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麵人聲音半男不女的聽著非常不舒服,“方公子果然還是在乎昭翎公主。”
方多病眼光一閃,聲音堅定,“就算我們不認識,我也不允許將大熙皇朝的安危全壓在一個女子身上,如此行徑也不怕惹天下人恥笑。”
那人呵呵笑的像是十分欣慰。
“方公子果然是俠義心腸不負昭翎公主的情深義重,我們這次選對人了。”
“你若是想救人,就到西裕關來找我。”
此人話音一落,已然閃身不見。
李蓮花已經在整個院子裡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方多病所說的清兒姑娘。
“方小寶,你可看清楚了,當時確實是昭翎公主?”
方多病揉了揉眼睛,“難道我會看錯?那明明就是清兒。”
李蓮花不屑地瞟他一眼,“方小寶,你連蘇小慵女扮男裝都看不出來,這眼睛也不知道用來幹什麼的。”
李蓮花從身後拿了一件薄紗雲繡錦衣扔到他懷裡。
“你看到的是不是這件衣裳?”
方多病接過來翻來覆去一看,“是,就是這件?你從哪裡找到的?她人呢?”
李蓮花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你看到的分明就是剛才那個銅麵人假扮的清兒姑娘,他不過就是想引你到此罷了。”
方多病瞬間明白過來,“原來如此,不過明明我看到的也是清兒的臉。”
“易容術了,這種讓人一晃而過就認錯人的易容術是最低階的,一般的江湖人都會用,不過我看此人不像是江湖中人,聽聲音像是皇宮中的內侍。”
方多病眼中一亮又瞬間黯了下去。
“看來和親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他既是皇宮中人,訊息必不會有假。”
“這件事情若是真的,並不是救人那麼簡單,根本的解決方法是平息這場戰事。”
李蓮花心中有一個膽大的想法,但他不敢確定。
他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方小寶,你長大了。”
方多病一挑眉,“你也當我是小孩,不要再在我面前裝前輩。”他點著李蓮花的肩膀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李蓮花將他的手推開,“那好,方多病少俠,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呢?”
方多病輕聲念著“西裕關”三個字。
“我想去西裕關見識一下那個西梁王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本少爺手中的這把白澤劍還未殺過人呢。”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不應該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嗎?”
……
西裕關的風沙真大,到處都是漫天飛舞的塵土。
李蓮花和方多病到了西裕關的城門前,被士兵攔下,“關中戰事吃緊,閒雜人等一律不準入內,快點離開此地。”
方多病此時才想起,自己並不知道那個銅麵人姓氏名誰,一時間竟無應答之詞。
李蓮花心中一動拿出了蕭霖給他的那個玉佩,“我們有要緊的事情要入關,這個信物你們可認得?”
那兩個士兵仔細看了一下,確認沒錯之後,態度馬上好了起來。
“原來是鈺陽王的貴客,二位請進。”
兩人進了西裕關,關中已經沒有了普通百姓,整個街道都空蕩蕩的,街邊各種旗旙還在迎風招展,只是顏色破舊,像被人遺忘了很久。
只有那上面的字跡還記錄著曾經的繁華景象。
望月樓,霓雪裳,香記鋪……
而此時竟荒涼至此。
方多病看到這裡的殘敗景象,心情沉重起來,“國破家何在?”
李蓮花也觸景生情,“我們應該將笛飛聲也一起帶來,讓他看看這種情形,也許可以改變他心中的執念。”
方多病勾了一下唇角,“還是不要白費心機,冥頑不靈的傢伙。”
“我們上哪去找那個銅麵人,他若是宮裡的內侍,也不會出現在西裕關。”
他望著空蕩蕩的一座空城,皺起了眉頭。
李蓮花胸有成竹,“這個不用擔心,自會有人來找我們。”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前面來了一隊人馬,身穿盔甲頭戴兜鍪,顯然是守邊關的將士,為首的一人看起來有點眼熟。
李蓮花向方多病靠近了一點,“他是鈺陽王身邊的人。”
方多病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果然是他,他既在此,那鈺陽王該不會也在吧,不對啊,鈺陽王受了那麼重的傷,應該還在他的王府上休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