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野愣了下，又伸手將她的臉勾了回來，親了親她的嘴唇。
南允昭被他強親到了，瞪了他一眼，又撇開眼，不看他。
“怎麼了？寶貝。”祁聿野故意湊到她耳邊這樣喊她。
南允昭板著的臉很快就有了一絲鬆動。
南允昭心裡暗罵自己沒出息。
可是，祁聿野喊的寶貝，真的很好聽誒！
這很難拒絕。
“寶貝，有點冷。”祁聿野見她有些動容，又開始上演苦肉計了。
南允昭看了他一眼，出來都沒戴圍巾，頭髮上還掛著幾朵雪花。
“活該，誰讓你不提前告訴我，在背地裡偷摸把南家壓了一頭。”
南允昭朝他哼哼兩聲。
她倒也不是真的生氣，只是不喜歡祁聿野不提前告訴自己。
祁聿野這麼快就把上林發展地這麼成功，她很開心。
她也知道，憑祁聿野的本事，這一天很快就會到的。
可祁聿野居然不提前告訴自己。
這樣一點都不特別。
祁聿野聽見她的話，低聲笑了笑。
原來是在氣這個。
他又淺淺親了親她。
“我的不就是你的嗎！”
祁聿野撥了撥她的頭髮。
都是她的，哪來這壓不壓的說法。
“都是我的？”
“都是你的。”祁聿野看著她的眼睛說。
黑眸中盛著細碎的銀河，盈著笑意，盛大。
“那，上林？”
“你的。”
“祁氏？”
“你的。”
“那……你是誰的？”南允昭踮了踮腳，湊到他嘴邊說。
距離極近，溫熱的氣息噴灑。
祁聿野扶住她的腰，垂眸，視線落到她的唇上。
“也是你的。”
話落，剛想親上去，面前的人卻將自己推開了。
祁聿野沒料想到，一下便被她推開了。
“我回去拿個東西。”南允昭轉身回了屋子裡。
祁聿野挑了挑眉，安安分分地站在門口。
很快，南允昭就拿了條圍巾出來。
“低頭。”南允昭走到他面前，喊他。
祁聿野嘴角帶著笑意，乖乖彎腰低頭。
南允昭拿著手裡的圍巾繞在他脖子上，瞥見他嘴角的笑，手上故意用力，將他一勒。
祁聿野毫無防備，被她這樣一扯圍巾，差點沒站穩。
“還冷嗎？”南允昭問他。
祁聿野看著她，猶豫了幾秒，將原本想說的話嚥了回去。
“不冷了。”
“下雪天，把我叫出來做什麼？”南允昭鬆了力道，好好地將圍巾給他戴上。
祁聿野摸了摸脖子上的圍巾，聞了聞，有南允昭平日裡身上的那股味道，清清甜甜的花果香，“簷湖居上了新菜，想帶你一起去嚐嚐。”
……
“該回去了吧。”南允昭有些懷疑，祁聿野肚子裡是不是裝了什麼壞水。
這飯都吃完了，拉著她跑來京華廣場遛彎，簷湖居離京華這麼遠，還要特地過來，現在都繞著這大廣場的邊緣走了大半圈了，還沒有想要回去的感覺。
“再看看吧。”祁聿野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心裡卻暗急，裴言寧怎麼還不給自己發訊號。
剛吃完飯的時候就說快了，現在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還沒弄好嗎？！
南允昭停下腳步，轉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又上下打量著。
扯著他的衣領嗅了嗅。
也沒別的香水味啊！
口紅印子也沒看見哪裡有。
“你往家裡藏人了？！”
要不然幹嘛拉著她這樣不回去。
怕她發現？！
“沒有，除了你，哪兒還有別人值得我藏啊！”
祁聿野正在想著該怎麼把南允昭再拖在這兒一會兒，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了，連著三次。
東西準備好了。
這是裴言寧發來的訊號。
“好吧，你想回去，那咱們就回去吧。”
車在對面那個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南允昭踩著靴子就大步地直接從中間穿了過去，祁聿野跟在後面。
京華廣場的最中心，早已擠滿了人群，南允昭過不去，見這麼多人圍在那裡，好像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南允昭乾脆也往前湊湊熱鬧。
找了個人比較少的角落，南允昭往裡面看去，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擋在她前面的人就都往兩邊散開了，南允昭一頭霧水。
怎麼好似自己成了中心，大家都看著她。
祁聿野站在她的身後，牽著她往中間走。
沒了人群的遮擋，她看見了自家哥哥，看見了溫姐姐，看見了蘇婉檸，看見了裴言寧，還有祁聿野的那群秘書們。
這到底是搞什麼？！
廣場的中心是人群，人群的中心是一棵聖誕樹，上面掛了好多小小的禮物盒，枝椏上綴著珍珠，還纏著星星燈，在晚上，在這個霓虹處處的廣場上，散發著不一樣的光。
南允昭沒見過這樣好看的聖誕樹，正有些好奇地看著這聖誕樹，祁聿野卻突然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低頭。
祁聿野單膝跪地，手上拿著一枚粉鑽戒指，看著她。
“昭昭，我以整個上林作聘，你願意嫁給我嗎？”
南允昭一時愣住了。
這……是祁聿野會做出的事情？！
耳邊充斥著人群裡發出的聲音，都在讓她答應祁聿野。
她當然會答應了。
只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祁聿野竟然會在這麼多人的地方向她求婚。
南允昭沒回答，只是將手伸了出去。
祁聿野勾唇一笑，將戒指取了下來，戴到了她的手上。
周圍一圈都是起鬨聲，祁聿野提前讓人佈置好的煙花，在戒指戴上的那一刻，憑著裴言寧釋出訊號，在夜晚伴著繁星升空，炸出一朵又一朵的巨大的花，無人機群在空中映襯著煙花飛舞，擺出了一個‘昭’字。
”誰教你這樣求婚的？“南允昭覺得有些尷尬，這操作不符合祁聿野的格調，顯地有些low。
也不能說真的是low吧，就是和祁聿野很不搭。
祁聿野看出了南允昭的欲言又止。
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指了指裴言寧。
他就說這樣太普通了，裴言寧還不信，說女孩子都喜歡這樣。
還以他交了能排一條街的女朋友的實力做擔保。
自己才勉強信了他的。
南允昭聲音不大，裴言寧沒聽到，只看見祁聿野指了指自己，便有些疑惑地走了過來。
“怎麼了？”裴言寧問。
“做得很好，下次別做了。”南允昭無語地說了一句。
祁聿野怎麼會信裴言寧，她不理解。
裴言寧一頭霧水，撓了撓腦袋，看向祁聿野。
祁聿野忽略他詢問的眼神。
無錯書吧“這聖誕樹，是你弄來的？”南允昭指了指廣場中心的那棵快有她高的樹。
“嗯，送給你，你可以把你的願望掛到上面，我都會為你一一實現。”
“凡我所能，凡你所想。”
裴言寧看著這兩人又忽略他，在這兒甜言溫存，陰陽怪氣地‘嘔’了一聲，自覺走開。
就在這兒，廣場，人群，雪夜，聖誕樹，還有天上那絢爛的煙花和無人機群，見證莊重的諾言。
祁聿野本來想派人將聖誕樹拉回南家大宅的，可南允昭說拉回他那兒。
因為怕被蒸餃這隻壞狗給破壞了。
她許久沒有搭理蒸餃，蒸餃已經對她不滿了，她怕蒸餃報復她，給她搞破壞。
比如，在聖誕樹下尿尿，又或者是往樹下藏些什麼不好的東西。
“怎麼會選在今天？”坐著祁聿野的車回去的時候，南允昭想起來，問。
毫無預兆。
她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今天是初雪。”祁聿野一晚上這嘴角就沒怎麼下來過。
“嗯？”南允昭沒想明白他的意思。
初雪怎麼了？
沒什麼好特別的啊！
“因為，這是我們一起經歷的第一次雪，也是今年的初雪，我希望，我們能夠今朝淋雪，此生白頭。”
正好是紅燈，祁聿野停下了車，扭頭看向南允昭，紅色的燈光映照過來，周圍大廈的霓虹也投射過來。
他很認真，像是很虔誠地朝這初雪許下了願望。
他說。
望今朝同淋雪，此生共白頭。
“好。”南允昭點了點頭，笑著說。
這也是她的願望。
就讓這初雪聽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