。”
茴香回道:“知道了,管家婆。”
皇帝將茴香抱進馬車安置好,不捨地抱了抱茴香轉頭走下了馬車。
高首輔抱著小太子走到皇帝身邊道:“我會照顧好茴香的。”
皇帝接過小太子抱進懷裡,點頭道:“我知道。”
高首輔不再客氣地轉頭踏上自己的馬車,高聲吩咐道:“啟程。”
茴香依靠在軟塔上,對梅蘭吩咐道:“掀開簾子。”
梅蘭掀開窗簾,茴香看向皇帝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等著你和兒子。”
皇帝剋制著自己的情緒道:“路上要好好地照顧自己,我會很快去找你的。”
小太子懂事地插話道:“媽媽,我能很快再見到你嗎?”
茴香安撫道:“好好地聽爸爸的話,我們很快就能再見的。”
馬車動了,皇帝和茴香再不捨也要分開了,兩人默契地沒有再說話,相顧無言地看著對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皇帝抱著小太子直到再也看不見車隊的影子,才翻身上馬抱著小太子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