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黎醒來後,看到床邊的姜瑜,害怕失去的恐懼戰勝了一切,鍾黎再也忍不住撲進了她的懷裡。
這之後,鍾黎假裝忘記了所有人,每日黏著姜瑜,姜瑜因此住進了鍾家。
姜瑜對鍾黎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享受著她的依賴,希望她想起又不想要她想起。
鍾母日日見自已女兒黏著姜瑜的樣子,都沒眼看,總覺得自已女兒和姜瑜的相處模式不像好朋友,更像是鬧彆扭的小情侶。有了這個想法後,鍾母怎麼看怎麼覺得像。
再想到顧家婚禮已經辦完了,鍾黎平日裡就愛跟顧予書在一起,受了她影響也說不定。這段日子的接觸,鍾母其實已經能夠接受同性戀了,只是她也知道這條路幾多艱難。更多的,鍾母希望她的女兒能夠順遂喜樂。
鍾母琢磨著抽個時間再給鍾黎安排下相親,多跟男孩子接觸接觸,或許那些奇怪的感情就會沒了。
鍾黎看出母親的心思後,挑了個姜瑜不在的日子選擇了跟父母坦白。
“爸,媽,我不要再去相親了,我喜歡姜瑜,她就是我要攜手一生的人。”鍾黎直挺挺的跪在二老面前顫著聲音說道。
鍾母懸著的心終於死了,她的阿黎真的是喜歡那個叫姜瑜的女孩,愛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鍾母高高懸著手輕輕落下,淚眼婆娑,“阿黎,媽媽……媽媽……擔心你……”
鍾黎握住鍾母的手,言辭懇切,“媽,我沒有失憶,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想要把小瑜兒留在身邊。媽,我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沒有姜瑜的人生貧瘠如荒漠,一眼看不到頭……”
鍾母保養得宜的臉上表情一點點崩壞,“阿黎,媽媽可以祝福你,可是別人呢?你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麼?”
鍾黎仰頭望向媽媽,眼底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媽,我的世界很小,愛人、家人和朋友,我哪裡還有精力去管別人怎麼看?你們在我身旁就夠了……”
鍾父嘆了口氣,攬過鍾母的肩膀,溫聲安慰道:“孩兒她媽,我們就當多養了個女兒!阿黎一直是個有分寸的孩子,為了那個女孩命都差點沒了,我們還阻止做什麼呢?阿黎也是我們的命啊!”
這麼多天,鍾父早就看穿自家女兒的心思。什麼失憶,不過就是賴在人家姑娘身邊的藉口。
鍾母伏在鍾父的肩頭嗚嗚的哭了起來,她愛阿黎,自然也希望她幸福。她會試著去接受,這條路已經這麼難了,家人更不應該成為阻力。
……
鍾黎走到哪裡都把姜瑜帶在身邊,裝失憶裝的越久,鍾黎就越不敢說,她怕她說了姜瑜就會立刻抽身,可是她沒有看到姜瑜眼底一次次希望過後的失望。
聖誕節那天,鍾黎帶著姜瑜出去吃飯,吃完飯姜瑜突然說有些東西放在家想回去拿一下。
兩人走到家門口,鍾黎自然的輸入密碼走了進去。
姜瑜靜靜地佇立在門口,彷彿時間已經停滯。門口那盞微弱的燈光搖曳著,使得她的面容模糊不清,難以捉摸。
\"阿黎......\" 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但卻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著。
鍾黎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眼中閃爍著欣喜的光芒。然而,當她看到姜瑜臉上的表情時,喜悅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困惑和不安。
\"小瑜,快進來啊?是有什麼東西忘拿了嗎?我可以幫你去拿。\" 鍾黎的語氣帶著關切,但同時也透露出一種莫名的緊張。
姜瑜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目光凝視著鍾黎,語氣平淡地問道:\"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還記得我家的密碼?\"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劍,刺破了兩人之間那層脆弱的偽裝。鍾黎的臉色變得蒼白,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解釋些什麼,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開來,沉重得讓人窒息。
鍾黎僵在那裡,腳底像是生了根,張著嘴想說什麼,卻也找不到什麼更好的藉口。
姜瑜神色平靜,篤定的說道:“你沒有失憶。”
鍾黎往姜瑜的方向走了兩步,眼瞼耷拉著掩住眸中的惶恐,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宛如一隻害怕主人丟棄的小狗。
“小瑜兒,我真的知道錯啦,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嘛……”鍾黎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湊到姜瑜的身邊,然後用那對充滿了祈求和可憐意味的眼睛緊緊盯著她,活脫脫就是一副受氣包的模樣。
“從前是我不夠勇敢,我膽小怯懦,以愛的名義讓你受傷。可是你相信我,今後都不會了。我會對你好,眼裡、心裡都是你,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麼?”
鍾黎的小指勾住姜瑜的中指,輕輕搖晃。
姜瑜還未開口,鍾黎又急急說道:“我的父母已經都同意了,不存在這些問題。還有……寶貝原諒我。”
鍾黎小心翼翼的將人摟進懷裡,姜瑜莫名就覺得很委屈,憑什麼說要在一起的是她,說要分開的也是她?就因為她是先說愛的那一個麼?
姜瑜踮起腳尖,身子微微前傾,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狡黠和決然。她猛地張開嘴巴,狠狠地咬在了鍾黎的嘴唇上。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異常緊張。
姜瑜的牙齒緊緊咬住鍾黎的嘴唇,不停地輾轉碾壓,似乎要將所有的憤怒和不滿都發洩出來。鍾黎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她怔在原地,心中一片狂喜。
漸漸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瀰漫開來。姜瑜終於鬆開了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滿足和挑釁,惡狠狠地對鍾黎說道:“這是給你的懲罰!如果你再犯同樣的錯誤,咬死你!”
“好。”鍾黎乖巧的回答。
“進來!”姜瑜勾著鍾黎的手往家走,“補償我……”
“唔……”
唇被重新含住,兩人互相拉扯著對方的衣服,難捨難分的向房間走去。夜色妖嬈,屋內的人有失而復得的喜悅,也有塵埃落定的安心。終究是不會再輕易說分開了……
“小瑜兒,我愛你。”
“阿黎,我也愛你。”
這貧瘠又荒蕪的人生,總要跟相愛的人一起走過才能澆灌出鮮豔的花。